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攸把剩下半桶葡萄酒提回来,一并倒进卫生间冲走。
他怕被不知情的人误食,像那几个不安好心的家伙一样,连夜送进医院急诊。
做完了这一切,他回了房间,摘了口罩眼镜打算洗澡睡觉。
视线从桌上随意一瞟,瞟见了那只霁蓝色的八角戒指盒。
这才后知后觉,他应该把这价值几百万的戒指还给陆珩,只是自己不长记性,扭头就忘了。
乔攸打开盒子最后看了眼那只能伸缩成手镯的戒指,关上。
有没有戒指无所谓,重要的是陆珩心里有他就够了。
乔攸闪现到陆珩房门口,透过房间门底部的缝隙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他敲敲门,等一句“请进。”
结果没等来回应,面前的门被人兀自打开。
门后站着陆珩,穿着单薄的衬衫,头发也没打理,呈现一种睡前的松弛状态。
“回来了?”陆珩轻声问道。
“陆管家怎么还没睡,快十二点了。”
陆珩“嗯”了声:“找我有事?”
乔攸将八角盒子递过去:
“想把这个还给你,无意间得知价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陆珩眼底黯淡下去。
他望着盒子,许久,轻声回应:“为什么。”
“因为太贵重了。”乔攸觉得莫名其妙。
本来也不是情侣关系,就算是,收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合乎情理。
陆珩喉结滑动了下,他转过头,视线看向别处,声音带着沉沉的喑哑: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乔攸却笑眯眯的把盒子塞进陆珩裤兜:
“陆管家,如果要说等价代换,我不觉得几块蓝莓慕斯价值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丝毫没觉得任何不妥,认为这是应该的。
“我先回去了,陆管家你也早点睡。”
乔攸离开后,陆珩缓缓坐回书桌前。
他望着面前的八角盒子许久,打开,戒指于台灯下璀错生辉。
合上盒子,身体向后倚去。
……
翌日。
八点钟,乔攸起床n次,终于在一声不情愿的哼唧中勉强开机成功。
下楼的时候,碰到了阮清。
“怎么办,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放了傅先生的鸽子,乔哥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说话间,听到大门口的保姆恭敬喊了声:
“傅先生欢迎回……家。”
未见其人,倒是在场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门口的傅淮宁,头发凌乱,脸上挂着一道一道的脏痕,紧抿着唇,视线在众人中来回穿梭。
昨晚,他为了等待包间彩灯亮起,却不知道他找的那些人办事能力基本为零,且作为文中不重要的路人甲,智商普遍有缺陷,就让他等到了大半夜,因为实在太困,就窝在垃圾堆填区不小心睡着了。
他是被冻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庞大的垃圾山里面,身边堆满烂水果破纸箱等各种生活垃圾。
旁边一台吊臂车卷起一堆垃圾送进焚化区,距离把他一并铲走,只差那么几公分。
原来是凌晨三点半那会儿,回收垃圾的工人没仔细看,把他和堆填区的垃圾一并用铲车铲进了垃圾车,载着他去了垃圾集中处理区。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种结局,傅淮宁宁愿自己才是狗血文中饱受失眠折磨的男主们,就不会让人铲进垃圾车都不知道,弄得一身恶臭,要不是现在天冷,苍蝇都得在他身上产卵。
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乔攸在笑,阮清在内疚。
“抱歉傅先生,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不知道你一直等,怎么弄成这样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听到这话的傅淮宁身体一抖。
阮清昨晚没去?那昨晚戴着口罩平光镜进了包间的那位是……
思忖着,他对上了乔攸含笑的双眸。
拳头渐渐捏紧,手背浮现道道青筋。
遭到这种侮辱,他就算生气把陆家砸了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没有。
傅淮宁紧握的双拳发着抖,眼眶一点点变红,在眼底积郁了薄薄一层水光。
他瘪着嘴,死死瞪着乔攸。
接着,众目睽睽下,身上散发出酸臭味的大明星,嘴巴里漏了一丝委屈的抽噎。
旁边的保姆都看呆了。
怎么还……哭了。
阮清见势,赶紧溜了。
身高接近一米九、二十五岁的傅淮宁,上一次在众人面前哭泣还是演唱会大获成功,流下的感动的泪水。
但今天,全是委屈。
像个八岁小孩一样,捂着嘴巴,视线还紧紧盯着乔攸,哭得梨花带雨。
乔攸挠了挠眉尾。
是有点过了哈。他知道原文里的炮灰配角智商都不高,但也不会料到竟然有人笨到在垃圾堆填区埋伏一晚,还让铲车带去了城市垃圾集中处理区……
吴妈捂着鼻子道:
“傅先生别哭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好好睡一觉。”
傅淮宁抽抽噎噎的,紧盯着乔攸不放。
吴妈何许人也,一合计就猜到这小笨蛋定是让乔攸耍了。
她赶紧把乔攸拽过来,对着这位贵客讨好笑道:
“让小乔伺候您洗澡,他打扫卫生间的手艺特别好,肯定给您洗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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