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情况并未好多少,男人的身体也是坚硬的。
想像中充满弹性的肌肉在发力时硬得堪比石头,骨骼也比她粗壮得多。
体力、气息、肌肉……周安安生平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异性的差别。
这些差别并没有让她感到自卑和失落,相反,是深深的沉沦。
她耳边忽然回响起那天岳清问她的话。
“你们昨晚是不是那个了?我好像听见了声音。”
简单的亲吻突然变了味儿,她脸红到要爆炸,双手情不自禁抓紧旁边的东西。
直到楚锋放开她惨叫一声,她才意识到自己抓住的是什么,羞耻得想钻到床底下去。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楚锋摆摆手,宿舍里气氛尴尬得要命,两人甚至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你收拾东西吧,我去捡点木料烧开水。”
楚锋找到个理由,胡乱披上外套跑出去。
宿舍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周安安一个人。
空气里似乎残留着火热的气息,她坐在床上魂不守舍地摸摸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接吻了,还是和楚锋!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周安安倒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后悔,心中五味杂陈。
算了,亲都亲了,而且她一直就很喜欢楚锋,没什么可纠结的。
重要的是,感觉好像还不错。
不知道楚锋心里怎么想的。
她想起对方出门时罕见的慌乱模样,顿时有些不安。
亲是他主动亲的,连招呼都没打,要是他还后悔了,那这个吻算什么呢?
周安安毫无这方面的经验,越想越惆怅,很想给自己来一拳,将这段记忆从脑子里打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楚锋迟迟没回来,她的心一点点冷下去,隐约感觉结果可能不会像期待中那样美好。
周安安坐不住了,草草整理了一下宿舍,便到三楼去找岳清。
这家伙虽然也是母胎单身,但所谓旁观者清,也许能给她出出主意。
岳妈妈去医院了,岳清正在洗衣服,她蹲在旁边小声说出刚才发生的事。
岳清震惊地停下手里的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俩还是第一次接吻?”
周安安耳朵通红地点点头。
“我的天啊,他也太正人君子了吧!在一个房间天天住着,换别人孩子都要造出来了,他自制力太棒了!”她一脸崇拜。
周安安:“……你屁股太歪了吧,这是重点吗?”
岳清正色道:“好吧,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他?”
周安安低下头,声音像蚊子哼哼。
“喜欢。
“这不就得了!你被自己喜欢的人亲了,自己还不赶紧偷着乐去,纠结个什么劲?”
周安安也是这么想的,然而当局者迷,一颗心就是放不下来。
“他亲完就跑了,什么都没解释。他会不会因为冲动才亲的,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清楚记得楚锋曾对她说过他不打算谈恋爱。
那简直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之一,可以与丧尸爆发的程度相媲美了,至今无法忘记他说那句话时的样子。
岳清道:“他迟早要回宿舍的,到时你问问他。”
周安安摇头,“我不敢。”
“你都敢一打五,问句话难道比挨揍更可怕吗?”
她认真地点头,“可怕多了。”
“……”岳清无语半晌,说:“亲一次可以用冲动解释,亲第二次总该是认真的。他要是再亲你,你就抓住机会问他,你俩到底算什么关系。”
“他要是以后都不亲了呢?”
岳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那就断干净,换个新对象吧,别在他身上耗着了。”
周安安不甘心,“不,我不要换对象。”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岳清深吸一口气,招招手道:“过来,我把我毕生从言情小说和电视剧里提炼出的精华传授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周安安立即将耳朵凑了过去。
第51章
由于基地不再供应热水,幸存者们只能自己想办法烧开水,岛上能用来燃烧的材料在这几天里已被捡了七七八八,楚锋直到天黑才拎着一小袋碎木块回来。
他打算推门而入,却发现宿舍门从里面锁上了,只好敲了敲。
周安安小跑着来开门,满脸温柔的笑。
“你回来啦?”
