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籍突然靠近谢引筝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私密的耳语:“你不是说过吗,要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我们夫夫和睦,本王又何必对你用刑?”
谢引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沈籍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对他用刑,这一切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你骗我?”
谢引筝小声地质问。
沈籍挑眉,没有直接回答他,但这个动作在谢引筝看来,也算是一种默认。
林暮尧踏着夜色归来,月华如练,星辰璀璨。他本想去和沈籍说明他查的事情,但是在半路碰到了谢引筝。
谢引筝的出现并未让林暮尧感到震惊。他深知沈籍的性格,知道如果他真的打算对谢引筝用刑,绝不会只是简单地将他关入地牢。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因此,谢引筝能从那牢中出来,其实也在林暮尧的预料之中。
林暮尧径直来到沈籍的书房,他寻到沈籍,手中紧握着那封信件。他将信件递给沈籍,沉声说道:“王爷,属下已经去监察司查过。东兰国内,确实没有人使用过这样的密语。虽然这不能完全证明王妃不是奸细,但属下认为,王妃可能真的被裴公子诬陷了。”
“不重要。”
沈籍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神态自若。随后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林暮尧,淡淡地说道:“把那封信烧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林暮尧立刻执行了沈籍的命令。他拿起那封信,走到书桌旁,点燃蜡烛,将信件放到烛火上烧掉。看着信件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然而,他还是有些忧虑:“只是,裴公子那边......裴公子那种人,早晚会把这事儿传得满城风雨。”
沈籍冷笑一声,道:“去给裴祯传话,告诉他本王要见他。”
林暮尧心领神会:“属下明白。”
林暮尧离开后,谢引筝走进了房间。他并未知晓林暮尧与沈籍的对话内容,不过他对此并不关心,左不过是与那封信有关的。然而,当他踏入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地上的信纸灰烬,他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
谢引筝试探性地询问:“这封信,你烧了?”
沈籍淡淡地回答:“自然是烧了。”
“你怎么能烧了?”
谢引筝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焦急。他急忙蹲下身,捻起那些灰烬,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这封信是谢挽袖托他带给李南瑜的,如今却已化为灰烬,他该怎么向谢挽袖交代。
沈籍反问:“不烧难不成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
谢引筝一时语塞,沈籍的话不无道理。那封信是以特殊的符号写成,若落入他人之手,确实容易惹来麻烦。今日是裴祯,或许日后还会有其他有心之人。那时,还能如今天这般侥幸逃脱吗?
见他默然不语,沈籍又缓声道:“若你执意要写,用正常的字写便是。本王没你想的那么心胸狭隘,还不至于不允你写一封家书送给你母亲。”
谢引筝稍作沉吟,突然想着若以他谢引筝之名写信,再由母亲家的人转交,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在一片肃静之中,谢引筝道:“那就多谢王爷了,届时恐怕还需要王爷派人去送一趟。”
沈籍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其余的你无需操心,你只需要扮演好你自己的角色即可。”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没有丝毫的温度。
不过既然沈籍能答应,那便是好事,如此也不至于让他心怀对妹妹的愧疚了。
第10章 您要为我做主
隔日一大早,裴祯就精心打扮一番,犹如一朵盛开的花,绚烂夺目。他的装扮总是如此引人注目,王府里的下人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因此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裴祯迈着步子,来到了平阳王府。他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些许不满的神色,然后问向一旁的林暮尧:“林暮尧,王爷让我过来,怎么不见他的身影呢?”
裴祯的视线瞥向林暮尧,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嫌弃,就好像怀疑林暮尧在欺骗他。
在林暮尧一侧的王管家对裴祯的无理取闹早已司空见惯,他无奈地解释道:“裴公子,王爷让您进去等着,您就耐心等候吧。”
裴祯闻言,满脸不情愿地走进了府内。
裴祯走后,王管家转向林暮尧,略带歉意地说道:“林大人,您别放在心上,裴公子就是这个样子。”
整个王府都知道林暮尧是沈籍身边的得力护卫,并且在朝廷里也担任着要职。除了裴祯这种没脑子的人,谁敢对林暮尧不敬呢?
不过林暮尧也不在意,只是哼笑一声说道:“裴祯这是把自己当成平阳王府的主人了。”
王管家轻叹一声便去处理府上的事务了。
今日并无什么繁杂之事,谢引筝与沈籍二人便稍晚些起了床。丫鬟们手脚麻利地为两位主子打理着日常琐事,一切梳洗装扮完毕后,便告知裴祯已在等候的消息。
谢引筝一听到裴祯这个名字,心中便涌起一阵不悦,他眉头微皱:“他怎么又来了?”
沈籍闻言,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你不想见他?”
谢引筝不满地嘟囔道:“他那样诬陷我,我当然不想见。”
沈籍整理好衣衫,淡淡地说道:“即便见,也不过就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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