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被轻弹了一下,橘猫不服气地转头朝更没出息的人叫了一声。
“知道了,现在就走,催什么催。”那颂一手搂着猫,跳下吊椅。落地生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和斑鸠。
橘猫拒绝当工具猫,但是遭到无良主人镇压,被塞了一嘴鱼干,接着又被装进猫猫背带里,最后挂到主人胸口。橘猫生无可恋地垂着四爪,尾巴像钟摆似的左甩一下右甩一下。
那颂吹着口哨回了隔壁,套上宽大的白色牛仔外套盖住胸口的胖猫,下楼蹬上鞋,步子轻快地穿过前院。
正在擦车的程季见他出来,麻利地钻进车里。
车子停在恒洋大厦门前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下车前,那颂又给胖橘猫塞了一块小鱼干。
他随程季进门,路过大厅,眼尖的员工看见了牛仔外套下面摇摇晃晃的猫尾巴,登时眼睛一亮。登上电梯后,那颂掀开一边衣襟。
程季立刻从严肃铁汉脸变成花痴脸,捏着嗓子一连朝橘猫喵了三声。他伸手要摸橘猫。
橘猫嫌弃地转开脑袋,那颂眼疾手快盖上衣服。
程季并未察觉到嫌弃,自言自语道:“真胖,你该减肥了。”
那颂像每一个护崽儿的家长似的瞪程季一眼:“这叫胖,这叫萌。”
杨屹等在总裁办外面,一眼瞥见那颂衣摆下面的尾巴差点没笑出来。他道:“好久不见那先生。”
那颂点头算作回应。柯桦所在的楼层虽然只有高管和总裁办,走廊也够宽,但是左右两侧都是不规则的格子间,每一间里都有几张端着微笑的脸和几双精明的眼睛——每个人都笑得像带着“能面”,又瘆人又丑。这也是他每次来恒洋都觉得压抑的原因,除了柯桦他谁都不想搭理。
杨屹陪他穿过总裁办便没再往里面走。
那颂走到柯桦办公室外,直接推门进去。
门推开,两双眼睛同时望过来。周从一坐在沙发上,柯桦靠在办工作前面。
环视一周,没有第三个人。很好。那颂无视周从一,款步朝柯桦走过去。
周从一拎着包起身,笑道:“那公子长尾巴了,还长反了。”
柯桦离开办公桌,笑着迎向那颂。
那颂放慢脚步,刻意等柯桦靠近他。柯桦有黑眼圈,看来中午并没有补觉。
柯桦停在那颂身前,二话不说伸手掀开了牛仔外套的两片前襟,露出皱着一张脸又凶又丑萌的橘猫。
周从一哎了一声:“你俩可真行,我还在呢。”
那颂对周从一的话置若罔闻,他一手插兜,一副“我也不想过来是它非要来”的无奈样子,后又补充一句:“它说它想你了。”
柯桦弯腰,盯着凶巴巴的猫问:“想我了?哪里想。”
那颂的食指点在橘猫肚子上。不过方位有失偏差,戳到了猫的蛋蛋。惹得橘猫嗷呜一声。
柯桦忍俊不禁,解下猫猫背带,把橘猫解救出来。橘猫跳到地上,抖抖背上压扁的毛,迈着猫步逡巡领地去了。它可不是一只初来乍到的猫,它是常客,三五不时就被冠以“想你了”“不舒服”“想出去逛街”的名义背出来。
周从一望着两个人的互动好不羡慕。知道那颂不喜欢她也不恼,只朝柯桦摆摆手:“走了,我的事别忘了。”
绯闻未婚妻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一猫,那颂瞪着柯桦不说话。
柯桦看着他眨眨眼,思忖几秒,恍然道:“小舅的……”
“少扯别人。说你!”那颂截口打断他。
“说我?”柯桦哭笑不得地问,“我怎么了?”
“现男友,前未婚妻,爽吗?人生赢家。”那颂转身要往沙发那边走。
柯桦以为他要走,忙抓住手把人转过来搂住。“小舅的医院要在这边开分院,周从一想入股。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那颂道,“我他妈想杀人不犯法我第一个弄死秦简,第二个就是周从一。”
秦简害得他们差点命丧车轮下面。在他最煎熬的那段时期,伴随柯桦的名字一起出现的另一个名字就是周从一。绯闻不论真假,事故不论大小,只要想起来那颂就满腔怒意和酸意,时至今日他依旧不能释怀。
“知道了。”柯桦伸手抚那颂的背。“往哪走,不是想我吗。”
“谁说我要走。”那颂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转头纠正道:“是猫想你,不是我。”
柯桦拉着他倒在沙发上。“是它不是你。陪我躺回,困死了。”
那颂安静下来。想到刚才柯桦站在办公桌前面并没有坐着,于是问:“还疼?”
“嗯。”柯桦的脸闷在他侧面头发里,“那公子威武。”
那颂又高兴又羞窘,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昨晚谁他妈说不疼、没事、继续,狗吗?”
柯桦笑着汪了一声。“下午好多了,上午开会才是真的上刑。”
“早说不要上班。”那颂把人按回去搂紧。“赶紧睡别废话了。”
“再上一周。”柯桦声音渐渐小了。
那颂躺在沙发边上,一半身体在沙发上,一半身体悬空,一直挺了两个小时,柯桦才悠悠转醒。
柯桦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咕咕,叫了挺长时间,他掀起眼皮。迷迷糊糊问:“猫怎么了?”
那颂看着他,佩服道:“你可真牛,肚子都叫出重奏了。没猫我看你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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