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歼苏角部之后,徐凡安排一营士兵打扫战场,一营士兵押送投降的秦军回汉军营地。而后带领余下的十几万大军杀向蒙恬的中军。
“咚咚咚!”汉军战鼓不断轰鸣,徐凡带领10万大军缓慢出现在蒙恬军前方,一个强大的气势压向秦军,自从整个联军近30万大军把蒙恬部团团包围。
八万秦军士兵虽然长矛向外,但面对是他们几倍的敌人,每个秦军士兵都战战兢兢的拥挤在一起,想要依靠这样的方式获得安全感。蒙恬在看到徐凡主力出现在自己前方的时候,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了,他知道北疆军已经完了。
赵魏联军部。
眼前这一幕让赵王歇哈哈大笑。“蒙恬,当初围困我们赵国的时候,不会想到今天吧。”
几个月前还是难以战胜的强敌,但现在却成为了瓮中捉鳖,甚至有可能被自己俘虏,赵王歇此时内心的畅快感可想而知了。
张耳也感叹道:“当初蒙恬带领30万北疆军杀入中原,是何等不可一世,却没有想到在汉王连番打击下,步入绝境,今天这个场景谁能想到。”
即便眼前的景象是他亲眼所见,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如此强大的北疆军就这样败亡了。
魏王咎道:“这正说明汉王天命所归,汉军是仁义之师,所以六国都不能击败的暴秦,却屡屡败于汉王之手。”
赵王歇和张耳无言以对,但想一想内心居然是认可魏王咎的话,暴秦的实力有多强大,他们这些和秦军交过手的人是最清楚。
以大秦最强大的北疆军为例,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和暴秦统一天下时相差无几,让蒙恬一路横扫北地,整个中原根本没有遇到对手,秦军在齐地,也是屡屡镇压田氏兄弟叛乱,最近更是直接击溃了项梁的十几万大军。
他自己带领的五万赵军,在蒙恬的北疆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即便占据地理优势,但还是被蒙恬一击击溃,而后更是被一路赶到邯郸城,要不是有汉王的支持,邯郸都会被秦军攻破。
魏国的军队不管是从装备士气,在张耳看来都在赵军之上,但就是这样一支精锐之师,面对李由的5万大军还是一战溃败,即便是现在,张耳也不认为魏军能战胜秦军。
整个中原看上去,天下各路反秦势力烽烟四起,非常热闹,但实际上各路反秦义军,面对秦军照样是不堪一击,战果了了。
要是没有汉王的存在,秦军碾压了整个反秦义军,义军连歼灭上万秦军都非常艰难,但秦军却可以轻易打出歼灭几万乃至几十万的大胜仗,天下各国必定会被皇帝重新镇压。
只有汉军是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汉王从阳县起义以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在陈郡躲避了秦军的追杀,后面面对秦军的时候都是占据优势,屡屡能打出惊人的胜率,打破了秦军野战无敌的神话。
汉军在只有2万多兵力的时候,能在长平县歼灭王离部3万精锐。而后更是干出了让他们觉得瞠目结舌的事情,汉王居然在战场上招募秦军的士兵,加入自己的大军当中,完全不担心投降的秦军会忽然反水,也不担心投降士兵的战斗力,甚至于这样一支大军居然还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
在三川郡之战当中,4万多的汉军直接歼灭了5万李由部,这一战轰动天下,直接奠定了天下烽烟四起的格局。
孙子兵法也最多讲‘不战而屈人之兵’像汉王这样利用敌人的士兵歼灭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天下兵法都没有记载这样的用兵谋略,这反而有点像诸子百家说的仁者无敌了。
只是当时谁也没有看出来,天下英雄都认为秦军的实力已经衰落,已不足以镇压天下,反秦时机已经到来了。
而秦军也很快打了天下英雄的脸,蒙恬在燕国击溃了陈馀10万燕军,击溃了张耳的5万赵军,打的张耳只能逃回邯郸驻守,整个赵国除了邯郸这座都城之外全部丢失。
冯劫在在齐国击溃了田儋的三十万齐军,不久之前再次击溃了项梁的15万大军,六国的反秦势力几乎全面崩溃。这个时候天下人才明白,不是秦军实力衰落,而是汉军太强了。
但像魏王咎,赵王歇,张耳这些人却难以理解汉军的强大,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秦军能轻易击溃他们,汉军却可以击溃秦军,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秦军的俘虏,换了一身衣服,就可以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把原本秦军打的节节败退。
对于自己难以理解的事物,他们只能推脱给上苍,认为汉王对秦军屡战屡胜,几年时间就建立了霸业,是因为汉王有天命加身,所以汉军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甚至连敌人也会快速成为汉王的士兵,为汉王征战天下。
周市笑道:“想想汉王这些年的战绩,说汉王没有天命都没有人相信。”
而后周市有点惭愧道:“我们说是反抗暴秦,但其实一点战功都没有,反而是汉王这次再歼灭了30万北疆军,秦国九成大军都是被汉王一人歼灭的,和汉王相比,我们真愧活了几十年。”
听到这话张耳都感觉脸红,当年他还大言不惭地在汉王面前诉说,要拥立六国宗亲为王,共同反抗暴秦,但现在看来,他们六国宗亲面对暴秦,照样不堪一击,秦国的主力反而被汉国一家给全灭了。
张耳道:“魏王所言有理,天命就在汉王身上,北疆军已经是秦军唯一的激动力量了,联军今日再次全军北疆军,整个关中已经没有兵力阻挡我们,暴秦的末日已经指日可待了。”
“外臣有一个想法,等我们联军杀入关中,攻破咸阳,我等拥立汉王为天下共主,我等为诸侯拱卫地方,一起如同周朝一般,这样乱了几百年的天下在我们手中终结,我等也可以共享太平。”
赵王歇马上说道:“丞相这个提议好呀,不知道魏王您的想法如何?”
