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伟的脚鍊出现在怪物的脚上?!
明萱接着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种怪物,那时候我想说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怪物的脚踝上找到了那条鍊子,我觉得奇怪就把它给拿了起来,然后那怪物的尸体就突然烧了起来。」
雅涵稍微有些佩服起明萱了,要是他肯定不敢去碰那个怪物身上的东西。
「原本想问那个护士有没有见过那条鍊子,结果智伟马上就说那是他的脚鍊,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想隐瞒些什么,但我很确定那个脚鍊是我从怪物身上取下来的。要不是他在说谎,要不就是他和那个怪物之间有什么联系。」明萱斩钉截铁地说,「说不定就是他把我们带到这个鬼地方的。」
「可我们不是高中同学吗?他没理由要这样对我们吧?」雅涵不解。
「没理由吗?」明萱微微低着头,单手用拇指撑着下巴,这是她思考的小动作。
「明萱,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怎样才能逃出去……」婉柔有些焦急地说。
没有理会婉柔的话,明萱半倚着洗手台继续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刚才智伟提到纸条上写着礼拜房的事,我假设他是有意要我们去礼拜房,那我们就过去,应该会发现些什么吧?虽然不懂那些纸条到底是什么人遗落的,但现下没有目标的情况,过去找点线索也是好的,而院长室就在礼拜房隔壁,也可以顺道去看看那里的状况。」
「可你不是还在怀疑智伟吗?为什么还要照着他提议的?」婉柔纳闷地说。
「将计就计吧,至少他的腿伤是真的,就算他真的有问题,我也不认为我们几个处理不了他。」明萱耸耸肩,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十二点没变,总而言之,要是我们不做些什么,就只能一直困在这里了,你们自己小心提防智伟跟那个护士,如果他们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跟我说。」
「知道了……」话是这么说,可雅涵还是难以置信,和他们一起被怪物追着跑,也互相帮助过的同伴,怎么突然就被怀疑成幕后黑手了?
明萱走到门边,「要说的大概是这些,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他的目光撇过洗手台的方向,一脸诧异的样子。
婉柔顺着明萱的目光看过去,「字!有字!怎、怎么会?」他指向了洗手台上的镜子,一边躲到明萱的背后,十分紧张的样子。
听见婉柔的话,雅涵看向镜子,这才发现镜子上浮现了一行暗红色的字跡,像是从镜子中渗出血似的,上边写着:找到染血的琴键,才能通往真实。
明萱打量了下镜子,「我很确定刚才还没有这些字跡的,反正这地方早就不能用常理去认知了,只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有人想要我们去琴房吗?」
雅涵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联想,前面捡到的纸条,那个医生的幻觉,还有这镜子上的血字,这个地方似乎一直在引导着他们往建筑物深处前进。
「也有可能是个陷阱,小心为上,回去跟那两人会合吧,先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明萱说道,而后,他轻轻打开了一点门缝,张望了下走廊,确定没有问题后,招呼两人快步离去。
回到了药品储藏室,见到三人平安归来,智伟和护士看起来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样?外面还安全吗?」智伟开口问道。
「没事,厕所挺安全的,走廊也没什么状况,你的脚状况怎么样了,到底能不能走路?」明萱抢先一步开口,似乎是怕雅涵和婉柔的回答会透露出什么异样。
「虽然还是很痛,但包扎好后也休息了一阵子,护士小姐也帮我用木板稍微固定好了,现在走路还算可以。」智伟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子,走了几步路,虽然有些踉蹌,但似乎不成问题。
「很好,那你最好祈祷我们不会遇到需要迅速逃跑的时候。」明萱冷冷地说,一旦这傢伙又落下了脚步,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拋下他。
