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发情的公猪得阉(54k)

    第238章 发情的公猪得阉(5.4k)
    冬雨过后,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灰色。
    大地则被雨水洗涤得清新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地面上积水形成大小各异的水坑,映照着周围的景色,如明镜一般。
    “冬天打雷下雨可不是个好兆头,这意味着今年的冬天会特别冷。”
    游苏还是那副粗鄙大汉的伪装,跟在何空月的身后继续寻找着承影尊者的墓穴入口。
    山崖间风萧萧兮,格外的冷。
    何空月也依旧是空虚公子的打扮,他笑道:
    “游老弟居然也对这农耕的说法有所涉猎?”
    “这都是人们积累下的智慧,我当知道。”
    游苏的形象配合他说的话,竟显得这人有些敦厚老实。
    “我并无歧视的意思,只是在我耳里,多听到的都是别的说法。”
    “什么说法?”
    “冬天打雷,遍地是贼。冬雷不藏,预示着会有厄运灾难降临,从而收成不好、饥荒遍地,自然会导致盗贼出现。”
    “这雷雨来得快去得快,范围肯定不大,哪里会有说的那么夸张。”
    游苏笑了笑,在他看来,这种迷信的说法跟老百姓靠经验总结出的规律可没有可比性。
    “非也。”何空月意味深长地摇头,“这场雨是围绕灵虚山脉附近下的,如今的灵虚山脉,可不就遍地是贼吗?”
    游苏微怔,暗感这说法不无道理,灵虚山脉上不知多少修士聚集于此,就为了承影尊者墓穴中留下的机缘。在承影尊者看来,可不就都是贼吗?
    “游老弟,噤声,咱看看贼喊抓贼。”
    何空月手掐术法,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在两人的周围,遮掩声音的同时也掩盖了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游苏蹙眉,小心翼翼地跟上了何空月的脚步。
    两人位处接近山脚的位置,而山脚下已经有不少打扮各异的人聚集于此。
    何空月靠在树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下方的众人:
    “小蝉剑宗的春蝉居然和叶家的三女叶娥容杠上了,有意思。”
    游苏浓眉一挑,这两位人物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也略有耳闻。毕竟神山邸报他不爱看,师妹还是很爱看的,自从去了趟恒高城,姬灵若期期不落,他偶尔也会随意翻翻,对这两人便也有了点认识。
    小蝉剑宗几乎可称作是神山外的第一剑宗,传闻仙祖庙曾邀请小蝉剑宗改址上神山却被婉拒,只因神山上听不见那么繁盛的蝉鸣。这理由听起来牵强,实则是小蝉剑宗宗主心恋桃源的体现。神山固然好,但一入神山桎梏重重,条条框框下又如何寻得那抹蝉声与禅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小蝉剑宗不愿扩大规模。蝉剑尊者只收了四名弟子,而且只收四名弟子,分别命名为春蝉、夏蝉、秋蝉、冬蝉。名字也代表了各自的性格与剑路,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天骄榜上声名显著的后辈。
    而这叶娥容则是恒高城三大仙家叶家主脉的三女儿,也是最小的女儿,深受叶家家主的宠爱,从小便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但也展现出了极为不俗的修炼天赋。年仅十八便迈入了灵台圆满,甚至有望超越她的哥哥叶青辰。
    只是没想到,这两位毫无交集的人居然能在这里杠上。
    “春蝉,我说了,你跟本小姐回家,我就给你让路!”
    叶娥容一身粉裙,小脸粉雕玉琢,正一手插腰,一手毫不客气地指着面前的青衫剑客。
    而在她的背后,则跟着数位修为不低的仆从,瞧这架势,估计还有暗卫在暗中保护。
    青衫剑客孤身一人,面容俊朗,笑容恬淡,让人如沐春风:
    “叶小姐,灵虚山脉不是叶家的产业,您不该拦我。”
    “我就拦了怎么地?!”
    叶娥容看上去就是个娇蛮任性的主儿,“是你勾引我在先!我不管,你必须回去和我成婚!否则别想下去寻剑,我可告诉你,我叶家这次出动了快百人寻山,就差几处山脚没搜了,那机缘很可能就在这下面。你若识相,便答应取到机缘随我回叶家!”
