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笑,众人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稳稳落地。
“临走前,我是不是送了各位礼物。”她问。
众人点头、点头。
“是因为要走了,所以想留下自己的东西给你们,睹物思人,也算留个念想。不过——现在好像用不到了,你们还是看我本人比较真实。”
说着,海玲伸出贪婪的小手。
“吴妈,我记得我送你的是我买给自己的成人礼,花了两千多呢,能不能还给我。”
吴妈抱着洗地机扭头就走。
“乔哥,丝袜专卖店的优惠卡……我以为自己用不到了,但现在看来……你要不先还给我?”
乔攸扭头就走。
海玲抿着嘴,看向一小保姆:“小简……”
小简拎着抹布在墙上一通狂擦,看起来要忙死了,没有精力理会他人。
当所有人做鸟兽四散,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海玲孤零零的身影。
她耸耸肩。
但,一点也不孤独呢。
*
“咚咚。”
陆珩听到敲门声,摘了眼镜,道了声“请进”。
乔攸端着刚切好的果盘乐呵呵地进来了。
看到他那张快乐小狗一样的脸,陆珩猜到是海玲的事得以顺利解决。
不由自主的,唇角也随着他的笑容微微上扬。
“陆管家,海玲说少爷同意她留下了,正在房间收拾行李,所以特意托我送个果盘表示感谢。”
乔攸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排玉一般的贝齿。
虽然林医生免不了被辞退,但乔攸不关心。或者说这样也好。
只要林医生不再是这个家的员工,他就可以堂堂正正追求海玲,万一海玲哪天和他看对了眼,自己也算是成人之美。
可说一千道一万,也全凭海玲自己的意愿,哪怕林医生是青年才俊优质男也强求不得。
陆珩接过果盘,看了眼新鲜还滴着水珠的水果,又下意识看向乔攸的手。
稍作思索,他放下果盘:“谢谢,我一会儿再吃。”
乔攸站在一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珩笑着询问:“还有别的事?”
乔攸点点头,神秘兮兮地看了眼门口,确定没人后,俯下身子压低声音:
“陆管家,你是怎么说服少爷的呢。他不是说,谁敢求情就跟着一起走。”
“那个啊。”陆珩托起下巴,如剑兰尖端一般的眉尾轻轻一挑,“我没帮上什么忙,或许是他自己想明白了。”
乔攸将身子压得更低,尽可能靠近陆珩,生怕陆景泽忽然从哪个垃圾桶里跳出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陆管家,我还想问问,你作为这里的管家,属于陆家的员工么?管家算员工么?”
陆珩稍稍一抬眼,便看到俯身下来的乔攸,方领女仆装领口宽宽松松,随着俯身的动作散开。
皮肤的暖意从领口泄出,裹挟着似有若无的沐浴乳香。
立体分明的锁骨下方,连接着薄而莹润的胸口。
虽然里面光线尚不明朗,还是一眼扫到了淡淡粉色,在墨色的珍珠周围裹挟着淡色的朦胧光晕。
陆珩移开了视线,拇指顶住手中的钢笔盖子,“吧嗒”,打开了。
见他出神,乔攸又追问:
“管家算员工么,我问了好多人,得到了好多答案,所以还是觉得问你比较稳妥。”
陆珩眨了下睫羽,堪堪回过神。
他把乔攸的问题重新咀嚼了一遍,这才意识到:
乔攸一直以为他是这里的管家。
开始弄错身份可以理解,但乔攸已经来这个家三个多月,是怎么一直抱着“他是管家”的信念坚持到现在。
陆珩一直觉得乔攸很聪明,但有时候,特别是在他的事情上,就变得迟钝。
思索了许久,陆珩点点头:
“是,拿陆家的工资,就是陆家的员工。”
乔攸那对秀丽的眉一点点耷拉下来,眉心朝着中间一点点蹙起。
陆珩都这么说了,那铁定没跑。
这次海玲光是收到情书就闹得满城风雨,而陆珩虽然在陆景泽面前说话有分量,可到底也只是个管家,说白了也是给陆景泽打工的员工。
员工守则第一条:
严禁任何形式的办公室恋情。
看着他逐渐悲伤的表情,陆珩抬了抬手,不着痕迹地遮住嘴角笑意。
他端起表情,问:
“怎么问这个问题呢?”
乔攸抿了抿唇,最后一声叹息:
“因为要确定一下陆管家是否属于陆家员工,而员工守则第一条,严禁任何办公室恋情。”
陆珩眯起双眸,手指迅速按住嘴角的笑意,压下去。
乔攸撇撇嘴,眼底透着委屈:
“还以为管家和保姆是天生一对,看来有人要棒打鸳鸯了。”
陆珩露出疑惑的表情,指了指自己,问:
“管家和保姆?管家是指我?”
乔攸点头、点头。
“可是这个家有二十多位保姆,你指的是谁呢。”轻佻上扬的尾音,陆珩紧蹙的眉头看起来好像真的对这个问题猜测不通。
乔攸鄙视。
陆珩怎么也有智商不在线的时候。
“我们见面第一天我就说过管家和保姆很配,你说是指谁。”乔攸思来想去,觉得这锅得陆景泽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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