楚锋本来因之前那个亲吻有些歉意,见她状态这么好,悄悄松了口气。
“嗯。”
他准备进去,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衣服,不由得问:“这是你的?”
先前离开时她穿得分明是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现在却变成一条粉色的针织长裙。
发型也从朴素的马尾辫,变成柔顺的披肩长发,发丝间隐隐有耳环的光芒闪耀。
周安安摸了摸裙子,笑道:“啊,你是说衣服吗?我刚才那一身不小心弄脏了,这是岳清借给我的。”
岛上没有服装店,服装来源有两个,一是之前岛民留下的,二是士兵们从岛外带回来的。
岳清工作的缝纫厂并不生产衣服,而是制作被褥床单等必需品。
所有幸存者在入住宿舍时可以挑选几套合身的换洗衣物,为了方便日常生活,大家基本都会选择宽松舒适的类型,像连衣裙这种末日前颇受欢迎的反倒无人问津。
没人要的衣服被送去缝纫厂,留着将来需要的时候拆开缝制成被褥。
岳清悄悄给她带了一条出来,尺码很合身,将她单薄的身材衬托出些许曲线。
周安安是个不习惯展示自己的人,但是想着岳清的交待,加上之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便鼓起勇气挺了挺胸膛问:“好看吗?”
楚锋感觉心脏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酥酥麻麻。
他撇开脸,“变异植物再出现的时候,它会让你死得很好看。”
说完便从她身旁绕了过去,走进房间里。
周安安:“……”
好吧,意料之中。没关系,她们还有其他方案。
两人去外面烧水,岳清也提着水桶和锅出来,这几天都是用岳妈妈带出来的那个铁锅烧水,晚上烧一大锅供四个人洗澡用,比一个个单独烧要省事得多。
周安安接过她的锅,三人一起向楼下走去。
走到一楼时,岳清使了个眼色,她看着脚下的楼梯深吸一口气,假装不小心崴了脚,惨叫一声摔下台阶。
由于早有准备,她没有大碍,只是膝盖蹭破点皮。
但岳清马上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跑过去扶起她。
“天啊,安安你怎么滚下楼了?有没有事?我的天,你摔得太惨了吧!”
她说着抬头看向站在楼梯上方的楚锋,“要不你先背她回去,我来烧水吧。我们房间里有药,就放在桌上,你赶紧给她涂药。”
楚锋想说那点伤还不如他用刮胡刀刮的,可是当目光触及到周安安因疼痛而微微泛红的眼睛,那些话便自动收回肚子里,改为点头。
“好。”
他将东西放到楼下的空地上,回来背起周安安,在两人转身时,岳清偷偷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周安安揉揉滚烫的脸颊,轻轻趴在楚锋宽阔的背上。
楼道里不停有人路过,看见他们两个,纷纷笑嘻嘻地调侃。
楚锋从这些目光中穿过,居然不比穿过枪林弹雨轻松多少。
看似面不改色,实则额头都微微冒汗。
他加快步伐来到母女俩的房间外,一推便推开了。
岳妈妈不在,他们拿起装在塑料袋里的药,回到自己房间。
周安安被他放在床上,楚锋腿太长,蹲下来不舒服,干脆单膝跪在床边,拿着棉签问:“哪只脚受伤了?”
她撩起裙摆,将蹭破的右腿伸到他面前。
楚锋用左手托住她的小腿肚,右手拿着棉签沾碘伏,清理伤口上的灰尘。
周安安连枪伤都受过,这点小伤早就不在话下了,不过记着岳清的叮嘱,马上啊了一声,缩回腿,肩膀轻轻颤抖着。
楚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豆腐做的?”
周安安撅起嘴,“我就是疼嘛。”
他没脾气地伸出手,“腿拿来,我再轻一点。”
她又将腿伸过去,特地说道:“真的要轻点哦。”
楚锋感觉她今天怪怪的,但他冲动在先,不好意思追问,耐着性子给她涂药。
涂着涂着,注意力便被其他地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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