「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智伟口吻坚定地说。
「所以,我们现在要朝礼拜堂的方向前进囉?」雅涵问。
「趁刚刚看走廊还没什么异状,动作快点,要是那怪物又出现可就麻烦了」明萱说,一边指了指房门。
五人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上前行,明萱走在最前面,智伟虽然走在后头,不过勉强还能跟上眾人的脚步,当他们经过楼梯间时,明萱张望了下,「看样子那怪物不在这附近,或许在一楼徘徊吧?还是多注意一下。」
接着眾人朝正对楼梯间的走廊走去,根据地图,礼拜堂就在走廊尽头靠右的房间,一路上经过二楼中央的大厅堂时,雅涵突然听到门内似乎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明萱很快就察觉到了雅涵的异状,他悄声问,「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这里面有什么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东西在地板上拖行的样子,你们没听到吗?」雅涵再仔细聆听,可声音却又消失不见了。
明萱说,「我没听见,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在走廊上待太久说不准就被那怪物给发现了,还是赶快走吧。」他说完便继续朝走廊尽头前进。
雅涵仍有些困惑的样子,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去礼拜房要紧些,他可不想再被那怪物撞见。
在走廊底端有两扇门,往左的门上面有块小门牌写着「院长室」,往右的门则是掛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装饰,明萱轻轻地打开了礼拜房的门,迅速地撇了一眼后,似乎没有什么异状,而后续几人也随后跟着他走进了房间内,智伟顺手带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装饰得十分典雅的礼拜房,几张长椅并排地陈列在房间中,几个梁柱旁的小平台上放着精緻的古铜烛台,上面的白蜡烛像是刚点好似的,丝毫不见蜡油滑落凝结的痕跡,烛光均匀地洒落在整个房间中,却又带点昏暗的感觉,使礼拜房有种庄严的氛围。
房内似乎有挑高的设计,天花板在烛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古朴的画作,在墙壁的一端,所有长椅正对的方向,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十字架悬掛在墙上,下方的长桌上陈列了许多点燃的白蜡烛,以及几丛花束,而在十字架的一旁则有个小小的木质讲台,然而古怪的是,这礼拜房和建筑内其他的房间一样,没有任何的窗户。
「大家分头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或是能逃离这里的线索。」明萱很自然地下达了命令。
眾人似乎也习惯了明萱这样的态度,毕竟在状况未明的时候能有一个人成为可以倚仗的主心骨,避免大家像无头苍蝇一般,也算是一件好事。
雅涵朝大十字架的方向走去,突然发现在墙角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水池,他靠了过去,发现那水池中的水竟透着淡淡的蓝色,他仔细一看才注意到水池内部似乎是用浅蓝色的磁砖做为基底,才会產生这样的色调。
礼拜房的水池?雅涵不大理解这是做什么用的,他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智伟似乎正在端详着一面墙。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智伟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捂着脚上的伤处,似乎尝试蹲下来观察些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吗?」雅涵问。
「我想说礼拜房应该会有檯钢琴才对,所以稍微留意了一下,我觉得这面墙的位置,原本好像是拿来放钢琴的,地板上有几个压痕,而且看地板和墙壁灰尘覆盖的情况,好像是不久前才移走的。」智伟回道。
「钢琴被移走了?为什么?」雅涵马上就想起了先前在女厕里得到的讯息,要找到染血的琴键,难道这礼拜房的钢琴消失了也跟那句话有关係?
