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新的分封与刺史制度
翌日,徐爱民招来公孙弘询问道:“我大汉乡村赌博现象真有你上面说的那样严重?”
公孙弘压抑激动心情严肃道:“臣在乡村二十年,见识到因为赌博而家破人亡者超过百起,而且臣上面的数据有一部分是臣的同窗赵喻提供的,南方比北方情况更加严重。”
于是徐爱民又找来赵喻,赵喻因为是法曹,对这种事情了解的更多,说的案例更多。
徐爱民询问道:“地方汉吏为什么不管这些事情?”
赵喻无奈道:“这事情没法管,朝廷很难区分村民是在消遣还是赌博,十几钱不算赌博,几万钱算不算赌博?百万钱算不算?这其中臣等是很难分清的,要是全部都禁绝,这根本做不到,现在大汉的乡村都有茶社,而且朝廷力量集中在城市当中,也没有足够多的人手管理这些事情。”
“二就是地方豪强干扰,游侠只是这些豪强的黑手套,朝廷即便抓了这些游侠,地方最多只会安静几日,过了几日一切又会恢复原样。”
“三年前一伙游侠逼死村民,臣扫荡一个乡村的茶社,抓捕了害民游侠,但不到半月又有新的茶社开启,这些游侠出了人命才会安静几天。”
徐爱民了然道:“所以那些地方豪强才是关键。”
光游侠势力是不可能成气候的,他们背后的豪强才是后台。
公孙弘无奈道:“这些年朝廷收的农税越来越少了,大汉的乡村有作坊还能维持运转,但没有作坊的就难以为继,这些茶社是很多大汉乡村最大的税收来源,大汉基层汉吏其参与者众多,利益相关者产业链之创造的税收之大,都是其他的作坊难以相背的。就是利益相关太深,增加了其治理的难度。”
徐爱民冷脸道:“基层汉吏腐败不怕,他们敢乱伸手,朕就敢抓。”
“不过朝廷也的确是要帮助,大汉的村民构建一个健康的精神文明生活,只要村民的时间都被朝廷安排好了,才是最有效打击这些吃喝嫖赌的不正之风。”
“卿说组建乡村足球联赛,篮球联赛的事情,朕以为这就是一个健康的精神文明生活,朕打算组建一个文化体育司,就由公孙爱卿为左司长,赵卿为右司长,两位爱卿组建推广乡村足球联赛,篮球联赛的事情,在大汉的乡村推广健康的新文化,新习俗,这差事要做好了,朕升迁两位爱卿为2000石。”
公孙弘和赵喻两人道:“臣领旨!”
大汉历52年4月8日,汉宫殿。
徐爱民招来丞相陈磊和御史大夫郑齐两人,而他把公孙弘和赵喻两人联合写的策论给两人看。
当两人看完之后徐爱民严肃道:“大汉有有三十余年没有严打了,那些无所事事的游侠之辈再次兴起,甚至还和贪污腐败的汉吏勾结,我大汉不允许食利之辈残民害民。两位爱卿商议一番,开展一场新严打行动,主要针对这些开设赌场的游侠和他们背后的地方豪强,为下一步开展乡村新文化运动做准备。”
而后徐爱民命人铺开一张大汉地图,上面记录着大汉的本土郡县和诸侯国,大汉建立的五十年也是大开拓的五十年,尤其是对江南,陇西高原,河套,辽东的开发,靠着第一次科技革命带来的生产力的提升,大汉五十年的开拓比封建时代上千年的效果都要好,大汉几乎一年增加一個郡县,现在大汉本土版图有87个郡国,本土的人口接近上亿。
徐爱民道:“朝廷直辖的郡国越来越多,为了加强这次严打的效率和长期的机制,朕打算把大汉分为十三州,分别是司隶,幽州,并州,冀州、青州、兖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益州、凉州,交州,御史大夫府要派遣十三个刺史,俸禄2000石,让他们在地方建立刺史部,监管地方上的贵族豪强。”
御史大夫郑齐看着天子划分的十三州地图道:“臣,遵旨。”这是在扩大御史大夫府的权利,郑齐自然不会反对了。
陈磊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监管汉吏不归丞相府管。对严打更是支持,对于游侠和地方豪强的态度,汉承秦制,一向是有抓错,没反过,前些年游侠势力还老老实实的,并不敢犯太大的错误,主要是当时大汉还有屯垦制度,当时地方上太守,县令,最喜欢抓这些害群之马的游侠来充数了,只要这些年不够的时候,才会安排一些工匠和农户去南方屯垦,或者是流放到海外去。
而御史大夫郑齐更是提议道:“陛下,我大汉开国已有五十余年,产业大兴更多带来了,地方豪强的崛起,显然现在这些地方豪强已经成为了我大汉五蟗之一,臣以为朝廷应当清理一番了。”
显然光抓抓游侠难以满足郑齐的胃口了,对法家而言,只有抓捕了贵族豪强才能证明自己的作用。
听到郑齐的的提议,徐爱民显然沉思,大汉并不缺少这样的执行力,更没有尾大甩不掉的说法。
但徐汉和刘汉最大不同之处,就是大汉的豪强大部分都是产业豪强,而刘汉则是地主豪强。刘汉的培陵制度,是把地方豪强迁移到长安城,他们的土地进行再次分配,哪怕是被小点的地主豪强夺走,但客观上起到了抑制土地兼并的作用。
但徐汉却不同,大汉境内的贵族豪强都是产业豪强,这些豪强要是离开了,他们手中的工厂大概率会破产或者关闭,会打乱大汉的经济发展。
