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没说不能爬床。”
沈钰:“……”
好像,确实没说过。
沈钰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过对方。
好气啊!
于是,他打算今晚分房睡……
为防止某人半夜偷摸进来,或者跳窗什么的。
他还特意将门和窗户全都锁了起来,看他还怎么半夜爬床偷亲他。
结果翌日醒来,他依旧躺在某人的怀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看了一眼门窗全都锁的好好的啊!而且顾禁要是撬门,那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醒。
“掀了瓦片从房顶进来的。”某人老实道。
沈钰:“……”
他决定了,今晚去将军府睡,并警告某人若是再跟来,他便偷偷离京等他养好病了再回来。
这招果然有效,某人立即就老实了。
结果,沈钰刚到将军府睡觉的第一天晚上,将军府便混进了刺客。
若不是刺客是针对舅舅,还险些得手,他都要怀疑刺客是不是顾禁偷偷安排的了,因为这样他便有理由让他乖乖回宫睡了。
事实上,刺客是北疆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与祁野有关。
准确的来说,是与他的那个王妃有关。
沈钰听闻消息赶去时,那刺客还留了活口,正在接受审讯。
实际上,根本不用审,对方便全招了,因为那刺客心知自己此次失败便没有活路了,所以选择将一切全盘托出。
目的,自然是让活着的人痛苦……
那刺客,阮知州认识。
又或者可以说,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十年前在北疆王都,阮知州当时被祁野囚禁在府邸时,见过此人。
此人与祁野的王妃私交甚密……
“你可知,我明明可以保命,为何要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杀你?”
阮知州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暗卫无痕。
他替阮知州挡下了毒箭,此刻已经昏迷不醒的倒在了血泊中,生死未卜。
阡陌正在全力救治他……
阮知州一向温润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层凛冽之色。
他没有言语,直接抽出身旁府卫腰侧的剑,对准男子的胸口刺去……
只可惜,他十年前武功被废,手筋被挑,即便当时被阡陌治愈了,看着与寻常人无异,却实实在在的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连以前一手苍劲有力的字都写不出来了,更别说是提剑刺穿人的心脏了。
顶多就是让对方流点血……
那男子见此,顿时大笑了起来。
他继续道:“我来杀你,是因为我的儿子因你而死。”
阮知州闻言,握住剑柄的指节微紧。
男子见此,更加畅快了起来:“你上回既撞破了我与王妃,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没错,瑛儿其实是我与王妃的孩子。”
他自嘲般的笑道:“我与穆婉自幼青梅竹马,可她偏偏在宫宴上看上了祁野。穆婉是北疆唯一的郡主,她从小被捧在掌心千娇万宠的长大。这世上只有她不想要的东西,而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除了祁野以外!”
“他吸引了穆婉的全部目光,却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后来,穆婉才知道都是因为你的存在。她本想派人直接杀了你,可惜祁野将你保护的实在太好了。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好计划,偷偷给祁野下药并引诱你前去。”
“穆婉也是蠢,明知道我爱慕她,却还让我参与她的计划。我从小便喜欢她,爱了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献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于是,我将她给祁野下的红药偷偷换成了幻药。那药可以让中药者幻想出自己与心爱之人春风一度。同时,我也给穆婉下了……”
阮知州听到这里时,执剑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那男子继续笑道:“事后,我将他们二人放在一起让他们误以为……你可知,我为何要这么做?因为我太了解穆婉了,以她的性格看中的东西,即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所以即便她知道真相也不会同我在一起,故我顺手推舟成全了她。”
“事后,我又给她出主意,若想顺利得到祁野,除非怀上他的孩子。于是,我们不分日夜的……终于有了瑛儿。那时,你傻傻的非要离开祁野,祁野一时气急又有了圣上赐婚,这才不得不娶了穆婉。”
“对了!废你武功什么的,其实是祁野父亲下的命令,包括扒了你脸上的皮,也是穆婉命人做的。不过,我不想让你被毁容成全穆婉和祁野,所以安排人只取了你身上的一块皮……”
阮知州脚步有些不稳的踉跄。
沈钰这才回过神来想要上前扶住舅舅,不过被拒绝了。
他抬手示意不必,用剑尖点地支撑着单薄的身体。
沈钰见此不由心疼,冷声命令道:“把他舌头割了,拖下去活埋!”
除了顾禁以外,他第一次下令杀人,还是用这种恶毒的方式。
“让他说完。”阮知州隐忍住喉间的腥甜道。
“舅舅……”
阮知州面色发寒,从未有过的冷肃。
那人心知自己此行必死无疑,也早已不惧生死,故又接着道:“你当时能够成功逃脱北疆,也是我一手安排的,因为我知道祁野一定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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