赵王歇现在想尽办法想要讨好徐凡,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要恢复一点祖宗的基业。
说句实在话,他有的羡慕魏王咎,早早的投靠了汉王,魏国还保留了二十几座城池,连魏国的故都大梁都是汉王帮助他打下来的,虽然现在的魏国还比不上兴盛时期,但也算是恢复很大一部分实力。
而他就比较惨了,赵国偌大的地盘被打的只剩下一座邯郸城,这段时间联军和蒙恬对峙,赵王歇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偷偷派遣自己的手下想要收复武安,曲梁两县。
在赵王歇看来,自己好歹出兵支援汉王了,汉王应该给个面子,让出几县之地,但现实却极其残酷,他派遣的官吏被汉吏赶出来了,当地的百姓也不欢迎他的官吏。
赵国官吏不服气找汉国的官员理论,说这里是赵国的土地,说现在赵国和汉国是盟友,凭什么不允许他们接手赵国的地盘。
但这些汉军极其嚣张道:“你们要接收就去找你赵国的土地城池,这里的城池土地都是乃公打下来了,乃公只知道这些城池都是秦人的,乃公从秦军手中夺取城池,和你赵国有什么关系。”
“难道一座城池属于你们赵国了,就永远属于你们赵国了,要真按照这个说法,这天下的城池都是秦国的,我们攻占秦国的城池也没有错,你们真要有本事,就去攻占还属于秦人的城池,攻占咸阳,你们都可以在咸阳建立赵国。”
汉吏这番歪理,自然把赵王歇气的半死,他想要找汉王说情,巨鹿被汉国占据了也就算了,但邯郸郡可是赵国几百年来的故地,一定要留给赵国。
这段时间赵王歇和徐凡接触不少,他自认为汉王是一个好说很多人,所以才想要让汉王让出几个城池,他本人也不认为这是难事。
但张耳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念头,他说道:“当初韩国的贵族豪强也找到汉王,想要在颍川郡复国,也愿意依附汉王。但汉王却说了汉吏对大王您说的话,所以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看到韩国复国,汉吏说的话,最开始的源头就是汉王,您此时去找汉王也是自取其辱。”
赵王歇愕然道:“汉王也会说出如此霸权的话?”
赵王歇这段时间和徐凡交往,就没有看到徐凡发脾气过,他赵军缺乏武器装备和粮草,汉王也是给听他们补全,待遇和汉军一般无二,所以赵王歇才会认为徐凡是一个豪爽仁义之人(在赵歇看来是老好人,可以占便宜的那种),现在张耳却告诉自己,汉王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这不是嬴政假装的吧!
张耳无奈道:“大王,您不要看汉王平时和气,但他可是杀戮了几十万秦军的豪杰,只讲仁义可做不到这点,真要霸道起来,汉王比始皇帝还要霸道。”
“当年始皇帝都不敢收缴天下贵族豪强的土地,但汉王却敢,现在韩国的贵族被汉王整治的死去活来,他们的土地被分给了汉军的士兵,说是赎买,却只给了一些白条,每年得到的收益连田地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共敖这些原本楚国的贵族受不了汉军的均田,结果整个南郡的贵族豪强都被汉王赶到荒凉的黔中郡。”
“在和北伐之前,汉王担心粮草匮乏,会重蹈项燕的覆辙,在离开陈郡之前,还制定了一个叫《粮食征集法令》在缺少粮草的时候,直接平价拉走汉国贵族豪强粮仓的粮食,这样残暴的政策连始皇帝都不敢干,但汉王就是干的,要不是汉军打下了敖仓,只怕我军现在吃的粮食,就是汉国贵族仓库当中的。”
“还有最近的巨鹿郡发生的事情,汉军打到巨鹿缺乏粮食,直接用一个通秦的名义,收缴光了巨鹿豪强的粮食,以赈济我巨鹿百姓,还把巨鹿郡豪强的土地分给百姓,赵国有多少贵族跑到邯郸向您诉苦。如此霸道不讲理,这才是汉王正在的面目”
赵王歇着才死了要回城池的想法。但这却不是说他没有开动脑筋想其他办法,毕竟只有一个城池的王,那就是一个笑话。所以他就想到了拥立之功,想着讨好汉王,能不能让汉王返还几个城池,让他的赵国也能名副其实。
当然魏王咎和周市不知道赵歇内心的想法,他们也想要天下太平,过自己的小日子。
周市问道:“那我们是拥立汉王做天子,还是皇帝?”
