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晔:“……”
牧夕璟:“其实在心理学上,当你不断强调一件事情时,说明你在心虚,从心底畏惧这件事情的发生。”
“心虚,畏惧?”禾晔像是听到了笑话,挑眉嗤笑:“可笑。”
他从来不知道畏惧是什么。
牧夕璟也不辩解,看着太师椅上的男生重新阖上眼睛,不再搭理自己。
其实他不认可禾晔说,他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
因为他很清楚,真正情感冷漠的人,是不会在乎别人生死的。
就例如他。
如果现在真的有一桩凶杀案出现,他可以视若无睹,但禾晔不会。
禾晔嘴上说不在乎亲人,可他亲眼看到的,从禾爸口中得知的事情,全都恰恰相反。
就比如这把太师椅,禾爸说这是禾晔爷爷生前最爱躺的椅子,禾爷爷刚走那段时间,禾晔经常坐在上面沉默发呆,就连现在,一有空闲时间,禾晔也很喜欢坐在上面,这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禾爸本事小,挣不到什么钱,禾晔上学期间打工兼职,不但养活自己,还时常往家里寄钱。
这段时间与禾爸聊天得知,他们家里还有两个小孩,被亲生父母抛弃,无处可去,他们与禾晔商量要不要收养,禾晔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
虽然对那两个孩子没什么感情,但直播挣钱后,禾晔却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拿出二十万给小孩看病,给自己不太亲近的父母买房子。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做什么都没用,可牧夕璟能清楚的感受到,现在的禾晔对他没有了刚认识时的冷漠。
禾晔只是不能共情别人的情绪,但分得清善恶,而且对别人始终保持着善意。
不像他,只是表面阳光。
-
下午,绵绵细雨犹如断线,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店外的路上已经有了小摊积水。
禾晔从休息室里拿出一个外套披在身上,听着雨声小憩了会儿。
茶几上的手机发出震动,禾爸正在回来的路上,说阿姨在家做好了饭,禾妈让他过来接禾晔一起回家吃饭。
禾晔睁开迷糊地眼睛,回了句:【不用了。】
禾爸知道中元节,他晚上要守夜:【等吃完饭,我开车给你送过来。】
禾晔:【你们吃。】
禾爸见他依旧拒绝,也没再勉强,只关切的说了句:【行吧,那你晚上注意安全,别忘了吃饭。】
聊天结束,禾晔关了手机屏幕,看了眼外面已经阴沉的天色。
牧夕璟依旧坐在对面,似乎一直没挪动位置,见他醒过来,出声询问:“饿了吗?”
禾晔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抬起眼皮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七点十三分。
“今晚不直播,你可以早点回去。”
中元夜,禾晔在主页挂了请假条。
“回去无事可做。”牧夕璟晃了晃手机:“饭过会儿送过来。”
禾晔淡淡嗯了声,懒懒散散地打开了游戏,玩起了斗地主。
牧夕璟被他手机里的音效吸引,起身站在了他后面,看着他操作。
看了一会儿,牧夕璟就忍不住笑了,禾晔似乎对打牌技巧一窍不通,虽然打的很认真,但完全是在乱打。
短短十分钟,已经输了两局。
第三局开始,禾晔再次抢到了地主。
禾晔挑着对3,正要打出去,被身后的一只大手阻拦。
“等一下。”
牧夕璟温声到:“你可以留一个3,跟其他牌连起来。”
禾晔:“可是多一个3。”
牧夕璟的手掌几乎将他的食指包裹,指着手机屏幕,低声说道:“你可以先把单牌送出去。”
“你拿着大王,单牌没人能压得过你。”
禾晔的注意力在怎么出牌上,并没有注意到牧夕璟说话时,离他很近,两人的手指时不时会触碰在一起。
果然,三轮单牌顺下来,最后以禾晔的大王收底。
两家农民不要,禾晔直接一顺牌打出去,听牧夕璟的建议,在对方扔炸弹时,他跟着扔出一个最大的炸弹。
农民打不过,他扔出去一对8,最后再以炸弹收尾。
手机里响起欢快的音乐,昭示着禾晔赢下这局。
“……”禾晔诧异地偏头望向牧夕璟,男人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拉开两人距离。
“你怎么知道我那个j的炸弹是最大的?”
牧夕璟解释:“单牌时,你右边的玩家出了a,左边玩家出了2,你手里有对q,只剩下四个k,如果你的j钓出他们两个炸弹,那也不算亏,之后你的四个10,依旧是最大的。”
禾晔诧异:“你竟然还记对手的牌?”
牧夕璟:“……这是一个斗智力游戏,可以培养人的记忆力、大局观、还有协作能力。”
禾晔质问:“你的意思是我的智力一般?”
牧夕璟被问的噎住,正巧司机打着伞,提着饭盒过来。
他立即转移话题道:“饭来了。”
牧夕璟走到店门口接过保温桶,司机正准备离开,被禾晔叫住:“等一下。”
他从柜台上拿出两张黄符纸,对司机说:“你身上的驱邪符还带着吗?”
司机连连点头:“带着呢。”
他每天中午、傍晚都要过来送饭,禾老板便给了他一张黄符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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