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你不是他爸爸的情人吗?你的魅力真大,父子俩都被你迷倒了!你们这是□□!”
猝不及防间,最大的秘密被捅破,贺云泽全身一震,第一反应是看向白皎。
徐曼曼不依不饶地怒吼:“他就是个疯子!你知道他做过了什么吗?他比你想象的狠辣一万倍!迟早有一天,他会抛弃你!”
白皎:“……你在说什么?”
她信赖地看向贺云泽,认真道:“你认识他还是我认识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滥杀无辜。”
“我从来不觉得有实力反击敌人是什么坏事,因为我就是这么做的,你觉得他疯狂,不过是因为他触犯了你的利益,可是,你们徐家这样的毒瘤,不应该人人得而诛之吗?”
末了,白皎欣赏地赞叹:“小泽是个好人,扫黑除恶,人人有责。”
贺云泽怔住,紧握的双手却慢慢松开。
商场上的人说他是暴君,说他冷血无情,偏偏她说他是个好人,霎时间,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像是泡进一汪甜水里。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拖走前,徐曼曼还在大喊大叫,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关上,声音才消失。
屋子里。
白皎勉力维持着平和的表情,忽然觉得屋子逼人的厌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贺云泽本能地拉住她的手,白皎应激似的一把甩开,对上他黑漆漆的眼,呼吸陡然局促。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对方的状态,下意识想离开这里。
已经晚了。
贺云泽问她:“你相信她说的那些话吗?”
白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会相信她,你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高大挺拔的青年逼近她,张开双臂,几乎将她桎梏进怀里,那双幽若寒潭的眼眸凝望她:“可是她说的是真的。”
“我喜欢你。”
贺云泽说完,全身上下松快无比,他肆意地凝视眼前人,眼中爱意倾泻而出,再也无法隐藏。
他心里很清楚,白皎那么聪明敏锐的一个人,在别人点破之后,即使根本没有什么,也会默默远离他。
贺云泽无法忍受。
他想得到更多,更多……
他强势地将人抱起,放在办公桌上,压在身下,耳尖微微泛红:“我可以做你的亲人,皎皎。”
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他低垂下头,声音低哑,暗含引诱:“丈夫也是你的亲人。”
白皎:???
她吓得双手推拒,轻踢他的小腿,脸颊因为羞愤染上一层胭脂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你说什么?”
忽然感觉到不对,她伸手向下摸了一下,迟钝的脑子忽然反应过来,卧槽!
在他同样惊愕的注视下,白皎飞也似的跑了。
许久之后,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前的男生双肩颤抖,他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放声大笑。
半晌,他才移开手臂,露出一双血丝缠绕的双眼。
恨我吧,爱我吧。
我再也不能忍受这样无望的渴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白皎单方面避开贺云泽,连家里的佣人都能感觉到,两位雇主似乎产生了什么矛盾,低气压如阴云笼罩着别墅。
白皎不知道怎么处理,索性将这事搁置一边,开始全身心投入舞蹈。一次偶然意外,让她碰到了一位故人,叶戈。
当年叶戈突然离开,白皎其实挺生气,她以为他们起码是朋友,没想到他会忽然不辞而别,就连知道他离开,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所以重逢后,叶戈花费好一番功夫,才得到她的原谅。
“白皎。”
白皎一怔,觉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样,衣装整洁,全身清爽,像是花枝招展的花孔雀,散发出浓浓的魅力,她半开玩笑地说:“你今天这身,是要去跟人表白吗?”
