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情报体系
人的脑子是否清醒,财富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
换一个说法就是,财富的量与社会地位是否匹配!
这方面贾琏很清醒,钱这个东西哪有社会地位重要呢?
在大周朝,有地位才有钱,有钱地位不够,你就是肥猪,随时被人抬案板上一刀下去。
东平王主动放弃了山海关,不是因为山海关不重要,而是因为太重要了。就他手里那点东平铁骑,站着山海关不放,就是承辉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放弃山海关意味着获取大量财富的渠道断了,辽东物产再丰富,没有渠道卖不出去,就是一堆废物。
现在看来,辽东的货物能到京城来,可见山海关的渠道打通了。京城的渠道原来应该也是有一些的,崇文门税监案的爆发,导致了渠道受损。
收买也是要看人的,有的人仗着身份,什么钱都敢收。
再仔细想一想,不难得出接近真相的大案,前段时间辽东货物大举进京,原本的渠道断裂,导致货物积压。
在京城,谁的货物没人敢动呢?熟知京城底细的人,不难发现贾家的商铺。以前不敢往前凑,那是因为贾家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贾琏,现在的情况紧急,说不得要试探一下。不能收买贾琏,还不能收买贾蓉么?
“回去了!有事情可以去找我。”捋顺了思路后,贾琏不着急了,交代贾芸一声,回去继续上班。
倪二那边也交代下去,派人盯死玄真观和假尼姑。
如果真的发现贾敬那边通过假尼姑与甄家还有勾连,所谓的大伯也顾不上了,就是一把火的事情。
防患于未然的想法滋生后,贾琏一路在想着,如何筹谋,要杀就要杀干净,绝对不留一点隐患。
想到龙禁尉里可能还有卧底的存在,贾琏更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卧底这种事情无法避免的,可怕的是能把消息压下去,说明地位不低。
负责盯着甄家的首领,至少是个副指挥使吧?龙禁尉的副指挥使不多吧,南北二衙,加起来也就是四个副指挥使。
到底是裘世安的人,还是夏守忠的人。
比起裘世安,贾琏更愿意与夏守忠打交道,还是提醒他一句吧。
还在上班的夏刚接到一封信,里面就一个地址,看一眼夏刚就知道是谁在找他。
城南姐妹的家里,贾琏正在交代倪二,城东城南,多置办几个宅院放在倪二的名下,日常需有人维护,仅作为备用。银子自然是姐妹俩的帐。
如今的倪二,走到哪都乏人称呼一声【倪大爷】,怎么来的,他心里很清楚。没有贾琏护着,最多三天就得被人丢运河里喂王八。
贾琏交代的事情,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去办,回头把地址交上去就好。下面的人倒是好安排的。
买房子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金屋藏娇,而是有些事情不方便明着办,需要不为人知的地方。
不限制甚至放纵倪二发展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情报。这玩意也没那么高大上,地头蛇多了,情报自然也就有了。
倪二走后,贾琏把柱子叫来问话:“家将里头,有没有专门刺探的情报的好手?”
柱子摇摇头:“回二爷,小的不知,回去问问我爹,他知道。”贾琏无奈的挥挥手:“去问问。”
是时候建立属于自己的京城情报体系了,以前不搞是不需要,随着个人地位的水涨船高,仇家越来越多,不搞不行了。
关于情报的事情,贾琏有限的知识来自影视剧,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还是问问专业人员吧。
柱子离开不久,夏刚便到了,一顶很不起眼的二人轿子,直接走侧门进的院子。
贾琏迎他入内后,屏退众人,低声问:“龙禁尉负责情报的人归谁管?”