赵王歇道:“自然是做天子了,皇帝是暴君嬴政弄出来的邪恶制度,是天下人苦难的源泉,我们既然要消灭暴秦,自然也要把暴秦弄出来的皇帝制度废除。”
他本能的厌恶皇帝这个称呼,尤其还是始皇帝这个仇人创造出来的,封建贵族最讨厌这样君主独裁的统治模式了。当然要是他成为皇帝,他又会马上拥立这个制度,赵王歇之所以反对皇帝,不是他觉悟有多高,而是明白自己是没有可能登上皇帝的宝座。
魏王咎悠悠道:“只怕汉王不会这样想。”
魏王咎虽然感激徐凡对魏国和自己的救命之恩,但徐凡这些年所作所为,还是让他内心有很深的忧患意识,因为他能感知到汉王不是分封制的拥戴者,反而更像是新的始皇帝,最有利的证明就是汉国的政治,军事之道几乎全搬照抄秦国的制度。
要知道汉王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楚国人,汉王却不用楚制(楚国是战国当中保留封建分封残余最多的国家)甚至连楚国这个国名都不愿意要,当初天下人还以为汉王仁义,不愿意看到义军内部相互厮杀,但现在看来,汉王只怕本就不想再建立一个楚国。
现在蒙恬这个最大敌人被消灭,要不了多久联军甚至可以攻破关中,灭了暴秦,但秦国这个最大敌人消失了。
天下的局势会变得如何?
汉王会不会会对他们下手?
要是汉王也想建立一个新秦国,魏国的未来将会是如何的?
魏王咎根本不敢深想,因为未来太绝望了。
想到这里魏王咎不由得苦笑了,难怪当年六国联军屡屡战败,有时候看的太远了真不是好事情。
张耳笑道:“即便汉王想要做皇帝,我等也可以拥戴,但外臣想来,汉王定会吸取暴秦的教训,在中原各地保留诸侯力量。”
“当年始皇帝要是分封诸子镇压在中原,暴秦也不至于败亡的如此快,秦吏不可靠,汉王显然是明白的,而汉王又不像始皇帝有宗亲势力,到现在汉王的后宫也不过只有皇后一人,汉王的子嗣成年要等很多年。”
“而且汉国如此多的功臣,难道他们就不想成为封君,开启一家之姓成祖做宗,外臣可记得汉王说过要与众将共享天下,汉王只能依靠我们这些诸侯来镇压天下。
魏咎听到这话眼前一亮,魏国的未来好像还能看到希望。
“报,汉王传来军令,要我军继续前进,一直压进到距离秦军300步位置。”
魏王咎和赵王歇道:“大军继续前进!”
“咚咚咚!”联军战鼓震天动地,秦军士兵看着几十万大军缓慢向他们前进,把他们的空间压缩的越来越小了,甚至他们后方的都被汉军包围了。
徐凡命令道:“射书入敌阵,让蒙恬不要负隅顽抗了,再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投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这种情况下,徐凡也不想多做杀戮,能招降就不用动刀兵,杀来杀去都是杀自己人。
随着徐凡的命令下达,上万支无头长箭射入秦军军阵当中。徐凡的书信很快就到蒙恬手中。
所有都尉都看向了蒙恬了,现在士兵士气低迷,粮草断绝,还被几十万汉军包围,士兵很快便会崩溃,他们根本没有死战的条件了,只有投降的选择了,而现在秦军的强硬派也只剩下蒙恬一人了。
蒙恬默然道:“蒙天放,你带领全军向汉王投降,本将已经辜负这些士兵了,不能再让他们白白牺牲了,”
蒙天放着急道:“上将军您?”
蒙恬惨笑道:“本将辜负陛下,自当以命相偿,而且我们在赵国做的事情,只怕赵国上下对我们恨之入骨,不给他们交代,赵人怎么肯接受我们的投靠,伱就带着我的人头向汉王投降,我的尸体也可以交给赵人发泄。”
说完蒙恬拔剑自刎。
蒙天放这些人直愣愣的看了蒙恬尸体半天之后,才割下蒙恬的人头,用托盘装着,而后带领8万秦军士兵向联军投降。
徐凡看了看蒙恬的人头道:“把他和身体一起安葬了,我军还不需要对着一个人的尸体发泄。”
至此中原大战结束,汉军全歼了秦军25万北疆军,大秦唯一的机动兵力被汉军消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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