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其辞:“我把邀请函递给他了。”
沈父这才点了点头:“你还邀请了哪些人?现在是集团的关键发展期,这场生日宴很重要。”
沈辛沫怎么可能不知道生日宴的重要?
就算无关集团发展,也是她每年炫富、炫人脉、大放异彩的最佳时机。
她自然希望举办的越豪华越好,参加的人越多越好。
只是今年因为舆论风波,给她准话说一定会来的同学并不多。
沈辛沫攥紧手指:“邀请函给了挺多的。”
沈母听到沈父不信任的语气,心里有些不高兴,嗔怒道:“我们家沫沫是校花,那还用问?沫沫过生日,多少人求之不得要来?我就说过,集团的发展离不开我们沫沫,以后也一定大有作为。”
沈父娇妻在怀,展颜笑道:“是啊,还得是你长得漂亮,基因好。”
沈母被夸得心里乐开了花,神色也渐渐阴转晴:“你的也不错啊,一个人可不顶用。沫沫个儿高,不就是遗传你的吗?”
沈父吻了吻沈母的后颈:“最近政策放松了吧?我们再去要个男孩?不然我们这集团后继无人啊……”
沈母神情颇有些不自在。
即使她已经不断给沈父洗脑,沈辛沫也同样可以继承集团,依旧无法改变沈父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沈辛沫脸色更是白了几个度。
一旦她妈妈生了男孩,她在家庭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她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
各个班级里,关于沈辛沫生日的探讨很多。
沈辛沫原来的追求者很多,经过运动会的事情后,他们看清了她的内里,忽然就觉得外在也不是绝对重要的。
毕竟她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充满妒忌心。
谁也不知道,如果靠近她,自己会不会成为被妒忌的对象。
“沈辛沫的生日宴,你们去吗?”
“虽然沈辛沫很好看,但经历最近的事儿,让我对她的滤镜碎干净了。”
“再就是说,沈辛沫这么会作妖,如果哪天她的目标是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人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吧。”
“你可真敢说,respect。”
“不然呢?她是校花,又不是女帝。我们还没有言论自由了?”
“一句话,辞哥不去我不去。”
“我也算是见证一代校花的陨落了。”
……
-
生日宴那天,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沈辛沫也没有想到,门庭会冷落到这种境地。
除了沈父在商业上往来的朋友,看在她面子上来的同学基本没有。
面对如今情形,沈父不满且困惑,语气也有些凶:“你真的有邀请他们?怎么来的人这么少?不是说了今年生日宴会是很重要的交际场合
吗?”
沈母觉得沈父语气太苛责了,但她也找不到为沈辛沫开脱的理由。
不要说陆辞,林靳言、徐翀他们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去年陆辞班上,还有个对沈辛沫展开狂热追求的男孩子。
今年七班仿佛集体失踪,查无此人。
之前听沈辛沫的语气,沈母还以为陆辞会对沈辛沫抱有一丝好感。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沈辛沫能嫁给陆辞。
沈辛沫喜欢陆辞,明恋陆辞,公开追求陆辞,在校园里不是秘密,在豪门中也不是秘密。
沈母并不觉得丢脸,反而觉得自豪。
因为陆辞的父亲是陆沥成,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男人。
陆辞作为陆沥成的独子,更是遗传了陆沥成的优秀基因。
要想嫁给这样的人,必须是要主动并且需要付出代价的。
沈母相信以沈辛沫的条件,假以时日,总能打动那位尊贵的小少爷。
如果美梦成真,几辈子都不够她吹的。
但如今,沈母大失所望。
“陆辞呢,陆辞到底是怎么答应你的?”
“他没答应我。”沈辛沫努力找了个更容易被父母接受的由头,“他只是说有时间的话会来的,他没有来,应该是没有时间。”
沈母叹了口气:“算了,陆辞本来也身份高贵,参加的活动没几个,上次唐家女儿的生日宴他不是也没去么。”
沈辛沫想,这不是必然的吗?唐家唐琪芮,那是她的闺蜜。
陆辞怎么可能连她的生日宴都不来,却去唐琪芮的生日宴?
她的闺蜜,怎样也不可能比得上她。
殊不知宴会厅里,唐琪芮心情也同样复杂。
一直以来最让她挺直腰杆的,就是成为校花的闺蜜。
以前她以为,沈辛沫未来也会是陆氏的儿媳。
可是如今,沈辛沫不再是校花,嫁入陆氏更是梦碎。
她对沈辛沫的付出讨好,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场笑话。
“再等等吧。陆氏不可强求,其他家族也是不错的。”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们期望中的大家族,一家也没有来。
只有妄图攀附他们的小家族来了。
“沫沫,你们学校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沈母终于意识到不对。
沈辛沫反问道:“能出什么事情?”
沈母心下一沉。
她了解沈辛沫的性情,她虽娇纵任性,也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反应这样激烈,背后应该暗含隐情。
打探了一圈回来,沈母面色有些白。
她想过情况可能会有些糟糕,也没有想过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沈辛沫以前再怎么追求陆辞,在学校里的风评也都是很好的。
如今竟然声誉扫地。
沈父头发都愁白了几根:“你怎么那么糊涂?嫁进陆氏的女人是你能得罪的?你没事去得罪陆辞后妈干嘛?”
沈辛沫又气又委屈:“谁知道陆辞和他后妈关系那么好?之前我妈说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得到陆沥成正眼啊。”
沈父不禁埋怨起沈母:“你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沈母也没想到沈辛沫会这么不懂事,在她眼里她女儿应当是很聪慧的。
沈母皱眉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的,你去豪门里打听打听,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更何况我也没说错。只能怪沫沫耿直,把话说到了当事人跟前……走吧,我们去和许罂道歉。”
沈辛沫不可置信道:“有必要吗?当面和她道歉?”
她已经在小紫薯上发过声明并公开道歉了,这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
许罂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比她的情敌还要讨厌。
然而父母的命令她无法违抗。
她必须在父亲面前表现成一个完美的女儿。
否则,她随时有可能失去继承权。
沈辛沫不得不答应下来。
甚至一改勾人的妆容,在沈母的劝说下,打扮成了她最嗤之以鼻的乖乖女的模样。
她平日里只喜欢张扬艳丽的美,不喜欢鹿汐那种懦弱乖巧的扮相。
如今被迫做出改变,竟然仅仅是为了讨好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
去陆宅的路上,沈辛沫别无他求,只希望陆辞不在场。
这种尴尬的事情,要是被喜欢很多年的人撞见……她不如死了算了。
但沈辛沫万万没想到,陆辞竟然不仅在家,还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和许罂下五子棋。
陆宅的两位阿姨神色古怪,像是对此充满芥蒂,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忍气吞声地站在一侧。
记忆中,她们以前还敢盛气凌人地凌驾于许罂之上,现在却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陆辞的后妈……当真这么厉害?
沈母和沈辛沫都不知道,如果是在以前,王阿姨和周阿姨这会儿应该是在休息室休息的。
但如今许罂不允许。
万一她有什么吩咐,岂不是还要去休息室找她们?
她表示她很懒,走不动道,也喊不出声。
所以,王阿姨和周阿姨只能罚站似的站在客厅,随时听候命令。
对于她们来说,这还不是最气的。
更气的是,她们看到的并不是许罂和陆辞相看两厌,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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