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翻了个身,把图片放大。
喜喜是黑色的,那个人的衣服是黑色的,一只手出现在镜头里,冷白修长,很抓人眼球。
李栖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徐裴不常发朋友圈,李栖也不敢去找他,因此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他把图片保存,给杭迎一发消息,请他拍一些喜喜的照片。
杭迎一给李栖发了猫咪的视频,问李栖是不是真的和徐裴分手了?
据杭迎一说,徐老爷子前段时间生病进了医院,公司的事情由徐太太和徐裴两个人暂时管理。
徐裴不想管理公司,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心情不好,“那可真是,见谁给谁找不痛快,越建议他干什么越不干什么,公司决策一下子变得大开大合。我估计整个东城的人都知道徐大少爷被甩了。”
“不是被甩,”李栖慢吞吞道:“和平分手。”
杭迎一看了看徐裴的面色,“李栖,别闹。”
李栖关掉杭迎一的聊天页面,点开徐裴的头像,他想给徐裴发消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容易有了措辞,发出去前又犹豫。
万一我把消息发出去,发现自己被拉黑了怎么办。
李栖犹犹豫豫,也没有发一句话。
徐裴看着页面上不停跳动的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归于平静。
他啧了一声,撂下手机。
徐裴之前送了很多营养品,李栖在家里没事干,对着教程把那些营养品煮了,天天给应兰和李康平吃。
他们吃的面色红润,精气神充足,也不再那么焦虑,至少不会每晚每晚睡不着。
有孩子在身边,父母总是会有底气一些。李栖和父母谈论很多事情,有时候说起自己在东城的生活,有时候说起应兰和李康平年轻时候的事情。
一代有一代人的思想和观念,李栖慢慢了解应兰和李康平,在父亲母亲的身份之外的两个人的人生。
当然,他们也谈论过李栖喜欢男人的事情。
那天傍晚,李康平吃过晚饭去学校看晚自习,李栖买了几盆绿植,正在阳台换土。
应兰说,“哪有冬天种花的,天那么冷,都冻死了。”
“我就想现在种花,”李栖说:“养不活我也想弄。”
应兰就念叨李栖臭脾气。
李栖把花移栽到花盆里,用木凳子和木板架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花架,放在阳台。
他对着摆放好的花架看了一会儿,开始发呆。
颜言这个时候打开电话,问他最近在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在家躺着。”李栖走到洗手池边洗手,泥土被水流冲掉,洗手池里溅了很多泥点子。
颜言在离家四年之后,终于被允许进门了。
他在家待了几天,之后带他爸爸去省会检查身体,父子俩共同生活了十几天,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峙以老爷子退步作为结果。
“他肯接受我喜欢男人了,”颜言笑着,随后又叹口气,“可惜胜利的果实无人共享。”
李栖知道,颜言这是又想起瞿光了。
“你呢,”颜言问李栖,“你怎么样?”
李栖把洗手池弄干净,道:“应女士除了是位优秀的教师、合格的妻子、慈爱的母亲,还是一位具有深刻思想的现代女性。她不再反对我了,前提是我真的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活。”
“这个前提的意思是?”颜言没懂。
李栖叹口气,“她尝试打听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想给我相亲。”
颜言简直叹服,“跟她原来的计划没差别是不是,除了相亲对象由女人变成了男人。”
李栖笑着说,“所以我说,在家里教书实在局限了她。这么随机应变出了岔子还能保证计划进行的能力,真适合给人当乙方。”
两个人谈论几句,约好等颜言回来吃饭喝酒,随后挂掉了电话。
天气越来越冷,李栖越来越不想出门,每天穿着个棉睡衣在家里蹲着。
最开始李栖回来的宝贝劲过去之后,李康平就有点烦他。
“李栖,”李康平穿了衣服准备出门,“你回来小一个月了吧,想好之后要干什么吗?”
“没想好,”李栖躺在沙发上玩消消乐,电视还开着,他不看,就当背景音乐。
“你堂弟不是在考研吗?”李康平说:“要不,你也去考个研,提升下学历。”
李栖看了眼日期,道:“考研报名早结束了。”
“那去考公?”李康平道:“这个明年上半年就能考试。”
李栖不要,“老爸,你知道什么是休假吗,休假就是什么也不干,尤其是学习。”
李康平哼了一声,出去的时候重重地关上门。
应兰劝李栖出去走走,“今天那边公园有活动,你去逛逛吧,不要你爸还要念叨你。”
李栖无奈地爬起来,里面穿着睡裤,外面穿一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揣着手机出去溜达了。
公园里的活动居然是相亲大会,李栖简直无语。
他走过去,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有几个人看着李栖的身高问他,得知李栖目前无业在家之后,仅有的几个人也不搭理他了。
他逛了一圈,花十块钱买了一把套圈,什么也没套着,又花二十块钱买了一包糖炒栗子,路过楼下取了快递,夹着两个箱子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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