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简直是太惯着墨沉了!迟早会出事的!就连苮南山墨沉都可以随处进,主人对墨沉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谢沂白也就算了,这墨沉,不能不防。
玉麟能看出来的,沈顾淮又怎会看不出来?想必也是纵容。
“我见主人灵力已在渐渐收回,便觉得主人醒了,过来看看。”
沈顾淮不想多听,随后便下了逐客令:“我无碍,你下去吧。”
玉麟也习惯了,直接便退出了屋舍,将门关上。
开始门还好好的,关上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声音。可被玉麟踢了一脚之后,关门时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非常的大声。
沈顾淮:“…………”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
墨沉才不管玉麟有没有在,就趴在沈顾淮的怀里,哪里也不想去。
沈顾淮也依着他,只不过坐久了,腿也麻了。
就在沈顾淮动了动手的一瞬间,墨沉语气格外不好的问了一句:“师尊身上的伤口谁伤的?”
“问这个做什么?”
那一刻,墨沉的眼里是滔天的杀意,眼眸深邃,泛起寒光:“师尊不能杀人,我替师尊杀。”
“这也是为师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沈顾淮摸了摸墨沉的头,妄想安抚着少年。
墨沉字字斟酌着这四个字:“咎由自取?”只觉得这四个字无比刺耳,不想再听。
什么叫做咎由自取?什么又叫做你本就该死?
不过都是别人强加在自己脑子里的观念罢了。
墨沉眼眸中寒光闪烁,问道:“那若是有人想要杀我,我也不反手吗?”
沈顾淮听后倒是觉得墨沉傻,但也一一回答了墨沉所说。
“被人欺负了就欺负回去,别人要杀你,你还等着他来杀,你又不是木头,要懂得变通。”
墨沉听后,立马便接了话:“那师尊为何要当这木头?”
沈顾淮:“…………”
墨沉明知故问,想要从沈顾淮的最终听到到底是为什么。
可一到这里,沈顾淮便闭口不言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不可伤人杀人。
若是教人子弟,定是不能这般教。这是沈顾淮的命,又不是他们的命。自己命该绝,难不成他们也命该绝吗?
沈顾淮叹了口气:“我与你不同。”
“有何处不同,难道就因为那些话吗?”
沈顾淮不置可否,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已经改不掉了,再者也不会改。
云娘子所说的,沈顾淮不得不听。
就算是一切都不记得了,沈顾淮也会记得那句:不可伤人,不可害人。伤人终伤己,害人终害己。
他修为高强,本就该保护他们,难不成还要他们保护自己吗?
墨沉脸色很严肃,宛若坚韧不拔的树根,不管是风吹雨打,都牢牢地抓住底部,不会使其动摇半分,任由流水带过泥土流逝。
“师尊,我保护你。”
沈顾淮也只是笑了笑,应了一声好。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说出这四个字罢了。
沈顾淮虽想着自己没放在心上,可却还是放在心上了,若真的有那一天,众人都纷纷针对于自己,墨沉……真的会护着自己吗?
窗棂关着的,此时天也渐渐有些黑了,屋子里头也有些看不清楚,渐渐模糊了起来。
苮南山中的屋舍并不多,只有两处,一处是沈顾淮的,而另一处则是玉麟的。
墨沉的话,还真是不知他该睡何处,不如便和自己住?恐怕不太好,那便与玉麟一同?
玉麟通常待在水处,甚少有住那间屋舍,待会儿问问玉麟的意见,若是不介意,两人便一同挤挤,这般也好些。
沈顾淮望了望窗棂的方向,拍了拍墨沉的背,这小兔崽子,也不知要趴在身上到何时,这么久了也不见得起来。
该不会……睡着了吧?倒也不至于,还不过一刻钟。
正当沈顾淮要开口说之时,腿上便传来了墨沉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也不知他这是累的还是故意的,就这样睡着了。
沈顾淮也是没有办法,顿了片刻,便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抬了抬,自己往里面躺了一些,将墨沉拉到了床上,本想将长靴也一同脱下,结果这小兔崽子倒是好得很!长靴都没穿。
此时岁末,天阴寒的厉害,也不怕冻僵了。
于是沈顾淮便将墨沉往自己怀里带,倒是花了不少力气。
也就是这一带,这一低头。沈顾淮发现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身上穿的衣袍似乎被人给换过了。
沈顾淮微微抬手看了几眼,这衣袍……似乎是墨沉的……
沈顾淮在天恒城时,曾看过墨沉穿过,袖口处有鎏金色的线条纹理,就连领口之处也有,腰间上的腰带黑白交替,墨色占据大部分。
难不成在自己昏迷时,是墨沉为自己换了一身衣袍?
除了这个可能,沈顾淮还真的是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了。
身上的伤虽然没有那么疼了,但终究还是在的,这么明显的一个血窟窿,还真是难看的很。
沈顾淮手不自觉的放在了伤口处,摸了摸,凸起的伤痕,触感很是不一样。
摸了一会儿,沈顾淮便将手收了回来,没有再摸。
抱着墨沉的手也紧了一些,被子盖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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