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亡现场
壁垒场区,煤矿场。 在满是煤灰中依旧还能保持干净整洁的小楼,此时已经站满了人。
十多名警员正在不断拍照取证,还有一些从耀光区得到消息,专程赶过来的报社记者,也在疯狂的对著那具冰冷肥硕的尸体按下快门。
“房间内的财物都已经被搜刮一空,我们并没有在这里找到行凶者的指纹,但从一楼客厅地毯上的鞋印比对可以确定,嫌疑人就是昨天跟著那两名已死工头,被带入场区的黑户。他的登车身份为赵子洪,身边还带著一名自称是他妹妹的家属,两人今早已经被确定失踪不见。”
“据推断,嫌疑人是在11点13分,在矿坑中杀害了两名将他带进矿场的工头,接著等待了两个小时后,悄悄来到了谢场长的居所,在一楼的餐厅吃了一些东西,又拿到了厨房中的刀,最终前往二楼威胁谢场长交出财物,杀人灭口。”
和田源分开行动,在这里负责现场勘察的副警司皱眉头听著属下的汇报。
结合已经知道的信息,其实很轻易就能推断出来这件事是谁干的。
无非是那个名声早已在整个耀光区传的沸沸扬扬的天才少女——风姿,伙同天恩公司的生物人实验品找到了那两个工头,假借想要进场打工的名义蹭上了劳工列车来到了这。
结果两个黑心工头想要吃绝户,杀了生物人冒领赔偿款,却被反杀。
至于眼前这位谢场长的死,却又有些让人想不通了。
杀两个工头还能说是自卫,那来到这栋小楼杀人劫财,又算什么?
那位据说从小就在物理所实验室中生活长大,性格幼稚的风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还是说被她从天恩公司救出来的生物人,已经发狂失去控制了,产生了反社会人格?
就在副警司低眉思索著的时候,身后的警戒线外,一阵越来越响的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人手匮乏的警员已经拦不住那些记者的长枪短炮了,如果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别说吸引这帮新闻人的关注,他们根本都不可能大老远从耀光区赶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风姿跟著一名生物人私奔外逃的消息早就在前两天传的沸沸扬扬,关于煤矿场的这次凶杀和风姿有关,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给透露了出去。
“警司先生!整座城市都已经被惊动了,这场凶案是风姿小姐亲手犯下的吗?如果是她参与的犯罪!那日光议会将会如何做决定?”
“关于风姿小姐一直强调的白塔顶部的光石不属于太阳,议会上层玷污了风议长的理想!议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你了解吗?”
“有传言称,日光议会一直在软禁风姿小姐,这次的风姿小姐的外逃就是对软禁的反抗!请问警方有得到类似的报案吗?”
“风姿小姐会强行利用自己在天恩公司总部以及中央的权力,将光石夺走吗?如果她真的准备这样做,议会将如何反制?”
“警司先生.”
场面异常混乱,那一个个话筒不停的往副警司的脸上戳,让他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对不起,这里是案发现场,不是新闻发布会!去调动壁垒场区的公司安保,不准任何一个闲杂人等再靠近现场!”
在副警司的强令之下,现场终于再次变得安静了下来,然而还没有等他刚揉了揉头疼鼓胀的太阳穴,缓一缓心神,重新去分析这件案子的时候。
一阵“哢嚓哢嚓”的咀嚼声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副警司一脸愤怒的抬起头,就看到那名头发潦草,穿著一条黑色休闲裤和黑衬衫的青年,正在一边吃著薯片,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著大床上的那一摊血迹。
他没有去对著黑衣青年发问,而是直接揪住了一旁警员的衣领,瞪著眼睛怒斥道。
“我不是说过了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入现场吗!你把我的话当放屁?”
那名警员颤颤巍巍的小声回答道。 “司,司长,他是天恩公司的人”
听到“天恩”这两个字,副警司的理智让他平缓了自己的脾气。
松开了没有眼色的手下,他面色不善的走近到了青年身边。
“贵公司不是已经报案,将这件事全权交给警厅了吗?”
白秋林笑容满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但这毕竟牵扯到我们自家公司的大人物,上面的领导们愿意信任警厅的能力,却也要安排人来了解案件进展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对吗?”
“你好警官,我叫白秋林,天恩公司太阳分部的专员,叫我小白就好。”
他明显很会说话,完全不像在面对顶头上司时那样的不通世故。
副警司的面色稍缓,可在看到了白秋林那满是油渣的手以后,原本下意识想要伸出去的手重新顿住。
白秋林挑了挑眉毛,将那包薯片递了过去。
“要来点吗?昨天我从一个牧师家中顺来的,他孙女最喜欢的口味,我拿走一包还惹得她哭鼻子。”
“所以,贵公司如何看待这件事?”
看著副警司没有要接受自己分享的意思,白秋林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尴尬。
他仰头将剩下的薯片残渣全都倒进了嘴里,接著随手将吃空的薯片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我只是个专员,来这里的职能也仅限于充当公司高层的耳目,所以公司上面到底怎么想,谁又知道呢。”
就在副警司盯著往衬衫上擦手的白秋林,认为这个人纯粹是个来应付工作的摆子,自己和他交流只能是浪费时间不会有任何收获,打算转头就走的时候。
白秋林忽然说道。
“不过,如果你是在问我个人想法的话.说实话,我有点不明白警厅为什么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位小姐身上。”
刚刚转身的副警司停下了脚步,他皱著眉头,转头重新看向那个懒散邋遢的青年。
“你什么意思?”
“我记得公司的人在去警厅报案的时候,应该明确说了,那位小姐是被实验场的生物人所蛊惑诱拐,两人才一起私奔逃走的。”
白秋林盯著法兰绒床单上的那一大滩血迹,淡淡说道。
“从这段话中,难道你们还听不出来吗?在他们两个人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并不是风姿风小姐,而是那位实验代号为【梁信诚】的生物人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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