丁渊思忖着,慕容青山被自己亲自审问过,他的刑很重,伤不轻,绝对没办法?独自行走,他必须借助马车才能出城。
四个?城门一阵盘问下来,均未发现任何疑点。
可整个?京城里?,全体镇抚司校尉齐齐出动,将所有房屋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未见人影。
那么慕容青山到底藏在哪里??
而此?时,一阵钟声传来,站在街道中央的丁渊瞬间警觉。
今日是太子出宫去法?门寺的日子!
于是重新赶往北门,问太子的马车座驾是否经过盘查过?
士兵回答,太子的座驾没查,但?跟着太子的还有另外一辆马车,只是掀了?帘子看了?一眼,里?边坐了?个?女人。
丁渊听着,骑在马上思忖良久,突然双目瞪圆,猛抽马鞭,往城外法?门寺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终于赶到了?法?门寺,发现太子没在寺庙,而是往另外一个?地方狩猎去了?。
他不得不调转马头,前去寻太子。
好不容易在二十里?开外找到了?正在狩猎的太子,急忙发问:“殿下,今晨与你同?行的那位女子,她现在在哪里??”
宇文?修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原本约好了?一起来寺庙的,可谁知到了?寺庙,自己例行去上香,听师父讲了?半个?时辰的经,等出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人已经走了?,他自己又不知道往哪个?地方追去,就只能作罢。
后面就再没心思听师父讲经,直接出来狩猎了?。
丁渊听闻此?言,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又气又急,却又不能对太子发火。只得一咬牙,翻身上马,往南边的方向?追去。
六月的烈日高悬。
但?丁渊全然不顾,只是拼命地催马前行,似是不把马匹跑死?决不罢休。
这是由京都前往鄞州的官道,慕容青山身受重伤,不能骑马,就只能乘马车。
马车只能走官道,而且速度很慢。
即使他们提前了?半天出发,只要自己骑马全速追赶,定?能在天黑之?前截住他们。
就这么高强度地跑了?半天,当马儿?几乎要口吐白沫的时候,丁渊终于看到了?官道上的一辆马车,与太子护卫的描述一模一样。
他心中狂喜,抽出匕首在马臀上用力一刺。
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奋力向?前冲去。
大?约又再跑出三四里?的距离,马儿?终于支撑不住,眼看就要倒下。
丁渊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借着马儿?的最后的冲力纵身一跃,捉住了?马车的檐角,翻身上了?马车顶。
大?刀也在双脚落到车顶的那一刻向?下一劈。
轰——
随着一声巨响,马车被他灌注了?强劲内力的刀口一刀劈开,碎屑四溅。
他也在这一瞬间人刀合一,从?天而降,直取车中的人。
然而落下来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马车里?竟然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驾车的车夫在马车被劈开的瞬间翻滚下车。
慕容青山不在这车上?
但?劈开的马车,底部的夹层明晃晃的就在眼前,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
慕容青山必定?就是藏在这个?夹层给送出城门的,只是在这之?前又被转移了?。
丁延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被算计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丁渊目双眼充血,猛然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了?那个?驾车的车夫。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车夫居然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子。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双眼微眯,爆发出一阵狂放的笑?声。
“哈哈哈,老夫在朝野间闯荡三十余载,今日竟被一个?小丫头给捉弄了?!”
他的笑?声刺耳难听,仿佛被烈火烧焦的喉咙里?挤出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就是晋阳县大?柳树村的梨花?”
梨花冷冷一笑?,“不错,我就是梨花。你们北镇抚司的鲁晋、柏宜春以及数名校尉,便是死?在我的手上!”
“哈哈哈,真是狂妄啊,杀了?两个?北镇抚司的人,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你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梨花毫不示弱地反驳:“臭名昭著的诏狱,传说固若金汤,却一夜之?间丢失了?三百多名犯人,便是我的手笔,足以让你们北镇抚司颜面扫地。就凭这一点,我难道没有嚣张的资格吗?”
“更遑论,我还从?你们眼皮底下将你们的关键筹码给救走,这难道还不值得我狂妄吗?”
丁渊听到这话,脸上肌肉果然变得扭曲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臭丫头,下去和阎王爷狂妄去吧。”
他狞笑?一声,猛然挥起大?刀,带着凌厉的杀意冲了?过来。
梨花面对丁渊的冲锋,丝毫不惧。
她特意留下来拦截丁渊,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铛——”
一声金铁相?撞的巨响,火星四溅,两人同?时被震得后退几步。
这一击,让丁渊瞪大?眼睛。
“妙啊,一个?女人,居然也有这样的力气,柏宜春死?在你手里?果真不冤!”丁渊冷哼一声,再次逼近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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