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隽心里微动,可是很快的,下一秒,季烟又一本正经地说:“帅哥千千万万,我每一个都惦记。”
好,是他异想天开了。
惦记,怎么会是个好词。
王隽唇线抿得平平的,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副淡漠。
季烟觉得他这样看着是高冷不近人情,工作时很迷人,但是在床上难免就不合适。
她说:“你多笑笑。”
王隽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似乎想到什么,很是讨论性地说:“但是帅哥太多,我只能惦记,又睡不过来。”
王隽的心思彻底是散了。
他声音平平的:“很晚了,睡觉。”
说着拿开她环在脖颈的手,调暗了卧室的灯光,在她旁侧躺下。
一室寂静。
季烟躺了会,仍是不得消解,手伸到被子里去摸他,被他一手抓住,“睡觉。”
看来他还醒着,她扑到他身上,脸颊蹭着他的下颚,轻声问:“你还有像你长得这么帅的朋友吗?”
王隽不作声。
她蹭得更起劲了:“说话。”
他一手按住她的腰:“安分些。”
声音无疑是有些冷的。
季烟心里暗笑。
气人谁不会。
身体动不了,可她还有手,她抬起手,摸到他的胸膛,在他的锁骨处划来划去的。
“有吗?”她不依不饶,“那个姜烨不算。”
他说:“睡觉。”
“你只会说睡觉吗?”
王隽觉得今晚的季烟格外不对劲。
难道是喝酒的原因?可接她时她身上的酒味并不浓,远达不到醉酒的地步。
他闭上眼,颇有耐性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烟一语惊人:“睡啊,帅哥睡一个是一个。”
王隽觉得自己疯了,才和她聊天。
他太阳穴胀得厉害。
偏偏季烟继续越雷池:“介绍吗?”
介、绍、吗。
王隽深深吸了一口气,稍微用了点力揽住她的腰,将她往下扣,然后另外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而他的唇则是覆住她的。
一心二用向来是他的强项。
季烟身上像是被撩起了火,哪哪都难受,哪哪都不得劲,她呜咽着。
好一会,他放开她的唇,手还是她的身体边缘来回游走。
昏沉夜色里,季烟心跳得厉害,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她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嘴里小声推辞着:“不要了。”
“你不困,长夜漫漫,总要做点什么。”他亲着她的唇瓣,意味深长地说。
“冤枉,”季烟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
“是吗?”王隽气定神闲的,“不是还有力气睡别人,怎么会困?”
“……”
又不是现在睡,留着备用还不行?
不过这话季烟只敢在心里吐槽,是万万不敢宣之于口的。
她轻轻地挪动身体,嘴上弱弱辩驳道:“才没有。”
“没有?”他的手覆在她的腰侧,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渡到她身上,“我看你还很清醒。”
腰间一向是她的敏感点,她躲着,“哪有,那是你的错觉,我真的很困了。”
季烟无比后悔刚才的口舌之快。
王隽是谁,那么攻于算计的一个人,她怎么敢去挑衅他的?
显然,他是意会不到的,也不打算放过她。
他指尖贴着她的锁骨凹陷处,不轻不重地划了几下,手继而向上,揽住她的脖颈,说:“继续。”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侧,惹来丝丝麻意,撩拨她摇摇欲坠的神经。
季烟觉得,疯了,都疯了。
-
次日下午一点,季烟才缓缓睁开眼,望了会床的另一侧,空空的,王隽人早不知所踪。
不得感慨,他精力实在充沛,怎么就不累呢。
季烟躺了一会,尽管困得一直打哈欠,她还是掀开被子下床。
从盥洗室出来,她又打着呵欠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边喝着,一边想着事。
想着想着,思绪不受受控地转了个弯,跑到夜里的事去了。
后半夜实在是太疯狂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抗拒,以白天要上班做推脱,却被王隽告知,白天是周六。
话都说到这里了,再推却就有些矫情刻意了。
季烟半推半就随着他去了。
只是,她到底低估了王隽。
女上位……
想到这,季烟脸色微红,不自然地低头喝水。
倒第二杯水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她循声望过去。
王隽站在玄关处,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季烟捏紧了手里的玻璃杯,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丝惊慌,就像是她的心事平白被暴露在他面前。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慌什么?
想到这里,季烟收敛了一下思绪,故作镇定地打量他,瞧他一身正装打扮,俨然是刚结束工作,不由得问:“你去公司了?”
王隽不置可否,敛回目光,打开鞋柜,拿出拖鞋。
换好鞋子,他走进盥洗室合上门。
……
不说话又是什么毛病?
季烟继续喝着水,眼睛不时瞟向盥洗室紧闭的门。
没一会,盥洗室传来开门声,再看到王隽时,他已经换了一身休闲家居服。
白衣黑裤,很寻常的颜色和款式,但还是被他传出了几分清俊矜贵感。
果然,良好的身材管理以及一张无处挑剔的脸庞,是男人的两大绝对利器。
季烟心思沉浮。
王隽淡淡瞥了她一眼,从她面前经过时,问:“想吃点什么?”
睡了半天,确实有点饿了。
季烟想了想,说:“煮面可以吗?”
王隽嗯了声,又问:“想加什么?”
“两个荷包蛋,一棵生菜,两勺肉沫。”
报完配菜,王隽只字不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身上。
季烟不禁想,难道是她吃得有点多?
于是,她又说:“可以少放点面,多放点菜。”
王隽淡淡笑着,还是不说话。
她急了,走到他面前,上下瞧瞧,半天意会不出他这会是何心思,便试探性地问:“是我要的太多了?”
王隽扬了扬眉,意味不明地说:“是有点多。”
季烟反省了下,有些犯愁:“可是我真的饿。”
王隽抬起手,捏了下她的耳垂,她怔住,愣愣地看着他,眼睛湿润润的,像一只彷徨的小鹿。
王隽心生一丝异样,不过转瞬即逝,快得不及他捕捉。
季烟说:“那要不减少一勺肉沫,要两颗生菜?”
王隽弯起唇角,面上喜悦一目了然。
季烟呆住,一时搞不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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