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18法国人的计谋差点得逞
俄军在最初过河的时候,尚没有一丝戒备,先头部队是从波河中间这个岛子上过河的,摆渡的大船是可以携带拆开的轻炮渡过,但到了对岸还要组装起来。
这样可是给了法军充分的准备时间,正当俄军陆续装船,几十人一组的在300米宽的河面上往返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伏击区域。
如果看到了法军的战斗序列,可能会觉得他们这个编制大的吓人,有四个步兵半旅和四个骑兵团的编制在内,预备队当中有瑞士营和两个意大利营,除此以外还有炮兵连在内,火力很强大,而且对于俄军形成了侧击。
丘巴罗夫在法军大炮对他的行军纵队开火以后,也在巴西纳纳村就地设防。
但他很快就发现,今天打出来的法军榴弹,大部分都是哑火的,最后都变成实心弹。
这样的射角,杀伤力肯定是不能保证的。他下令要在原地坚守一段时间,等待后续的掷弹兵和奥军龙骑兵上来,然后再发动反击。
只是法军这边,人越来越多,当硝烟被微风吹开一些以后,丘巴罗夫意识到他遇上了一支规模比他的部队更大的法军横队。
既然要横队,那就是要发扬火力,而不是步兵纵队的冲击方式,法国人在这里显然是要发挥火力上的暂时优势。
丘巴罗夫命令已经进村的1200人投入战斗,同时向背后的米哈伊尔·朱可夫少将求援,以他这里的两个营和骑兵接应部队,这样边打边撤,至少要打开一条通路。
因为过河作战,实在是难以携带重炮,丘巴罗夫带过河的主要还是一批轻炮,重炮或者在岛上,或者还在波河北岸,并没有随一线部队到达。
这样在战斗当中,俄军在火力上就非常吃亏,在他们用葡萄弹和实心弹攻击法军骑兵和步兵的时候,却很难打到在他们射程外的法军炮兵,因此也一度被火力压制。
渡河部队在战斗当中遭敌优势兵力打击,这让康斯坦丁大公更加急躁,他已经不能接受这样法军多面夹击的事实,先是下达了一条命令,要哥萨克骑兵从较浅的水域过河,去支援南岸的俄军,并且下达一道命令,尚未全部过河的米罗拉多维奇所部,给丘巴罗夫和朱可夫提供支援。
俄军在河北岸和南岸,加起来有7500人,怎么看都是处于兵力劣势当中,哪怕全体到南岸去,法军也有预备队在附近,他们有一万两千人,投入战斗的已经有5000,后续还有多少部队,没有过河的康斯坦丁大公和罗森伯格将军并不清楚,说不定莫罗的主力就在那里。
这也差不多有莫罗目前掌握兵力的三分之一了,他将前线交给格雷尼尔和维克托,目前格雷尼尔的进攻还算比较顺利,但是俄军的顽强阻击,让他的部队很难击退对手,不得不把骑兵投入了战场。
法军的三个不满员猎骑兵团和一个骠骑兵团加入了战斗,不过他们要冲击俄军的方阵有些困难,甚至连外面的俄军猎兵都胆量很大,在遇到零散骑兵冲过来的时候,敢于三人一组或者几人一组的挺起刺刀还击,被连人带马杀死的法军不在少数。
这也让法国人见识到了俄军士兵的勇猛,法国兵就已经够莽撞的了,这些俄国步兵面对法军骑兵居然还能毫不退缩。
战斗打到中午时分,俄军的两支接应部队,也就是米罗拉多维奇已经过河的部队和朱可夫少将的分队到达了战场。
米罗拉多维奇手上有五个营,他这人倒是不组织部队,直接在五个营各自就位以后,发动了反冲击,直接挺起来刺刀排着横队就冲了上去。
这也难怪,一部分士兵在过河的时候,火药有被浸湿的,排枪打不响,但是刺刀冲锋的话,法军反而有可能主动退却。
而格雷尼尔见到这个架势,便选择一轮射击以后后撤,想要消耗米罗拉多维奇麾下步兵的体力。
但是有些法国兵跑的慢了,反而被俄军的刺刀挑死,这也就打开了一条俄军撤退的道路。
不过巴西纳纳村里的丘巴罗夫,面对法军的情况也不太妙,他在指挥部队作战的时候,被法军的散兵打中腿部,不得不被撤下来治伤。