如此突兀的问题,夏刚被惊着了,狐疑的看着贾琏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贾琏没细说,摆摆手道:“你别管,知道的,能说就说,不能说也不勉强。”
夏刚陷入了沉默中,他在迟疑,长时间的犹豫后,微微点头道:“南衙指挥使田兴达,潜邸之臣,负责管理卧底,归密卫辖制。我叔叔实际负责的是北衙,也有刺探情报的部门和手下,干的是盯梢和打探情报的活。你知道的,龙禁尉在京城确实有抓人的权力,但抓人之后没有处置权。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一定及时转告。”
夏刚的判断自然有他的道理,贾琏手下掌握着五城兵马司,京城的治安、卫生、防火都能管的到,手底下数千人,都是地头蛇。这些人别看不专业但人多,并且直接接触的都是京城里的三教九流。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贾琏知道的比谁都快。
小年夜,自持掌握一切的龙禁尉和御马监,不就吃了大亏么?要不是贾琏及时增援,皇位没准都换人了。
贾琏凭什么及时增援,当然是信息及时了。龙禁尉的人还是有局限性的,至少身份不能暴露,消息的传递也没五城兵马司方便。
还有个事情夏刚没法说,南衙指挥使田兴达这个人,不是靠本事吃饭的,是靠资历靠忠诚。
有一次夏守忠喝多了吐槽,说裘世安和田兴达,本事全在陛下跟前如何表忠心,真办事不行。
夏刚深知,贾琏和夏守忠之间是有默契的,也算是准盟友的级别,所以,能说的他都说了,进一步加深与贾琏的关系,属于个人的人脉。
“你叔叔有没有派人盯着甄家?”贾琏很直接的问。
“这事我还真知道,我叔叔讲过以前安排了盯梢,小年夜之后,裘世安要求撤掉盯梢的,说他的人早混进去了,没必要惊着甄家。”
贾琏听懂了,下意识的挑拨一句:“督公与裘大伴之间,地位不平等啊。”
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挑拨,夏刚当他开玩笑,还是很耐心的解释:“我叔叔掌握了北衙和御马监,适当的向裘大伴低头怎么了?”
“了解,吃独食会撑死!”贾琏深以为然,裘世安和夏守忠之间也是有默契的。
“你了解个屁,裘大伴做事极有分寸,两人合作愉快,互不侵犯,何必要斗出个结果,换一个人来接着斗?有意思么?”
贾琏点点头:“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向督公说,你看着办。总之,一切要保密。”“多谢了,今后有重大消息,记得互通有无。”夏刚隐隐觉得事情不小,也不多留,抱手告辞。
柱子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门外通报:“二爷,我爹来了。”
规矩这个东西,就是要给人遵守的。别看这里不是贾府,张三父子一直守着规矩。
贾琏表示张三进来说话,见面后张三见礼完毕,立刻汇报:“二爷,老公爷在的时候,有几十号人摆弄消息来往,当时都算是归赖大管。后来赦大爷不成器,政二爷又是个读书的苗子,老公爷年迈不能理事,便把他们安置在了辽东。政二爷当家这些年,也没怎么管过他们。”
我就说贾府怎么可能没有搞情报的人,贾代善看清楚了贾赦贾政不能扛起贾府继续荣耀的大旗,采取了保守的策略。至于贾敬,在贾代善看来不过是侄子,也不是个争气的东西,所以干脆就把相关人员安置在偏远之地。
“你能联系上他们么?”贾琏还是很想知道,这些人的情况如何,能不能继续用。别的不说,他们的经验很有用。
张三听了沉默良久才道:“当年是我护送他们去的辽东,我可以去一趟辽东叙叙旧。”
贾琏沉思一番,点点头道:“好,你走天津借水师的船去辽东,辽东地面不靖,多带人手,安全第一。”
张三问:“二爷,见了他们怎么说?”
