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是假,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
可是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觉到被拥在怀里的感觉了。
他太却失安全感了。
蓝辞内心波涛汹涌,但掩饰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伸手,小心、犹豫地抓上宁渡的衣角,然后一点一点地向上,最终,他轻轻抱住宁渡。
“别问了。”
我不想你看到鲜血淋漓,肮脏不堪的一面,因为你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不存在的美丽的一面啊……
宁渡。
蓝辞的声音又轻又薄,带着夜风里的温柔和凉意,让人莫名的觉得疼。
“送你回去吧,明天是不是还有课?”
宁渡放开蓝辞,路灯下注视着他略带薄红的眼角。
“嗯。”蓝辞说完抓住宁渡的手腕,“我衣服还在里面。”
宁渡看着蓝辞长发被风吹起,凌乱了冷白夺目的脸庞。
“我车上有,穿我的吧。”
宁渡今天开了跑车,打开跑车前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纸袋,上车递给蓝辞。
“可能稍微大一点,卷一下袖子。”
“可是还有鞋。”蓝辞坐在副驾驶看着宁渡,宁渡动作一顿,“等我。”
蓝辞看着宁渡下车,再次打开车前箱。
“三七半,应该合适你。”
前两天开这辆车和临望出去过,临望买的鞋没拿下去,临望和蓝辞身高差不多,想来脚的大小也差不多。
蓝辞接过,是一双很简单的米色的板鞋。
“宁渡有一个情人,叫临望。昨天刚回国。”
听安的话响在耳边,残忍真实,蓝辞看着手里的鞋。
心里已经有了某种判定。
他波澜不惊地拉开裙子拉链,灯光下,昏暗的车厢里,脊柱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两半蝴蝶骨对称的犹如蝴蝶的翅膀。
冷白色皮肤在光线昏暗的车里,冷白刺眼。犹如天上清冷的月,宁渡的视线就落在那上面。
蓝辞穿上属于宁渡的衬衣,西裤,卷起一层层裤腿和袖子。
再抬头,那双眼睛映着宁渡的脸。
爱欲、私欲、占有、嫉妒。
知其不可,而继续。
这就是人性恶劣的一面。
情人而已,不是男朋友。
蓝辞面容清冷,连透过眼睛都望不进他的灵魂。
宁渡伸手,扣上他胸前最上方的几颗扣子。
“回家。”
白色的跑车驶入环城高架。蓝辞打开了车窗,风吹进。
车载音乐播着如夜色般温柔的歌曲。
风远远地吹着我的脸我的手我的发我的心我的眼睛,
你远远的呆在那个城那个路那个房那个灯那扇窗口,
我静静的放着你给我的cd音乐当作背景,
怎么唱,
都不再煽情,
唉哟唉哟唉哟…
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柔情的日子里,
生活的不费力气,
傻傻看你,
只要我们在一起。
夜风从广袤的城市涌来,吹进车厢,吹起蓝辞的黑发,宁渡安静地开着车。凌晨的城市早已陷入沉睡,只有加班的人和夜生活的工作者这个时间还醒着。
风穿过蓝辞的手指,丝滑滑的凉。
车停在家门的梧桐道。
“晚安。”宁渡侧过脸。
“嗯。”蓝辞解开安全带,“回去注意安全。”
“蓝辞。”宁渡喊住蓝辞。
蓝辞握着车门的手一顿,侧过身体。
“怎么了?”
路灯下,宁渡的目光落下蓝辞眼下那抹淡淡的青。
“早些休息。”
蓝辞手指磨着门把手,他看了宁渡几秒。
宁渡被他的目光看的笑了下,他解开安全带。越过狭小的座椅间距。
下一刻,蓝辞的唇腔被入侵,宁渡问他。
“你看起来很想要我吻你,是吗?”
“——蓝辞。”
第15章
该如何去形容宁渡。
西岭千秋雪,东吴万里船。
带着满身的风雪,远渡而来,温温柔柔地落。难辨真假,难猜其意,只要稍稍放松,就可能沦陷在他好似点点星光流淌汇聚的墨色眼眸里。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真的很像在朝我索吻。”宁渡从蓝辞身上退开,含笑看蓝辞。
蓝辞怔怔地看着,眼睛都好似忘了眨。宁渡被他眼底涌动的情绪看得有些不明所以,只能笑着逗他。
蓝辞敛去第一次如此震颤的情绪,胸腔不明显地短暂起伏了下。
“晚安。”蓝辞没说任何,拉开车门,没有任何停留地下车。
宁渡看着他不宁,逃似的躲他,连说话都不愿接,只觉得这人未必太喜欢隐藏了些。
欲望、情绪、想法。
都是。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随意抬起,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偏头,却见副驾驶的车座地上放着一个袋子。
宁渡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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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住的地方并不算c城的繁华区,反而是最宜居的一个区。江水横穿c城,划江分了两岸,其中一岸是老城区,房子都已非常老旧。这一片的建筑设计颇有特色,对江的一面是上个世纪的古典建筑风格,而顺着梧桐道向内走,里面建筑低矮,最多不多六层。房子虽破,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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