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湘正对着饮水机,将热水杯翻倒的景象尽收眼底。
薛千湘心下一紧,几乎是想也不想,猛地抓住江彻寒,挡在江彻寒和水杯中间,顺带将江彻寒往旁边一推:
“小心!”
“砰——”
热水壶在瓷砖地面上轻微弹跳,咕噜噜又滚远了,薛千湘只觉手臂一烫,紧接着整个人的皮肤不受控制地收紧,连肩膀也不自觉战栗起来,令他轻嘶一声,猛的咬紧牙关。
而江彻寒被拉着,踉跄后退几步,后背猛地撞在墙上。
他被薛千湘深处手臂牢牢护在角落,滚烫的水液只落在了他的鞋尖上,而薛千湘的左手臂已经完全红了,被开水泼的还能看见上面冒出的淡淡的热气。
江彻寒视线下移,反应过来后猛地站直,抓着薛千湘的手腕,惊慌的视线在薛千湘的脸上和手臂上来回移动,片刻后冷静下来:
“你被烫伤了。”
薛千湘“嗯”了一声,声音淡淡:“没事。”
他抽出被情急之下的江彻寒握着的手腕,轻轻甩了甩,正想说话,却被江彻寒猛地拉过来,沉着脸走下了楼梯:
“我先带你去处理一下。”
薛千湘愣怔片刻,不自觉地落后几步,看着前方被江彻寒拉着的手腕,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暗了暗,没说话。
江彻寒迅速用冷水冲洗了一番薛千湘的手臂,可薛千湘太白了,那一块被烫伤的红印还是没有丝毫淡化,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明显了。
猫猫接连做了坏事,耳朵和尾巴都垂下来了,在去校医院的路上,整个人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在校医用药膏处理伤势的时候,江彻寒就靠在柜子边,抱臂站着,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薛千湘的手臂。
校医被一句话都不说的江彻寒盯得发毛,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江彻寒,试图通过交谈缓和猫猫的眼神攻势:
“同学,你男朋友的手是怎么烫伤的?你和他吵架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彻寒一愣,片刻后摆了摆手:
“他不是我男.......”
“不是他的问题。”薛千湘道:“医生,涂药膏就好了吗?”
“我开店药膏给你,你每周自己换一次药。”
校医被薛千湘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一边准备开药,一边例行公事地问:
“有过敏史吗?”
薛千湘沉默片刻:“有。”
校医诧异,从眼镜里分出一丝视线给薛千湘:“吃什么过敏药?”
“依里斯汀和布地奈德清。”
校医:“........”
他的视线终于全部落在薛千湘的脸上,片刻后又收回,随即看向江彻寒,一边打字一边嘀咕:
“要好好照顾你男朋友哦,这小omega好脆弱的。”
江彻寒:“?”
“你对什么过敏?”江彻寒一边和薛千湘往外走,一边好奇地探头探脑:
“很严重吗?”
“不严重。”薛千湘似乎从刚刚被校医问起过敏史之后,心情不是很好,看了看手臂,随即头也不回往前走:
“谢谢公主,我先回去了。”
他得赶紧回去吃药。
江彻寒被薛千湘冷淡的表情弄的一愣,上前一步,想要拉住薛千湘,却又怕被误会,只能顾忌着收回了手。
看着越走越快的薛千湘,江彻寒跟在他后头,不得不太高了声音:
“薛千湘!”
薛千湘没有回头。
猫猫尾巴乱甩,急的团团转,片刻后不得不再次高声问道:
“你不.....不和我一起去吃饭了吗?”
薛千湘:“.........”
江彻寒的声音太大,薛千湘想故意听不到都不行。
他下意识转过头,见江彻寒站在原地,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咪,一脸茫然地呆坐在原地。
道上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朝江彻寒和薛千湘投过目光,间或窃窃私语几句。
薛千湘看着猫猫头无辜的脸,心中蓦然一软。
他沉默片刻,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抬起脚,走到江彻寒身边,扬起脸,任由日光将他的脸颊照的透亮白净,眼睛如同玻璃珠子一般,方才疏离的表情此刻已经被微笑取代:
“公主这是在主动邀请我吗?”
江彻寒踌躇片刻,片刻后“嗯”了一声:
“对。”
薛千湘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我的荣幸。”
“......走吧。”
江彻寒被薛千湘笑的浑身不自在,赶紧往前走了几步。
薛千湘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片刻后跟上江彻寒。
这个时候吃饭已经有点迟了,食堂已经差不多没人,江彻寒随意找到位置坐下,用包占了个座:
“走吧。”
薛千湘说了一声好,跟在江彻寒身后:
“公主吃什么?”
“过桥米线。”猫咪一听到米线眼睛就亮亮的:
“你呢。”
“.......”薛千湘其实不喜欢吃米线,也不喜欢面食,但看着江彻寒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我也想吃米线。”
江彻寒看薛千湘的眼神瞬间不同了,语气也不自觉亲近了很多:“你也喜欢吃米线?你喜欢吃哪边的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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