但是他想要更换军官来指挥战斗,也不大可能。光他这个战场上,就已经死伤了十多名军官,他还是要考虑到战场上的情况,并且下令后撤,以精选的一队猎兵和奥地利骑兵组织突围。
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如果丘巴罗夫这个时候被格雷尼尔给消灭了,法军能够腾出手来,把兵力都压向米罗拉多维奇,本来要给友军解围的这个纵队,也要面临法军的多面夹击。
在重重危机之下,米罗拉多维奇干脆扔掉了代表军官身份的两角帽,拔出了佩剑亲自率领俄军冲锋,对着法军突出在外面的一个营发起了冲击。
如果不把这个法军步兵营打掉或者赶走,那么俄军在南岸的这些部队,就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最终还是俄军的拼死力战打开了一条通道,让俄军被困的部队得以返回波河南岸的渡口重组。
与此同时,康斯坦丁大公命令一队奥军骑兵渡河前去支援,并且把炮兵都集合起来,对着法军出现的地段进行猛轰。
他本人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渡船上,索洛维约夫跟着跳上船来,不过他总觉得这意大利船夫眼神有问题,毕竟这船的缆绳看上去被人做了手脚。
“殿下,要多加小心。这些人不太对劲儿!”
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一个船工就抽出来了砍刀,对着缆绳砍了下去。
不是他识破的关系,而是这几个意大利人看到了康斯坦丁佩戴的勋章和华丽的衣着,就知道这是个俄国大官,准备请他“吃馄饨”,要是能得手,也好带到波河南岸去,找那些法国的军官老爷来领赏。
然而这几个担任护卫的哥萨克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和船工开始了搏斗。
而索洛维约夫掏出了手枪,在极近的距离对着一个船工面门连开两枪,直接把他的脑袋给打成了碎西瓜。
就是这些狡猾的家伙算到了俄军军官也都是好手,他们也不大可能考虑到还有个家伙带了这么一支少见的转轮手枪,可以连续射击。
不过康斯坦丁大公这会儿也跟两个家伙搏斗起来,大公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倒是飞起一脚,把其中一个踢到了水里去,不过他自己也失去了平衡,跟另外一人缠斗起来,一起跌落到波河当中。
护卫的哥萨克们见到这个情况,一面要把住船别给翻了,一面还要下水去营救大公。
不过也是康斯坦丁这块头太大,跟他搏斗的家伙是担心自己也让这么大块头的家伙给拖到河底同归于尽,便来了个大撒把,不过他运气不好的是,自己被卷进漩涡当中,也不见了踪影。
而大公本人现在遇险,索洛维约夫也不管自己这个身板跟他差距有多大,跳进水里,伸出手来拉住了康斯坦丁的腰带。他自己水性也一般,怕是要被康斯坦丁给拽到波河底下去,条顿骑士团都要发给他们“荣誉淹死鬼”。
也就是有个哥萨克套索的本领娴熟,在上面呼喊了一番。
“抓住绳索!”
索洛维约夫另外一只手,算是勉强抓住了绳索,就这样被几个哥萨克给拖上船来,不过这也远离了战场,漂流到一处浅滩附近才停下来。
“好险!”
康斯坦丁这人心也不知道有多大,这口气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殿下,您这块头也太大了,差点把我也给带河底去!”
索洛维约夫在两边,都要跟钩子一样,用两只手抓住绳子和大公的腰带,倒是把他累的快虚脱了。
“真没想到还得靠你啊,我寻思你也就是能鼓捣新枪,还有办事伶俐.”
“殿下,先不说那个了,我们在战场以外,还要想办法脱险呢!”
