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说完这句话,小孩子就跑了。
虞书不设防,被小孩子推倒在地,虞书手擦到地面,手掌擦破了点皮,破皮那一瞬间,虞书疼得厉害。
小孩子回头望了他一眼,见那人真没用,自己一推就推倒了,而且好像手还受伤了的样子。
小孩子停下脚步,犹犹豫豫的站着。
虞书见他脚步似想往回走,想回来看看自己的情况。
“要死啊,杨三,没爹没妈教养的野孩子,成天偷鸡摸狗,现在竟学会欺负人了。”
妇人赶紧走过来,把虞书扶了起来,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小孩子放声大骂。
小孩子听到妇人骂他,于是冲他们做了一个鬼脸,还冲他们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跑掉了。
“大姐,我没事。”
虞书阻止了妇人的骂声,她知道妇人是怕他受欺负,但虞书觉得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这话骂得太过了。
妇人带着虞书回屋,让他洗了手,擦了点草药,擦草药的时候,妇人的话就唠开了。
她怕虞书觉得自己太过泼辣刁蛮。
“小哥,那个小孩子,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勉强把他养八岁,你知道男人带娃心思没那么细,养得孩子成天在村里逗猫逗狗,跟其他小孩子打架,前年这孩子父亲受不了跑了,就留他一个娃。”
“村里的大人,看着孩子可怜,有时候给碗饭吃,但是这娃实在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偷东西,要不然就是和小孩子抢东西。”
妇人说完后又唉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叹那孩子走上错路,还是叹虞书受伤了。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虞书会反问对方一句,不能送福利院或者告知社区帮助一下吗?
但现在的虞书不会了,他身处的位置是一个连电都没有的地方,这里很贫穷,甚至是连电筒都没有一个。
虞书以为之前住的俱乐部,就算是深山之中了,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还有比那些更不便利的地方。
俱乐部始终是营业性质,就算是仿原始,但到底不会让游客真正处于原始社会。
俱乐部有电,公路能直接抵达目的地,有吃有喝,有单独的淋浴间供洗澡。
虞书经过昨天的事,他学会了如果自己对事情不甚清楚的情况下,观察情况后再谨慎开口。
“那小朋友他一个人独自生活吗?”
虞书斟酌了话语后才问出口。
“就一个人睡到村里的那间破屋,饿了就出来找吃的,往后就看他命硬不硬,能不能活到长大了。”
虞书生活的圈子里,他很难想象到,妇人口中说的是一个小孩子的人生,就是看他命硬不硬。
就像在形容流浪的猫猫狗狗一般。
虞书心脏刺痛一下,他觉得不舒服极了。
很难受,他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亲眼面对世界的残酷,不像游戏中可以复活,人的生生死死不是因为疾病,天灾人祸,而是因为简简单单,触手可及的温饱原因。
妇人见虞书神色严肃,她于是赶紧岔开这个话题,她不想让小哥过心这些烦杂事。
妇人和丈夫没什么文化,这两个小哥一看就是文化人,出身富贵人家,他们庄稼人对文化人有一种天然的崇拜。
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跟着小哥多学两天,认认字,学点东西。
他们的眼界和认知,是她和丈夫所不能比的。
擦完药没多久,妇人出门把两个孩子叫回家了。
虞书带着两个小孩子坐在院子外教课,外面光线好一点,不会伤眼睛。
想到昨天答应其他小朋友教课,虞书想着两个也是教,一群也是教,他让小朋友把其他孩子也一起叫来了。
八个小朋友围在虞书身边听课。
妇人在檐下做事,中途男主人家回来过一次,回来喝了一杯水后,歇了歇又出去了。
戚矢臣他一个人把整座山逛遍了,甚至后山到河边的那一条路线他也去走了,等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快接近晚上了。
妇人在厨房做饭,虞书见小朋友们学了这么久,便放他们散课回家去了。
“戚先生,你下午去哪儿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虞书见人回来后,询问对方。
他以为戚矢臣最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没想到这人从中午直到现在才回来,出去了得有五六个小时了。
“没事了,我去村里走了走。”
戚矢臣大概把村里所有的路线都摸了一遍,尤其是出去的路。
他这个人喜欢未雨绸缪,什么事都喜欢提前做好退路,以防不时之需。
到了晚饭时间,妇人这次煮了玉米糊糊,菜是两个青菜还有一盘土豆丝,还有昨天没有吃完的咸菜。
男主人和妇人夹了点菜就出去了,他们站在檐下吃,两个小孩子陪虞书他们坐在桌子上吃。
小孩子活泼,吃饭期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虞书安静的听小孩子说话,时不时的回应他们一声。
吃完饭,妇人洗碗去了,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厕所洗澡,戚矢臣在正厅的门槛边坐着,他背抵着门槛,两条大长腿曲起时无处安放,干脆腿伸长了,毫无形象的放在地面上。
虞书做不到他这样懒散的样子,便在屋檐下站着,就当消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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