贾琏很干脆的回答:“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回京城,愿意的话就跟着你回来,我负责安置他们。”
说着话,贾琏让如烟去取来三千两银票,递给张三道:“一千两路上销,剩下的是给他们的安家费。”
张三接过银票,非常干脆的告辞离开,贾琏在炕上往后一倒,身边的如烟赶紧扶着,枕在腿上。嗯,别问为何知道贾琏喜欢腿枕,就是知道。
手掌天下权的事情,贾琏是没想过的,因为太过作死了。
现阶段,必须推动大周尽可能的多接触西方,掌握西方的动向。大周的使团派出去了,法国的使团主动上门了,这些都是好事。
但,远远不够,还要加快速度。
大周高层对于西方的了解,还处在一个片面的阶段。
西方能在近代胜出中华,很大的原因就是那个养蛊的环境,不停的战争打出来的。
战争催生了武器的进步,战术的进步,通过殖民战争掠夺的财富,成为了资本主义诞生的基础。
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的夏守忠得知夏刚来求见,多少有点意外。
见面之后很不耐烦的问:“不知道我最近很忙么?没给我惹事吧?”
夏守忠无根之人,夏刚虽是侄子,比亲儿子都受重视。
夏刚把贾琏相邀密会的事情说了,夏守忠听罢忍不住紧皱眉头道:“这小子滑头的很,一定知道什么,却不肯明说。”说着语气放缓,慢慢道:“裘世安的事少管,免得吃力不讨好。没见南衙那边,我路过都绕着走。贾琏那边,以后保持关系,这小混蛋做人还算仗义!”
晚上回家的时候,看见门口等着的贾蓉,贾琏露出笑容,不动声色的打招呼:“蓉哥儿,等着有事?”
“有个事情,拿不定主意,特来请示二叔。”贾蓉道明来意,贾琏猜测贾芸没告诉他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彰显一下贾府后院的权威属谁,最近王熙凤一直没留在贾母那边很晚,晚饭都没啥机会一起吃。
闺女被王熙凤带在身边,屋里就一个桂香出迎,贾琏示意贾蓉等一会,入内更衣后出来招呼一声,两人去了书房。
西厢的书房属于半个禁区,能进来的人屈指可数。
袭人被安排进来后,倒是省了听许多聒噪。香菱性子软没大醋性,两人接触一番还算处的不错。
见贾琏来到,香菱赶紧出迎,袭人落后半步,心里不免有点懊恼。从贾母跟前到这边,袭人内心一直惴惴不安,要找个靠山才安心。
“去泡茶,我有事情要谈。”贾琏习惯性的摸了摸香菱的脑袋,眯着眼睛的香菱露出舒服的表情,勤快的去干活了,袭人赶紧跟上。
入内贾琏坐下,示意贾蓉也坐,他却选择站着道:“二叔,辽东那边的商行原本买卖很不错,突然找上门来要委托代销,我寻思,天上掉馅饼,容易砸到人惹出事端。可又想,辽东的货品都是紧俏货,拿到就能挣大钱,心里有点不舍得。对了,还有个事情,三殿下让侄儿告知二叔,崇文门税监的差事,他的人拿到手里了。两下一结合,内城辽东货品的买卖跟捡钱一样。”
贾琏平静的看着贾蓉问:“当初你爹断了腿都没能做成辽东的买卖,你觉得你行么?”
贾蓉很干脆的摇头:“我自然是不行的,人家冲着二叔来的。如今贾家的买卖能做起来,也是因为二叔护着,不然做不大。”
“嗯,南货的买卖,薛家有王家护着还觉得不够,非要拉上贾家才安心。这一点,薛蟠比你强。”贾琏不客气的点一句。
贾蓉顿时明白,贾琏不愿意碰辽东的买卖,但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欲言又止。
贾琏进一步解释:“祖父统制京营的时候,在辽东也只是置办了几千倾地的农庄,没有尽得辽东之利。祖父走后,辽东商路直接就断了。为什么?人走茶凉,没那个情分了。东平王经营多年的局面,那么好心让贾家分一杯羹?小年夜他但凡走慢点,神机营就杀过去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贾蓉再不明白就是纯傻子了,不甘心归不甘心,还是点头道:“如此,侄儿回了就是?”
贾蓉说话便告辞回去,香菱很快进来,手里空着,袭人手上端着茶水,轻轻的放下。
“二爷,快来看看俾子写的字。”香菱丝毫不避讳袭人在场,把贾琏安在椅子上,接着坐腿上靠着人肉垫子。
袭人看傻了都,这么放肆的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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