而在少府待了多年的陈磊,显然更加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严肃道:“郑御史,你这是在人为制造一场经济危机,工厂的运转可不是像种地一样,只要种子播下去了,稍微照看就可以等着收获,工厂的运转是一个极其精密的过程,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朝廷抓一两个工厂主还无所谓,但大范围的清理他们,这是在制造灾难,本想不允许你这样胡来。”
徐爱民想了想道:“丞相,朕的皇子成年,也到来了去就藩的时候了,还请丞相为朕的皇子安排封国。”
而后他看向御史大夫郑齐道:“就由爱卿为朕的皇子安排臣子。”
徐爱民想了想觉得还是学习他父亲的方法,继续分封诸侯国,用这些诸侯国把大汉的毒蟗排出到大汉之外的地方。
徐爱民这些年又纳了2个妃子,他的后代已经有三十二位,其中皇子17位,公主15位,而成年的皇子就有10位,这些皇子徐爱民把他们安排在关中基层学习政务历练。现在看来,对大汉最好的安排就是让这些皇子就藩,这样跟着皇子去藩国的汉吏和豪强虽然艰苦,但他们也有希望,只要跟着的一位皇子成为大汉天子,他们辛苦就有了回报了。
丞相陈磊吃惊道:“陛下,现在我大汉可没有好的封地了?”
现在大汉南洋开发殆尽,新大陆好的地盘也被先前的诸侯占据了,甚至可以说新大陆就不是好的地盘,明明和中原差不多的维度,但气候却和大漠相当,唐国维度在江淮一带,但冬季的雪深却能有3-4尺高,这下雪量比大漠都夸张,以至于唐国的牧场远远多过田地,开发的进度极度缓慢,也就是铁路沿线有点城市村庄。
而现在大汉还处于开发阶段的南洲和炎洲,一个大部分土地都处于沙漠状态当中,一个则是毒虫无数,每年都有大量的百姓死在毒虫手中,所以这两个大洲没有诸侯愿意去,大汉只能用殖民的方式统治,但几十年过去,大汉在这两块大陆勉强只有一些据点。
徐爱民却淡然道:“那个诸侯国开拓之前是好地方的,即便是我大汉富裕的江淮地带,当年也不是沼泽遍地,是我大汉先民几百年的开拓,才有了现在富裕的中原,江淮。要是皇子不能吃这个苦,我大汉又如何一代强一代,带领大汉的百姓建设大同世界。”
丞相陈磊和御史大夫郑齐两人齐声道:“臣,领旨!”
大汉历52年4月10日,章台宫,大朝会。
天子徐爱民就以公孙弘和赵喻的策论为引子,在朝会上宣告了大汉新一轮严打的开始,同时朝廷新设立了刺史一职位,主要是监察地方上的贵族豪强是不是有违法乱纪之事。
大汉的文武百官发现这个刺史虽然只有2000石俸禄,但他们却可以监管大汉6-7个郡国,天子更是直接设立了刺史部这个新的部门。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汉吏,自然明白这是天子对官场不满了,要开始新一轮清洗了。这让大汉不少高层内心哀嚎,这十几年的好日子结束了,接下来的几年大家都要安分一点了。
大汉历52年4月20日,扬州,庐江郡。
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个月,终于开始放晴天,会稽郡农户驾驶着自己家的播种机,播下一排排稻苗。宜兴乡大部分的水稻田都已经播种完成,稀稀落落的稻米随着迎着微风缓慢生长。
宜兴乡的一座茶楼当中,汇集了大量农户这些农户激动的喊着:“大大,小小。”
每次赌注结束,必定有人欢呼,有人丧气骂人。场面极其热闹,加上不少烟民在其中,一片烟熏火燎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后世赌场的样子。这个赌场是乡蔷夫任浩开的,任家在宜兴乡是大族,大汉成立五十年其中有三十年的乡蔷夫就是任家人担任的。
所以任家在宜兴乡可谓是一霸,任家开着沙场,砖窑厂,经营着一些基建生意,靠着大基建的红利,赚了不少钱。
同时也在宜兴乡开办一些茶楼赌场这样灰色的产业,在宜兴乡有几十家茶楼,而茶楼兼职着赌场的生意,当然大部分茶楼的赌博只是玩一两钱的,只是那些上年纪的村民日常的消遣活动,村民们也是这样认为,在他们的观念当中,只有那些赌几千几万的才是真正的赌场,所以在宜兴村民的意识当中,只有任家才算是赌场,一半的村民不敢进入。
赌场这个行业一般都是和高利贷联系在一起的,家族没有实力,想要讨回高利贷的本金和利息是非常难的,因为大汉是不承认高利贷的,只有在当地有权有势之人,才能让欠债村民偿还债务和其高昂的高利贷利息。
当然大汉毕竟是法治社会,有时候那些游侠们为了催债暴打债主,最终导致死亡的,把事情闹大了,一个蔷夫也会招惹麻烦。
任家让本村亭长调解,在乡里出一笔救助,压下事情,同时乡里的大大小小茶馆会停几天,等事情过去才会重新开张,这种事情发生多次之后,宜兴乡民已经见怪不怪了,
“聿聿聿!”这日马路上忽然传来许多战马嘶鸣的声音,引起乡镇的村民一阵好奇。
没多久村民们就看着身穿胸甲,背着长枪的汉军士兵快速进入城镇当中,而后直接包围了,宜兴最大的茶楼或者说赌场。
这顿时引起四周乡民看热闹的心情,朝廷连军队都派出来了,显然这次任家犯下的事情不小。
而同时赌场内的人给察觉到这个情况,见势不妙,纷纷想要逃离。
但包围赌场的士兵用刺刀把这些人逼回去了。
