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听着门外偶尔传来几声交谈,程玉书猛地翻身坐起来,懵懵地环顾了四周一眼,直到看到路鸣野坐在沙发上对着他笑,他才放松下来,吐了口气。
还好不是在做梦。
窗外夜色已深,程玉书低头看了眼手表上早就调好的东部时间,又见路鸣野在餐桌前摆好了吃的就等他起来,他揉着头发下了床,纳闷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说好了要陪你一起出去的。”
晚上有些凉,路鸣野随手递给他一件外套,拆开饭盒:“没事,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出去也是一样的。”
程玉书不愿意,觉得自己答应了他就一定要做到,但又担心这个时候出去不安全,索性吃完饭穿好衣服裤子,拉着人在医院里四处晃悠了一圈。
走累了,两人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路鸣野伸长腿,身体紧靠椅背,抬头望了望乌蒙蒙的天空,伸手拉过程玉书的手轻轻握着,蹭过去把脑袋搭在他肩上。
自从经历了曝光事件,程玉书倒不在意他是否是在公用场合贴近他了。
“玉书,你下次来记得提前和我说”路鸣野一寸一寸地捏着他的手指指节,“这样我就可以去机场接你,早点见到你。”
程玉书扣住他的手,歪头挨着他脑袋:“你还没好,别瞎折腾。”
“那你也得提前和我说”路鸣野瞟他一眼,“这样我就能想着你来,多开心几天。”
听他这么说,程玉书从鼻间哼出一个音,咧着嘴笑得特得意:“你这么想我呢?”
路鸣野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捏了一把他腰上的痒痒肉。
程玉书躲了躲,缩进他怀里,拍掉他作恶的手。
穿上衣服的时候不觉得,现下摸到了才察觉出来,程玉书又瘦了。
路鸣野识趣地放开他,听着他在耳侧的呼吸,不自觉地心跳加快了些,沉默地咽了口唾沫,随后抬腿挡住中间逐渐升起的欲望。
瞥到他异样的动作,程玉书伸手揽住他脖颈,故意在他耳朵上吹了一口气,带着点蛊惑的语气说道:“回去吗?”
路鸣野喉咙一紧,耳朵霎时红了个彻底。
两人隔了快两月没见,每天都只能在手机上电脑里看着彼此,根本摸不着碰不着感受不到,久而久之,互相都积压着对对方浓郁的思念,如今见了面,不得好好宣泄宣泄吗?
两人急匆匆地回到病房,从门口一路吻到沙发,跌进床里,呼吸逐渐急促,衣服越来越单薄,最后什么也不剩,相拥着藏进棉被里,发出一声又一声欲罢不能的喘息。
路鸣野每天早上都有医生查房,不敢折腾到太晚,来了两次便作罢。
第二天,天气不错,路鸣野做完训练,带着程玉书去了中央公园。
“如果下雪,这里会更好看。”路鸣野牵着他的手登上观景台,看着在楼下广场弹吉他的歌手,“我以前来这比赛的时候,陪李峰他们来过。”
“嗯,我知道”程玉书点头看着他,淡淡道:“你二十岁生日那年的世锦赛,你以0.06s的优势赢了韩国的那谁,对吧?”
虽说知道自己每场比赛对方都在,但对方现在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路鸣野属实有些意外:“你记得这么清楚?”
程玉书特自豪地朝他挑了挑眉,扬扬下巴。
“你……”路鸣野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却又突然忘记了对方的名字,“你该不会是那个,网上那个,我的狂热粉,每次比赛后都说我哪哪儿不好,哪哪儿好的那个?”
程玉书皱着眉看他,一副“你上次不是翻过我东西了吗?怎么现在才知道?”的表情。
路鸣野连忙辩解:“我粉丝那么多,我哪知道你两会是同一个人?再说,既然你当时愿意见我,也愿意和我在网上沟通,那为什么一直不同意我去见你?”
闻言,程玉书静静看了他两眼,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继续瞒着他,于是回他:“因为你说你不认识我,我很生气,但我又忍不住想见你,所以……”
路鸣野低了低头,像个做错事求原谅的孩子:“对不起。”而后他灵光一闪,“为了弥补你,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带你重走一次当年我比赛时走过的路。”
说着,他拉着程玉书下了观景台,打车去了短道速滑馆,只是很可惜,人家短道速滑馆不对外开放,他的第一站开展得并不顺利。
程玉书看他不开心,囧着张脸,觉得可爱,不由地笑了笑,与他十指相扣,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喷泉,听说投硬币进去许愿,只要投到了雕像手里,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有吗?”路鸣野有了兴趣,好奇问他。
“当然有,你上次比赛我就投进去过,挺灵的。”
“你许了什么愿望?”
“许了……”程玉书故意拉长语气,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索性放开他的手,得意地往前跑了过去,“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路鸣野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追着,笑声充斥在两人耳侧,阳光在地平线上洒下一串金色脚印,微风吹拂过旁边的树荫,晃动着留下一片光影。
“到了”程玉书站在喷泉前,从兜里摸索出几个硬币放在路鸣野手心里,“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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