    春蝉依旧挂笑,给人一种温和的亲切感:
    “叶小姐怕是误会了,春蝉从没想过勾引叶小姐,我暂时也没有要成婚的打算。”
    “我不信!你若不喜欢我,何必时时冲我那般暧昧的微笑?又何必对我嘘寒问暖?分明就是对我有意思!但担心配不上我,所以才隐忍不说!”
    叶娥容语气笃定,看来是认定了春蝉这个道侣。
    “春蝉对谁都是微笑的,我也只不过是问了句姑娘可带了伞,离嘘寒问暖实在相差甚远……”
    “你什么意思?”叶娥容气的鼓起了嘴,“伱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本小姐自作多情?我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始乱终弃之人!”
    “叶小姐冤枉,承蒙厚爱,不甚惶恐。天下优秀男修众多,叶小姐如此年轻,会遇见的人还有很多。”
    “比如呢?”
    “比如最近声名鹊起的莲剑尊者二弟子游苏,传闻他文武才貌四全,不仅离叶家更近,年岁也与小姐相仿,不失为一個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里,何空月回首瞥了眼表情古怪的游苏,哄笑道:
    “游老弟还真抢手。”
    游苏赶忙尴尬摇头:“我已有心上人。”
    “我哥说了,那人本人长得很丑,全靠化妆才稍微能看一点。一个堂堂男子,又不是兔爷儿,整日粉面成何体统?我才看不上!总之你不答应我,我不会放你过去!除非你把我们都打趴下!”
    叶娥容背后的仆从们闻言则是面面相觑,皆露难色。
    “这不太好吧小姐……”
    他们也觉得自家小姐太蛮横了些,这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叶娥容察觉背后之人的情绪更感气恼,为什么没人相信她?索性偏过头去,势要蛮横到底。
    两人的争执听得何空月是忍俊不禁,他小声道:
    “游老弟觉得孰对孰错?”
    “单从这几句对话来看,大抵真的是这位大小姐一厢情愿了。”游苏评价很保守,还补充道,“面对一见钟情之人,会盲目一些也很正常。”
    何空月笑而不语,转而问道:
    “那你觉得这机缘会不会在这山脚?”
    游苏沉思片刻,道:“这种被托在掌心长大的少女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不爱撒谎,因为没必要。若叶家真是派出了近百名修士来此排查,机缘很可能就在这附近了。”
    “好!”
    何空月一把捏住游苏的肩膀,带着他一齐跃下山沟。
    游苏一脸懵逼的着陆,场中数人也同样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你们是何人?!”
    叶娥容蹙起秀眉,表情有些厌恶,她是颜值即正义的坚定拥簇,这两人一个勉强能看,但阴柔的像个病美人,另一个则简直辣眼。
    “叶小姐别吓着两位道友了。”春蝉依旧是那副笑容。
    “你!”
    叶娥容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昨天还说她这是活泼可爱。
    “两位道友也是寻机缘寻到此处了?”春蝉又问。
    “正是。”何空月虚咳了几下,点了点头。
    春蝉笑意更浓,转而对叶娥容道:“叶小姐,你我私事私了便好,不可阻了别人寻道。不若你先放开,我们一齐去探探机缘,事了之后我们再做决断?”
    叶娥容仗着人多势众才敢以势压人,春蝉此话倒是为自己寻来两位帮手。
    少女正犹豫之际,何空月倒是先说话了:
    “春蝉兄不是号称剑门浪子、处处留情吗,怎么在叶小姐的面前,倒像个纯情自持的清高剑修了?”
    春蝉面容一僵,笑意第一次减退:
    “阁下就算不愿与春蝉为伍,也大可不必污蔑我吧?我与阁下,难道不是初次见面?”
    “还有这种事?”叶娥容怒目相向,瞪着春蝉。
    “叶小姐,你与春蝉兄初见时,身边没这么多护卫吧?”何空月又问。
    “嗯嗯!”叶娥容连忙点头。“那便是了。”何空月边装咳边假笑,“春蝉兄初见叶小姐美若天仙,便生了念头想来场邂逅。你那些他喜欢你的感觉并不是错觉,而是他给你下的暗示,毕竟这也是春蝉兄的惯用伎俩了。待到他发现你是他玩不起的叶家小姐时,他便收回暗示,以此脱身。”
    “真、真的?”