这个时候赌场管事小心跑过来道:“家父任浩,为本地乡蔷夫,各位兄弟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为首的巡查御史看到乌烟瘴气的赌场冷笑道:“你是任强?”
“小人是任强!”
“这里是任家赌场,你是任强,这就没有来错地方了。”巡查御史当即命令士兵,拿出一副手铐,铐住他道:“任强,你事发了,有五件人命官司和你有关,你现在跟我走一趟。”
巡查浴室看到其他人道:“伱们也逃不掉,聚众赌博,违法治安法令,一律关押三天。”
这是赌客听到这样严厉的话,内心却松了一口气,是过年三天显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冲着任家来的。
任强也发觉不妙大吼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你们这样做,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巡查御史冷笑道:“你父亲也跑不了。”
就这样任强等赌场的管理人员和一众的赌客全部被押走了。
四周百姓看到这幕激动道:“这宜新乡的天终于要晴了。”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冲出来道:“天使,某有怨屈,任强害死我儿,还请天使为我等小民主持公道。”
御史道:“先跟本官去府衙,把你的怨屈一一道来。”
有了这个榜样之后,又有五个村民喊冤。御史把他们都带回去。
任家人在当地也是一霸,垄断地方上赚钱的产业不说,门下子弟为非作歹,横行无忌,当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现在看到任家人被抓了,被欺凌的村民开始把自己受到的迫害陈述出来。
徒治县,县署。
县令卓然召集全县400石以上的汉吏议事。
而这些汉吏一进入县署却发现坐在首位的不是县令,而是一个陌生的官员。
那个官员淡然笑道:“本官姓张名欧,为朝廷新任的扬州刺史,以后大家都算是同僚。”
其他汉吏听到这话内心一惊,他们自然也听说朝廷设立的13个刺史府,说是监察大汉13州贵族豪强违法乱纪的事。但这些汉吏明白,这就是朝廷把巡查御史,直接给制度化了。以后他们的脑袋上都悬着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斧钺。
但他们即便是知道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现场汉吏起身行礼道:“见过张刺史。”
张欧道:“不过这初次见面却不算是太友好。”
张欧看着他们如同点名一般道:“任浩,方毅,贺强~~~~你们跟本官走一趟,本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们交代清楚。”
这个时候有几十个士兵进入,他们两人一组分别抓住任浩这些人的手。
任浩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于是他马上说道:“我是朝廷官员,不是罪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张欧冷笑道:“你最起码牵扯了5起人命官司,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朝廷的官员,汉吏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给败坏的。”
被张欧抓的这些人都是徒治县的地方豪强,会稽郡靠着大航海带来了天量的财富,徒治县的地方豪强虽然比不上会稽郡,但他们也吃到了这波红利,每年几亿钱的基建钱财大部分的利润都被这些地方豪强占据。
同时他们也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盘踞乡里,就像任浩在的宜兴乡,任家人是蔷夫,游缴,还有其他亭长等小吏,几乎都是他们的亲戚,任家在宜兴就是当地土皇帝。也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权势,他们才能压制住这些人命官司。
任浩道:“这都是下人干的,与本官无关,张刺史你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也要告你乱用私刑。”
张欧听到这话,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道:“你们这些虫豸倒也好笑,日常做的违法乱纪,侵害百姓的利益的事情,现在却想着用汉律来保护自己了。放心,以你们在地方上引起来的民愤,你活下来的概率不大,甚至全家老小都逃不掉,老实交代问题,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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