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突兀地跳漏了一拍。
踩得差不多,乔攸找了只大玻璃桶,用高锰酸钾清洗过,再水洗一遍,将葡萄汁倒入容器,加上活性酵母发酵,密封,放在他以前住的杂物间里。
那里阴凉且温度适宜,适合葡萄酒发酵。
他把用完的酿酒工具收拾好,抬头望见对面阳台的陆珩还在静静欣赏他。
“哎呀陆管家,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害羞。”他故作羞赧道。
陆珩收回目光,看起来心情很好,身体一转,靠在围栏上:
“抱歉,是我的眼睛没了规矩,不看了。”
左等右等没等到乔攸的俏皮话,睁开眼,却好像听到了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陆珩转过头,对上乔攸笑盈盈的眉眼,近在咫尺。
他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掌心放了两颗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
乔攸把葡萄塞进陆珩嘴里,笑道:
“眼睛是用来发现美的嘛,多看看我吧。”
陆珩咬开葡萄,视线久久驻足于乔攸含带笑意的面容上。
葡萄,真甜。
*
最近一段时间,陆家风平浪静。
傅淮宁自打上次在乔攸这吃了苦头,这段时间变得很老实,也极守规矩,作息比陆景泽还准时。
但他很清楚,被乔攸折磨是一时的痛苦,如果拿不到这次巴宝莉的代言,才是永久性的痛苦。
只因他在欧美娱乐圈,名气有,但不大,想要钱生钱,前提也得砸钱造势。
钱砸出去不少,成效甚微,甚至是入不敷出。
他和自家爷奶签了对赌条约,如果这次拿不到巴宝莉的代言,就要退出娱乐圈,回家继承百亿家产。
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才不会为了区区百亿家产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傅淮宁坚定握拳.jpg
好在陆景泽任职正式执行总裁后忙得很,几乎不着家。
某日。
傅淮宁吃过早餐,吴妈过来询问他还有没有想吃的水果,下午请人空运过来。
傅淮宁笑笑:“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的舌头没那么金贵,如果您不嫌麻烦,去市场随便买点橘子鸭梨就行。”
他本想说不吃水果,糖分太高对皮肤不好,可恰好看到乔攸拎着洗地机路过,临时改口。
吴妈知道他是董事长的贵客,自然不能怠慢,手头又有其他事要处理,便抓过路过的乔攸,递上微波炉手套,将人发配到菜市场。
人一走,清净了不少。
傅淮宁又最后确定了一遍市场距离,确定乔攸半小时内回不来。
他的视线缓缓看向花房处。
彼时的阮清正在花房旁的酒柜前打量。
陆景泽喜欢跟着他小叔东施效颦,知道小叔爱收集葡萄酒,也给自己弄了这么个酒柜。
阮清打开酒柜,取出一瓶2002年的葡萄酒,用湿巾仔细擦拭着酒瓶表面。
傅淮宁走过去了。
可他没注意到,陆珩刚好从楼上下来。因为乔攸给他拍了花房的照片,说春兰开了花,陆珩便想下来看看。
一眼看到酒柜前的傅淮宁和阮清。
他的视线在傅淮宁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过一遍,刚要进花房,忽然听到傅淮宁开口对阮清道:
“看来你平时也很喜欢研究葡萄酒。”
陆珩停住了脚步。
阮清将葡萄酒放回去,笑笑:
“我其实对酒没什么研究,随便看着玩的。”
傅淮宁凤眼一挑,红唇轻启:
“你刚才拿的这瓶是来自法国奥维那酒庄的骑士蒙哈榭,每七百五十毫升售价三点三万美元,酿酒的葡萄产自普里尼蒙哈榭产区的特级葡萄园,酒庄的女主人曾经挑战过世界葡萄酒之王罗曼尼·康帝而被誉为葡萄酒王国的女皇。”
阮清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他知道有些葡萄酒很贵,却不敢想象一瓶葡萄酒卖到将近二十五万人民币。
“看来你对葡萄酒很有研究,这么小众的庄园历史也说得头头是道。”
傅淮宁抿着唇,嘴角噙着勾人笑意:
“因为我祖母就是倒腾葡萄酒发家,所以对于葡萄酒的知识我也算略懂皮毛,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品酒,特别是年份久远,被少女用纤细洁白的玉足踩出来的葡萄汁。”
阮清:……
该说点什么呢,要不还是微笑吧。
陆珩抬了眼,视线落在傅淮宁高傲的侧脸上。
脑海中莫名冒出前几天乔攸顶着寒风光着脚在阳台踩葡萄的画面。
陆珩很快垂了眼,抬手摸向花房的门把。
却在这时又听到傅淮宁说了一声:
“阮先生,自我第一眼见您时就想说,您这头淡淡棕色的头发实在美丽,像阳光下煮熟的蜂蜜,莹润光泽。”
阮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是染的……本发色就是普通的黑色。”
陆珩按下门把手,垂着眼眸进了花房。
他没听到傅淮宁和阮清接下来的谈话。
傅淮宁:“我刚回国不久,恰好小学时的朋友联系我晚上一起出去喝酒,他也准备了高品质的红酒,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阮清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性子,又担心陆景泽误会,便想拒绝。
却又听傅淮宁有点委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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