    叶娥容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何空月,满脸的不敢置信。
    “阁下说的也太牵强了些,我初见叶小姐时见她孤身一人在山中闯荡,便起了保护之心,这有何错?那些所谓暗示更是无稽之谈,我敢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举。男女情感本就是发乎情,止乎礼。”
    春蝉丝毫没有被戳破心思的慌乱,反而摇头,深情叹道,“罢了,叶小姐想要一个结果,我便给你一个结果。我的确是担心你我地位悬殊才不敢示爱,但叶小姐已如此主动,我又怎能继续怯懦?叶小姐,我愿随你回叶家。”
    叶娥容闻言眼泪汪汪,支吾道:“我就知道……做赘婿有什么不好?我又不会阻止你继续学剑……反而还会为你找到机缘!”
    “叶小姐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就是个玩弄少女心的渣男!他这是看自己的心思败露,才会委屈自己迎合你,他根本就不可能与你结成道侣。”
    “不准你这么说他!”叶娥容撺紧粉拳喝到。
    何空月扯扯嘴角,这是个什么顶级恋爱脑?估计邪祟吃了都得找个对象交配!
    但无论是为了少女身后的机缘,还是为了保护一个纯洁少女免受伤害,他都得救她。
    “长春宗的二师姐,太乙坞的小师妹,甚至还有七巧城红尘馆中的现任魁,她就是被你骗的才自甘堕落成为风尘女子。多名女子都被你骗去身心,她们还被你骗的觉得是自己配不上你,不敢向外人言说,从而默默承受被抛弃的自卑之苦。春蝉,你敢说这些人你都不认识?!”
    春蝉笑意一凝,蹙起宽眉,手缓缓握住春蝉剑的剑柄,正声道:
    “春蝉性子虽柔,但不代表被人污蔑也不会动怒!”
    “原来春蝉的春,是发春的春。在我老家对付这种发情的公猪,就该施以阉刑,不然吃着骚。”
    游苏摸着邋遢的络腮胡,说着粗鄙的话,看的春蝉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何空月本来一副问责姿态,被游苏这话逗的哑然失笑,心中倒是对游苏这无条件的仗义而感动。
    何空月说的话确实一时间难以求证,但游苏却深信不疑,只因这些女子中有一位魁……
    要说这逛青楼的本事,游苏是佩服何空月的。肯定是何空月与那红尘馆魁你侬我侬时,才听得了这个传闻,进而了解到这春蝉的真实为人。
    叶娥容表情阴晴不定,几番变幻,她能感受到这虚弱书生话中那些女孩们的悲惨,对此她也能感同身受,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外表温柔儒雅的剑客会是这种渣男。
    一时间,她也举棋不定起来,在她背后跃跃欲试的仆从们都不知该冲谁。
    “叶小姐,这位道友方才一定是潜藏在侧听了我们的谈话,他必是别有用心而来,你不要信他。”
    春蝉凝水圆满境界,面对少女背后一帮凝水修士也心存忌惮,不过他更担心的是给这个地位不凡的少女留下坏印象。
    叶娥容果然怒视向何空月两人。
    何空月摇头:“春蝉兄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这天下优秀男修这么多,何必找你个道貌岸然的登徒浪子?游老弟,卸甲。”
    游苏还在装粗野呢,一时没听明白:
    “什么?”
    “我让你卸甲!”
    这是两人扯下伪装的暗语,游苏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照做,三两下便扯下络腮胡与粗眉,顺便还在旁边的水洼中捧了掌水擦去了脸上的褐粉。
    眉如远山,眼似深潭,水珠顺着他的鬓角边缘滑落,仿佛是晨露从松竹上滑下,让人一下子想到了冬日里清新而明澈的早晨。
    叶娥容一双美目瞪的老大,眼中光芒闪烁,紧紧锁定在游苏的脸上无法自拔。
    此时此刻她已经将春蝉给忘得精光,全脑海就只有一个念头: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声音之软糯,与方才的蛮横形成鲜明对比。
    游苏正准备临时编一个名字,谁知何空月先声夺人,道:
    “他叫游苏。”
    “原来是游苏哥哥呀……”叶娥容羞怯垂首,忽的抬头惊愕道,“游苏?!”