「我也不清楚,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智伟摇了摇头。
消失的钢琴,难不成要找的琴键会在那檯钢琴上?可是找到了琴键到底可以做什么呢?雅涵苦思不得其解。
「我发现东西了!」婉柔突然叫了一声,两人转过头看去,只见他从长椅底下拿起了一小叠纸张,朝两人挥舞着。
雅涵和智伟凑了过去看,那似乎是一份琴谱的样子,却没有写上曲名。
「琴谱?怎么会掉在这种地方。」智伟纳闷地说,一边从婉柔手中接过琴谱,开始翻阅了起来,「琴谱的旋律看起来有些熟係,我是不是弹过……」
此时,明萱和护士也来到了长椅旁,雅涵看见明萱的手上似乎拿着一本黑色的书,他猜那或许是一本圣经。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明萱问。
「我在墙角发现了个水池,智伟发现这里似乎原本有檯钢琴,可不久前被移走了,婉柔刚刚在长椅下找到了一叠琴谱。」雅涵将眾人的发现条列出来。
明萱在听到钢琴和琴谱时,或许是因为想到之前在厕所的那串文字,神色也略为有些变化。
「我在讲台那找到了这本圣经。」明萱将手上的圣经挥舞了下。
「礼拜房有圣经,感觉还蛮正常的啊?」雅涵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阿,要不是圣经里夹了这东西,还真是挺正常的。」明萱有些嘲弄地说,随即打开了圣经,从其中一页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雅涵,「老样子,念出来吧。」
雅涵接过了纸条,果然又是那篇奇怪的日记残页,也许又写着什么线索,他接着念出了上面的字句:
3月15日阳光暖暖的很舒服
今天和他们一起去逛街了,买了几件新衣服,r还说我挑的裙子很好看呢!下午找了间很不错的下午茶店,那一家的烤布蕾真的好好吃喔!我都忍不住吃了好几个,下次一定要再找他们一起去吃。
妈妈说我最近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或许再过不久就不用再去找医生回诊了吧?我也是可以有朋友的对吧?有朋友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我们还约好了下次要一起去挑化妆品,到时候可以互相帮对方化妆,一定很有趣!对了,下次约他们来家里开睡衣派对好了,一定会很好玩的!
3月中旬?雅涵翻了翻上一份日记的日期,是2月24日,间隔了半个多月,日记主人给人的感觉似乎阳光许多,好像交到了好朋友,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晦暗的文字出现了。
等他念完,他发现眾人突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雅涵下意识地伸手朝脸上抹了抹,发现有点湿湿的,天啊?这也太糗了吧?不会又哭了或是流鼻水了吧?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是说角落有个水池,你还是去洗把脸吧?你到底是对什么过敏,也太夸张了吧?」明萱有些嫌恶地看向雅涵说。
「老毛病了啦!」雅涵连忙收起那张纸,半掩着脸,有些尷尬的走到水池旁,双手掬起水来洗脸,这水倒是特别的冰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雅涵突然听到一阵钢琴声响起,旋律明明是很轻快活泼的节奏,不知为何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甚至……有些熟係?他仔细的回想,才发现这似乎跟他半梦半醒间听到的旋律十分相像!
智伟开口惊呼,「这是琴谱上的曲子!我弹过这首曲子!」
「嘘!安静!」明萱比了个手势示意智伟安静下来,他试图寻找着琴声的来源。
护士突然捂着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只见他突然面色凝重地盯向墙上的十字架,「我们可能有麻烦了,我记得……有东西要过来了。」
钢琴的声响从房间的每个角落传来,就像是环绕音响似的,随着旋律的起伏,墙上的白色十字架像是渗出血似的,逐渐被染成鲜红的顏色,暗褐色的纹路从十字架上顺着墙壁蔓延,像是波纹一般扩散开来,原本看似庄严肃穆的礼拜房,一时竟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雅涵赶紧跑回眾人站立之处,他才发现短短的几秒鐘内,整个礼拜房都被那暗褐色的纹路给覆盖住了,仔细一看,纹路隐约在蠕动似的,就像是血管一般,一阵阵的脉动着。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雅涵焦急的问。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婉柔难以接受地喊道,似乎快受不了接耳连三的怪事了。
只见十字架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裂开来,裂成了两半,从十字架中的裂纹,竟是缓缓伸出了几把剪刀!那些剪刀缓缓地将十字架给扯开,接着有什么从那道缝隙中挤出身子来,先是一个完整的蜘蛛下肢,再来连着一双白嫩的人手,两手捧着一颗血红的头颅,赫然便是先前在一楼追逐过他们的怪物!怪物布满血丝的眼珠流下了些暗红如血般的液体,它的视线随后落在惊慌的眾人身上。
怪物开裂的嘴角像是在笑,露出了由杂乱的剪刀刀刃串刺而成的利齿,它发出了咆哮般的恐怖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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