好在几个哥萨克对船检视了一番以后,认为还可以给想办法弄回去,这条船虽然大了一些,但是靠在一处战场外的浅滩边上,倒是可以想办法从北岸弄一条新缆绳,牵过来,在北岸下游的某个地方来上岸。
也就只有这样搞了,波河在这一地段,宽的地方有600米以上,比较狭窄的地段也有200米左右,困住这艘船的浅滩,距离北岸也有一百多米。
只能先让人回来,还留下几个人在南岸守船,这里发生的战斗,无论如何,离了船是没法在波河两岸行动的。
但是俄国尊贵的大公殿下,变成了落汤鸡,还是让人感觉到有些滑稽,尤其是那些奥地利骑兵军官。
他们一边要赞叹俄军士兵的勇猛,一边也看到了康斯坦丁大公现在这个样子,不感觉到滑稽都是不行的。
不过他们也是专业的,并不会笑。这跟一些不专业的俄军参谋和副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索洛维约夫也去换了一身衣服,这也是没办法,这样时间长了,在这个年代患上感冒,或者感染了别的什么疾病,都还是非常危险的。
在他们离开战场的这一个多小时里,罗森伯格将军在岛上指挥部队支援突围出来的丘巴罗夫部队,算是把大部分伤兵都给撤到了岛上来。
法军现在见到已经没有全歼俄军渡河部队的机会,也就开始用炮兵和俄军隔着波河对轰。
苏沃洛夫的最新命令,只能是以康斯坦丁大公虎头蛇尾的这么一次渡河行动而收场。
在双方炮兵在几百米宽的波河两岸对轰的时候,猎兵们也没什么好机会来远距离射击对方的炮兵,这个距离上谁也不好打准。
炮战一直进行到深夜,俄军这边近卫军拉上来的独角兽炮,算是暂时压制了法军的行动。
而北岸康斯坦丁大帐当中的这些军官,现在大眼瞪小眼,还有个受伤的丘巴罗夫少将,他们也都知道,这次渡河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
没有全军覆没,而是趁着夜间把部队都收拢到河心的穆加罗内岛,这样也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有两百多俄军被俘,但是总体的损失很大。
在清点兵力过后,俄军在战斗中损失超过一千五百人,而法国人那边的损失也就是几百,可以说是俄军的一次完全失败。
不过这个时候也有个问题,罗森伯格将军知道,他确实没有执行苏沃洛夫的命令,之前渡河的地点选择也并没有按照将令执行。
但是,把责任都推给康斯坦丁大公,这是不可想象的,不能让皇位的第二继承人来诚然这一错误,虽然他的问题最大。罗森伯格决定收拢部队的时候,康斯坦丁却强令丘巴罗夫的部队渡河发起进攻,结果招致了一场失败,虽然还不够严重,但是法国人也能够意识到,俄军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在奥军司令部的苏沃洛夫在得到消息以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他处理的方式非常巧妙,在下令部队撤退以后,要康斯坦丁大公和罗森伯格将军,来到他的大帐总结此次战斗的得失。
这样,外人是很难知晓最终的责任所在。
但在场的各位将军,还有军官和士兵,都知道俄军此次失败的原因在哪里。
索洛维约夫摸了摸口袋,西尔维娅给他的鼻烟壶没有丢失,于是他把这个小玩意儿放在自己换上的这身军装的口袋里。
然后在油灯微弱的灯光下,给西尔维娅写信。
致我的好友西尔维娅:
我们在波河的岸边,和法国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这一次对波河南岸的进攻,从我们的指挥官康斯坦丁大公到队列里的普通一兵,所有人都打的非常英勇。但是我们没能建立一个桥头堡,还要面临着波河两岸狡猾的当地人和法国军队的夹击。这里的村民,和米兰的市民都是意大利人,他们在俄国军队进入村庄时,高呼他们是解放者。等到我们被法国人打败,他们又过来嘲笑我们。或许在意大利,任何一方,不是意大利人的任何军队,都会遭遇这种欢迎和嘲讽。
我现在倒是有些想你了,虽然在军旅当中,并不能留在伱的身边,我想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只是看谁把对方的心先给偷走。
你的米凯莱,自穆加罗内发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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