    “不错,正是你们刚才聊的游苏。墨发墨瞳,墨衣墨剑,莲剑尊者二弟子的身份,没人敢贸然顶替。”
    何空月双手负后,看少女模样,他就知道已经有戏。
    “游老弟,令牌给他们看看。”
    “这……不太好吧……”
    游苏意识到他这是被拿来当作转移视线的工具了,有些扭捏。
    何空月察觉到游苏的为难,心想这人还有点节操,居然不爱沾惹草。
    他索性取出一块丝帕,在自己的脸上一抹,一张完全不逊色于游苏的清俊面容露了出来,比起游苏的坚毅,他更多的是飒爽的英气。
    他又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莹白玉佩上刻着一个鎏金的‘何’字。
    “我是恒高城何家何空月,叶妹妹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上面说过的所有话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虚言。现在,叶妹妹相信了?”
    不仅叶娥容目露惊讶,春蝉亦是表情僵硬起来。
    他的师尊蝉剑尊者曾对他们说过,同辈之中,何家何空月将是他们必须严阵以待的对手之一。
    “居然真是何哥哥!”
    三大仙家关系虽不交好,但身为各自主脉子孙,相互认识肯定是认识的。
    “若不是我,怕你真是要被他骗得团团转咯。”何空月摇头浅叹。
    比起外人,叶娥容再蠢也该相信自己熟悉的人,更何况还有游苏的美颜暴击,让她已经完全清醒下来。
    “谢谢何哥哥!”叶娥容赶忙道谢,又瞥了游苏一眼,怯生生道,“也谢谢游苏哥哥……”
    游苏没敢答应,叶娥容却瞄着瞄着把自己看害羞了,咯咯一笑。
    她不由怀疑起是自己听错了青辰哥哥的话,他肯定说的是游苏其实长得惊若天人,所以才整日化妆扮丑,怕惹来不必要的事端。
    还好……还好自己亲眼看见了他的真容,不然就要一直误会下去了……
    “叶妹妹,现在知道这春蝉也不是个什么舍不得的人了吧?我跟你说,游老弟这种级别的少年修士我还认得许多,你放我俩过去,等回恒高城,我一定给你多介绍几个。”
    何空月图穷匕见,这机缘的大门被叶家占住,要想进去查探,必须得这大小姐开口。
    叶娥容听何空月一声一声游老弟叫的亲昵,显然两人关系匪浅,她像是变了个人,乖巧可人起来:
    “这机缘是大家的,自然都能去寻,我叶家可不做这种霸占之事,何哥哥想过便过就是。”
    “游老弟,我就说叶妹妹本性乖巧吧!”
    何空月拍着游苏的肩膀,就越过众人走入山谷底部。
    那春蝉也打算跟上,却被叶娥容及一众仆从拦住。
    “叶小姐还不肯信我?我对叶小姐之心天地可鉴,就算是这机缘我也不要了,我现在就跟叶小姐回叶府!”
    春蝉向前一步,情真意切。
    “好啊,顺便我再把那长春宗的二师姐,太乙坞的小师妹,以及那红尘馆的魁也请来,大家一起闲叙家常,认识一下。”
    叶娥容冷静下来后才知自己落入了春蝉的陷阱而不自知,而拯救她的人正是那游苏。
    “我承认我之前的确做过错事,但感情皆是两情相悦,岂能怪我一人?”
    春蝉心中急躁,暗自后悔。
    他不过是想借这叶小姐的身份打探一些墓穴的情报,都还没发功呢,谁知这女人直接就想到结婚生子了?
    “墓穴自开之日,我不会拦你,省得说我叶家坏话。但在这之前,你别想靠近。”
    比起夺得对她用处不大的机缘,叶娥容更想惩治渣男:
    “叶潼,你现在就去传话蝉剑尊者,将她弟子的事迹说给她听听。让她老人家亲自去求证求证,省得说我们冤枉了他!何哥哥碍于身份不便直言,我作为亲历者,却敢揭露你的真面目!”
    “是。”一名仆从应道。
    春蝉闻言,仿佛焊在脸上的笑意终于变作苦相,只觉自己下体寒凉,连忙央求道:
    “别!叶小姐,我愿入赘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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