叶戈闻言瞬间涨红了脸,反常地支支吾吾,完全不敢去看她的眼。
就在白皎以为不会得到他的回答时,忽然听见他的声音:“是。”
白皎讶然地抬眸,正要打趣他,下一刻,她对上男生期待发光的眼眸。
叶戈从后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捧花,放在她面前,眼中满含期待:“白皎,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白皎怔在当场。
叶戈并不急切,仿佛拥有无尽耐心,包容地等着她仔细思考后再回答,他不想再次错过她。
他贪婪地注视白皎,维持一个姿势,他眼里的白皎,有时圣洁得宛如天使,有时妩媚得宛若妖魅,他像是等待女王垂怜的臣子,倾倒在她裙摆之下。
即使结果不太好,至少他曾为之努力过。
狂风大作,风雨交加,闪电如长鞭劈开暗黑色的天空,大地上的一切景物笼罩在雨滴之下,喧嚣的雨声宛如鼓点在天地回荡。
白皎合上雨伞,进入大厅。
眼前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
她隐约预感到什么不对,打开灯,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青年站在大厅里,湿透的西装勾勒出紧致结实的肌肉线条,宛如一座线条硬朗形象鲜明的中世纪雕塑。
漆黑的眼珠微微滚动,最终,完完全全摄住她。
“你——”
白皎下意识感觉不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要逃。
“啪嗒”一声。
灯光哀哀熄灭,窗外风声雨声钻入耳蜗,以及他粗重的呼吸,微凉的冷意贴上肌肤,她眨了眨眼,近在咫尺的距离,粗粝的掌心捧起她的脸颊,贴上她的软唇。
他如虔诚的信徒渴求面前的神明,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吮吸她的每一滴香甜的蜜液。
不知是雨水还是汗珠,黏湿地覆盖在后背上,白皎抵着墙壁,长鞭似的雷电破碎天空,刺眼的光芒下,他们的影子完美拼合在一起。
剧烈的疼痛在唇舌间蔓延,血液顺着撕裂的创口流出。
白皎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娇艳的唇微微抿紧,震惊于贺云泽的大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在表白。”贺云泽说。
“皎皎,我在求爱。”他笑了起来,薄唇一片鲜血淋漓,是被她咬破的血液,涂满嘴唇,他并不能感觉到痛苦,只有无尽的欢愉。
原来,接吻是这样美妙的感觉。
他像一个疯子舔掉唇上腥甜的血液,他的胃囊他的心脏因饥渴不断紧缩,在她面前,他完全变成了一个以爱为食的怪物。
白皎跑上楼,想要回到房间里冷静一下,她还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一切。
虚掩的门被人推开。
贺云泽走了进来,他在黑暗中看不见任何轮廓,却能单凭嗅觉感受到她的存在,他的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都在渴望她。
他再也忍不住。
他不想再被动下去,不想某一天,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手牵着手,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失控的情绪让他看起来很是癫狂,眼底布满血丝,贪婪地渴求地注视她。
白皎:“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贺云泽痛苦地问她,声音低哑:“我看见了,叶戈的告白,明明我已经把他弄得那么远,他还能跑回来,跟你告白。”
白皎惊愕地睁大眼:“是你干的?”
他笑了起来,借助窗外的闪电,白皎看见他脸上每一寸细微表情,那是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偏执:“是啊。”
“为什么他能喜欢你,我却不能喜欢你,不能追求你,皎皎,你看看我,看看我……”
“我爱你。”
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他终于控制不住,阴鸷的眼锁定她,明明是占据上风的人,却把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我知道,你不喜欢叶戈,你喜欢贺东恒,没关系,我跟他长得那么相似,皎皎,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好不好,爱我好不好?”
白皎摇头:“我知道你是你,他是他,我永远不会把你们认错。”
她看着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她攥紧掌心,也许一切都有迹可循,他对自己的不同寻常的态度,大礼堂外关于婚约的解释,舞台上他不顾一切的拥抱。
他眼里饱含的情绪让她下意识选择逃避,身体不由得后退,不小心碰掉桌面上的东西,玻璃四溅。
“皎皎,你没事吧?”贺云泽打开灯,冲向她,第一时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却被她拍掉手,女人漠然的目光让他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皎蹲下身,捡起碎掉的相框,丝毫不惧那些闪着尖锐冷光的玻璃渣。
贺云泽将视线落在打碎的相框上。
黑白照片让他僵立原地。
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是贺东恒的遗像,她把照片收进怀抱里,冷冷地说:“你一定是喝醉了,一直在说胡话。”
她说完径直离开房间。
贺云泽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止不住地发冷,彻底陷入坟墓般浓重的黑暗里。
第二天一早,起来打扫的佣人看到沙发上的人,吓得尖叫一声,她手里还拿着抹布,战战兢兢地说:“白、白小姐。”
听到动静后,白皎问她:“怎么了?”
佣人顿觉自己大惊小怪。
她并不知道,白皎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显然,她在这里呆了一整夜,眼下一片明显的青黑,在雪白剔透的脸蛋上,鲜明得像是一对熊猫眼。
佣人试探地问:“小姐,您早上准备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白皎摇摇头:“不用做我的饭。”
佣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来不及询问,白皎已经移开目光,视线落在来人身上:“贺云泽。”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
贺云泽陡然有种失控的感,眼神祈求地看着她:“皎皎。”
白皎:“我会在今天搬离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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