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周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真是闫军动的手?
闫海的眼神极其复杂,说不清的情绪,平息了片刻,看着眼前的儿子,淡淡问道:“为什么?给我个有理由。”
闫海看着面前的闫军,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失望,难过和不解。
闫军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而是看着陈七夜,语气玩味道:“在我死之前,你是否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肯定是你,对吗?”
“不错。”闫军点头。
“这降头并不难解,比破解之法难的是,如何去下。”陈七夜指着闫海胳膊消失血线的位置,“在此位置,降头威力最大,全身血液枯竭,只有在这里,被下降头之人,死得更快!”
闫军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点你说得对。”
没有理会闫军,陈七夜继续说道:“可除非至亲之人,否则这道巫蛊降头,几乎不可能成功。”
看向闫海,陈七夜问道:“你仔细想想,在你身体出现异样前,有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
闫海皱了皱眉,身体似乎是几个月之前开始不适,猛地,他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胳膊受了伤,是……他给我包扎的。”
看着想要置自己死地的亲生骨肉,闫海已经不知如何称呼。
陈七夜点了点头,说道:“没猜错的话,降头就是那时候下的。”
“还加了你的血液,对吗?”
这句话,陈七夜是问闫军的。
“哈哈,不错!”闫军大笑,一副供认不讳的样子。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黄建成说道,“陈先生,你不是说,这降头之术,若是成功,祸及三代吗?”
“这样一来的话,那闫军自己不也要死。”
在黄建成看来,这完全就是在同归于尽啊!
“若是,他本来就想死呢?”
陈七夜看着闫军,淡淡道:“有些事,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换言之,你就算是想死,又何必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将你的父亲也杀死呢?”
闫军神情苦涩,自嘲道:“谁愿意去死呢?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死了,父亲怎么活下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然后孤独至死?”
“我敢肯定,只要我一死,他不出一个月,必定也会死!”
“这……”
黄建成有些不知说什么好,更是听不懂这番话的意思。
“唉!”闫海重重叹了口气,“不错,他说的没错,只要他死,那我离死也不远了。”
说话间,闫海的神情有些悲伤,缓缓道:“说起来,这是我闫家的家事,也是我做父亲的,一直亏欠你的。”
闫海看着闫军,道:“我这条命,你若是要,那就拿走吧!”
再无半点怨恨,闫海的神情平静,语气更是心甘情愿。
这下,黄建成更是看不懂了。
自己老友这是干嘛?
济世堂刘周,已经是一头雾水了,这父子玩得是双簧还是二人转,怎么都抢着去死呢?
陈七夜若有所思。
“陈先生,你放心,我会履行我的承诺。”闫军看向陈七夜,“这栋别墅以后就是您的了,作为出手医治我父亲的酬劳。”
“然后,你打算杀了你父亲,然后再自杀?”陈七夜一眼看穿了闫军的想法。
“不错,是这样打算的。”
闫军点了点头,没有半点隐瞒。
陈七夜摇了摇头,一个求死,一个要死,这父子也算是情深了。
“这件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陈七夜想了想,还是打算出手,虽说他就是不帮,这别墅也拿的心安理得,按照约定,这就是他应得的。
不用担心什么因果。
可生而为人,又为父,陈七夜终究还是不忍心。
听到陈七夜的话,闫军眼睛一亮,那是将死之人对活下去的渴望,旋即又暗淡下来,道:“不可能的,这几年,我已经想过很多办法了。”
闫军承认,陈七夜治病救人很厉害,可自己并非是得病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对于闫军的情况,陈七夜只是猜测,具体如何,一时半会也不能下定论。
闫军闻言,出现了迟疑,在此之前,他早已绝望,否则不会连父亲都想要杀死,此刻眼前出现了希望,他不知该不该相信。
“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相信陈先生的本事,起码他会有办法。”黄建成说道。
“我一切听你的。”闫海没有多说,若是儿子选择死,他也会毫不犹豫。
闫军心中挣扎了片刻,最后说道:“好,那,那就麻烦陈先生了。”
这次,闫军的神情庄重得多,说完给陈七夜鞠了一躬。
“这次麻烦你了,济世堂的规矩我知道,出诊费不会少。”
闫军转身对刘周说道。
刘周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人似的,简直就是多余,先前不但嚣张,目中无人,结果治病也没有成功。
还一个劲的嘲讽陈七夜,结果被啪啪打脸。
“不用了,是我学艺不精,告辞。”
刘周哪里还有脸要出诊费,灰溜溜的就离开了。
等到刘周离开,闫海叹气道:“早年得罪了不少仇家,老了之后,这些事就要小军这孩子打理,他不说我也知道,为了应付这些事,他每天都要小心翼翼。”
“小军说的没错,他一死,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长了。”
闫海看向闫军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闫军不语,这件事,就算告诉了父亲,又能如何?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下了诅咒!”
陈七夜看着闫军,常人看不到,可在他的眼中,闫军的额头处,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血色印记,状似枷锁,实则是囚牢!
其他的,陈七夜还不能看出更多,但他能肯定的是,这个诅咒让闫军痛不欲生,除了死,别无他法。
“诅咒?!”
闫海和黄建成皆是一惊。
降头之说,常人也并不陌生,尤其是做生意的,多少都会有些信奉玄学,降头之术多流行在东南亚。
可诅咒这种东西……难道真的存在?
闫军本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想最后试一试而已,可听到陈七夜的话,他整个人如遭雷劈,神情都僵住了。
他,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陈,陈先,不,陈大师,您,您看得出来?”
闫军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为这件事,他找过不少人,什么隐士高人,道士,和尚,风水术士,他全都找了一遍。
可最后的结果,无一不都是花了钱不说,根本没有半点效果。
陈七夜是第一个,能看出自己身中诅咒的人。
也难怪他会这么激动。
“不错。”
陈七夜点了点头,原本他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闫军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那您有办法解开这个诅咒吗?”
闫军神情希冀的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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