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息没想到兰心玉的丈夫听说他们的来意后,立刻对合作一事表示支持,让兰心玉不要担心钱的问题,还十分热情地邀请他们三人去家里坐坐。
盛情难却,松息三人跟着兰心玉一家来到一处座落在城边的农家小院,小院不大,收拾得干净整洁。
“公子,家里简陋,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沏茶。”
兰心玉沏好茶送来,笑脸盈盈,“公子若是不嫌弃,留下来吃晚饭吧,虽然没什么特别好的菜,但我相公今日钓了条大鱼,熬锅汤还是很鲜的。”
松息接过茶,道谢,兰心玉在一旁坐下,欲言又止道:“公子,能不能麻烦您再跟我讲讲你们家内衣的事情呀?我想再了解了解。”
她点点头,转眼看着云山,云山指了指自己,她又点点头。
云山也没提前准备,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她看着松息,试探着从吟山岚开店的故事讲起,见松息并没阻止她,她便更大胆地说起来。
兰心玉听得认真,没想这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她突然打断云山,起身跑出屋,没过一会儿拉着她相公进来,“公子,云山姑娘,我想让我相公也听听,行吗?”
兰心玉的相公倒是很不好意思,用力往外走,“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懂,我就不听了。”
松息笑了笑道:“吴大哥也听听吧,合作不是件小事,有你在心玉姐也才更有把握。”
兰心玉十分赞同,猛地向吴勤点头,吴勤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下安静地听起来。
云山继续讲起吟山岚的结构,吟山岚的理念,以及以后的计划。
兰心玉听得两眼放光,看向松息的眼神愈加崇拜,也更加好奇为何吟山岚会跟自己合作,自己又能赚到多少钱了。
云山又耐心跟兰心玉解释了一遍契约,仔细跟她算了算预估的利润,兰心玉也边听边跟吴勤算账,这利润听上去的确很诱人,只是她仍旧有些担心,“云山姑娘,不是我不相信公子,只是这京城这么多家成衣铺,如今卖上内衣的店不少了,人家价格那么低,我们能比得过吗?”
“心玉姐,吟山岚最看重的就是品质和顾客的体验,我们能从那么多家成衣铺里挑中你,也是因为你做的衣服虽然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相比别家是做的非常用心仔细的了,你这衣服值得起你的标价。当然我们对自己的设计很有信心,只要你能保证衣服的品质,这次合作我相信一定是个双赢。”
兰心玉被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是我女工有多好,只是想着这内衣也都是些邻里坊里的姑娘买回去穿,我肯定想姑娘们穿的舒服些。不过,公子,云山姑娘,不蛮你说,我也愿意跟你们合作想试试看,只是成本这个数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高了,我家仔仔今年刚开始上私塾,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云山看向松息等她发话,松息却头一扭把这事扔给了她,云山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硬着头皮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先试着合作三月,我们吟山岚负责五成的成本,但是这段时间利润我们得分六成,三月过后你若是能拿出更多资金了,我们可以按一开始的契约行事。”
云山说完,松息仍旧一句话不说,兰心玉又和吴勤埋头算起来,两人商讨半天最终决定接受这个提议。
浓郁的鱼汤香味飘了一整院,配上几样新鲜小菜和兰心玉自己酿的米酒,几人围坐一桌吃的很香。
吴勤挑出鱼肚上的鱼刺把肉分给兰心玉和儿子,没想被兰心玉说道了一番,吴勤连忙向松息道歉,“公子,抱歉,习惯好吃的给她娘俩了,您要不多喝喝鱼汤,鱼汤也很鲜。”
他话刚说完,又被兰心玉给瞪了一眼,松息跟云山相视一笑,一人盛了一大碗鱼汤,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
几人吃完饭,天早黑了,松息和云山告辞,跟风驰一路回去。
“公子,今日为何你都不说话呀,在心缕坊也是,来了也不进去。”
漫天繁星闪闪,松息笑笑道:“你不是做的很好吗。”
云山得到认可很欣喜,高兴之余也虚心请教起来,“我后来的那个提议公子觉得如何?”
“整体思路不错,利润可以再分多点,毕竟我们又出成本又出人力技术的,若是人学走了我们打版的技术后又不愿跟着我们干,那点利润不够弥补我们的损失。”
云山默默记在心里,“那公子刚刚为何不提醒我?我要回去再跟他们重谈吗?”
松息笑着摇摇头,“第一次做成这样很不错了,总有犯错的时候,以后你就更有经验了。况且你家公子现在还有钱给你亏损。”
“公子你说什么呢,”云山不服气,“我才不会亏你的钱。”
松息拍拍她的头,“逗你玩呢。”
云山不吭声,走了几步又问道:“公子,你觉得心玉姐像是会毁约的人吗?”
“事事难料,做生意长个心眼总没错。”
云山点点头,然后又说道:“可我觉得心玉姐不像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
云山沉默了许久,“她跟我娘不像。”
松息侧眼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等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也可以组建属于你的家庭。”
云山摇摇头,“我不要,我有公子,还有云竹红瓷姐。”
松息笑笑,“那还是有些不一样。”
云山不服,“那公子你呢?”
松息垂下眼,无言。
若是她跟宁擎和兰心玉吴勤一样,或许事情会简单许多。
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明日找宁擎好好谈谈。
可等她第二日找到宁擎的暗卫时,暗卫掏出一封信给她。原来宁擎昨日接到苏墨启的紧急情报,一伙贩药外邦人在离京城不远的榆城活动,他昨日已经快马加鞭出城了,预计至少半月才能回来。
她看着信上宁擎的字迹,心情十分复杂,她不知道是真有这么急,还是他生气了,她谢过暗卫,却又忽而想起问道:“上次那个大哥怎么不在了。”
“他办事不利,被主子调去做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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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擎和仟风等人在路上中途休息。
仟风看宁擎神色,还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主子,我觉得走之前还是该当面跟公子说一声比较好。”
宁擎提起一块木柴往火堆里一扔,星火散开,随风飘去。
那日松息走后,他把江冶的帖子推回去,临走前江冶问他:“宁安侯,你了解她吗?”
他自是觉得了解,也认为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证明什么,可江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失了神。
“你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吗?”
“她三年前从水饶来到山樾。”
江冶轻轻一笑,“在那之前呢?你应该知道她并不是水饶的人吧。”
宁擎一僵,在那之前,他不知道。
“她三年前从水饶离开后,我发了疯的派人去找她,可我没想到她竟跑来了山樾。不过,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宁擎抬起眼看着江冶,“什么?”
“水饶金山常年积雪,少有人住,山下有一隐居医者,五年前在一场大雪后上山打柴,见一人拖着一木板孤身从山上走来,那人见到他后只问了一句‘这里是哪儿’便晕了过去。这医者将她带回家中,不过一日那人便醒了过来,只是她举止行为十分奇怪,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今世是何日,而最奇怪的是她的穿着打扮,就连那木板我见了也不知是为何所用。”
信息量过大,他一时不知说什么。
“你如今还觉得你了解她吗?”
宁擎哑然,江冶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又被宁擎叫住。
“太子殿下可见过那医者说的木板?”
“自然是见过。”江冶转过身,“她离开水饶走得急,既没去跟那医者告别,也没带走她的东西,医者以为我是她朋友,便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了我。”
“我可以看看吗?”
“东西都在水饶,”江冶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只是我为何要给你看?”
宁擎自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他不是松息,更不是能替松息做主的人。
“主子,等到榆城了要再写封信给公子报平安吗?”
“到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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