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攸:好老套的剧情。
彼时,傅淮宁摘了墨镜,候在两边的小保姆们均是眼前一亮。
她们一早接到消息说今天会有暮董事长的朋友上门,暂时借住,只知道是国外的明星,不成想一见真人,魂儿都跟着跑了七八分。
典型的男生女相,凤眼如丝,一个随意扫视,扫拢了一大帮人的心。
乔攸将剩的一口红薯干全塞嘴里,一个侧滑来到傅淮宁面前。
他笑吟吟地从口袋里摸出大红色塑料袋:
“不好意思傅先生,我们少爷有规定,无论是谁进门,都不能带进哪怕一颗灰尘。家里没拖鞋了,这塑料袋您就……”
傅淮宁挑了挑眉尾,钩子般的眼尾轻蔑一翘。
他抬起一只脚,手指优雅一划,从脚底撕下防尘膜,手一抬,司机小刘马上过来接。
脏兮兮的防尘膜撕掉后,是崭新的鞋底。
比乔攸的居家鞋还干净。
乔攸微微敛起眉。
马上又恢复笑脸,从杂物间翻出一瓶84消毒液,对傅淮宁笑道:
“抱歉傅先生,我们少爷有洁癖,平时一定要用84洗手,您也入乡随俗,请允许我用84为您做深入手部清洁。”
他打开盖子要往傅淮宁手上倒。
傅淮宁轻笑一声,将墨镜挂在领口,一拍手。
身后司机立马端上一只托盘,上面摆着几瓶洗手液,有酒精型的,抑菌倍护的,弱酸性的……
乔攸:……
傅淮宁微笑着望着乔攸,依次按下所有的洗手液,在掌心汇聚成一滩,叛徒司机又屁颠屁颠端来清水,往里喷了酒精消毒剂,让傅淮宁洗手。
乔攸很想问问这司机到底记不记得谁给他开工资。
平时不见他对陆家人这么恭敬,一个外人倒是舔得不亦乐乎。
但是,自己对付颜泽渝那些招式竟然都没用?
他不着痕迹从傅淮宁身上打量过一遍。
看来碰上硬茬了。
傅淮宁望着乔攸沉思的脸,唇角勾了勾。
三小时前。
晋海市看守所。
因为绑架罪还在被拘留等待开庭的颜泽渝接到狱警通知,说有人来探监。
结果隔着玻璃,他看到了完全陌生的面孔。
一个极漂亮的男人。
傅淮宁从暮晚婷那里得知,阮清不是小狗小猫那么好到手,是有几分能耐在身上的。
他凭借一己之力把周家的小儿子以及颜家的独生子全部送进监狱,暮晚婷建议傅淮宁最好是见见颜泽渝,向他打探一下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本来是来打听阮清的,可傅淮宁从颜泽渝嘴里得到另一种说法。
陆家有个姓乔的男保姆,看着人畜无害,实则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他和周启忠之所以面临牢狱之灾,都是这个姓乔的男保姆在背后出谋划策。
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傅淮宁千万小心这个人。
说到情绪上涌,颜泽渝哭哭啼啼从陆家慈善晚宴那晚说起,添油加醋哭诉他在乔攸那里受到的“非人虐待”,包括塑料袋,包括84消毒液,还有什么《见鬼十法》。
所以这次,傅淮宁是有备而来。
……
乔攸躲在阴暗角落,看着傅淮宁从容不迫化解了进门危机,也大概猜到了他提前找过颜泽渝。
可那又怎样,他对原文的熟悉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原作者。
傅淮宁也懒得和乔攸纠缠,侧首问司机:
“暮董说为我准备的房间是哪个?”
“二楼南侧第三间。”
傅淮宁点点头,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箱:
“麻烦你了,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提着行李径直来到室内电梯口。
上了二楼,傅淮宁随手将行李箱往角落一扔,这些都不重要。
他对着镜子一般的电梯门优雅整理自己的发丝,拍拍肩头不存在的灰尘。
暮晚婷和他说过,阮清住在二楼北侧第三间,刚好在他房间对面。
傅淮宁对着电梯门里投映出的绝世容颜倾城一笑。
马上,就要见面了。
理由都想好了。
分不清东西南北,很正常吧。
傅淮宁来到阮清房间门口,握住门把手试了试。
门没锁。
他轻轻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沐浴乳的香气,屋内的独卫里传来哗哗水声。
傅淮宁笑着往床上一坐,翘起腿玩手机。
看来在洗澡,那就慢慢等,总能等到这惊艳的初见面。
他要在阮清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独卫里的水声渐渐小了,傅淮宁划手机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关掉手机,用屏幕照了照自己的绝美容颜。
浴室门打开,湿热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
傅淮宁抬头,教科书式的惊讶爬上脸,在心里再过一遍台词:“你是?啊不好意思,是我走错了房间。”
“你”字还没说出口——
“啊啊啊流氓!”一声尖叫。
就见一雪白躯体裹着鹅黄色的浴巾,双手护胸缩进角落里。
傅淮宁“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眼前这张脸似曾相识。
不就是颜泽渝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千万小心的那个男保姆。
他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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