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b市回来后,戴胜庭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浑身都是低气压,走近两步能把人冷死。
kelly在厕所里抹着口红,和人事部的may聊八卦。
“我最近都不敢进他办公室。”kelly抿了抿嘴,把口红涂匀。
“eva昨天被他骂哭了,就因为一个数据出错,其实没多大事儿。”may照着镜子处理头发,说起八卦来整个眼睛都发着光。
“去b市前就感觉就怪怪的,你说他不会是失恋了吧?”kelly瞄着厕所门口,压低声音说。
may嗤笑一声:“得了吧,就戴总这条件还失恋,那其他男人都不用活了。”
“狭隘了吧。”kelly啧啧两声,“祸害自有妖精收。”
“你那儿有收到什么风没有?”
kelly洗着手,笑笑:“老板的私事儿我怎么会知道。”
两人聊完八卦,回到座位。
kelly的办公桌就在戴胜庭办公室的门口,他的门半掩,里面高高低低的怒吼声传来,kelly整理好衣服,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又在挨训。
这个倒霉鬼就是市场部的老大,戴胜庭冷冷地看着他,把笔记本打开,指着屏幕对他说:“我给你一个星期,你就做出这种东西糊弄我?”
市场部老大平时是个眼高于顶的,有个性有实力,然而这会被戴胜庭骂得跟孙子一样,一句也不敢辩驳。
“对不起,戴总,我重新做。”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
“好的,戴总,我现在回去做。”
戴胜庭坐在椅子上,翘这脚,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夹在手上。
从b市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他没有主动联系倪景,那女人也就真的音讯全无,他多次想打个电话给她,可是一想到那晚她和余腾调笑他就怒火中烧。
之后余腾给他回了电话,他也试探地问了两句,得知他们没有越界的行为,心里松了一口气。
戴胜庭掐了烟,打了个电话,想把大学的朋友约出来喝杯酒。
结果打了三四个电话,没一个人有空,
朋友a孩子病了,要回家哄孩子。
朋友b把老婆气回娘家了,要去岳父家哄老婆。
朋友c倒是没结婚也没孩子,但是人在国外,挂电话前还意味深长地叮嘱戴胜庭寂寞了别憋着,最好找个女人谈恋爱。
戴胜庭挂了电话,把手机扔桌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没有一个人有空?
从何时开始,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结婚,紧接着是一个个有了孩子,以前聚会谈车子谈酒谈股票,现在聚会谈孩子谈幼儿园谈兴趣班。
整个朋友圈,难道就剩自己单身?
也不是,余腾可以约,可是他有顾忌,余腾并非傻的,他上倪景家蹭饭,又在不久前拐弯抹角地问了倪景的事,但凡这个男人有点警觉心,就会发现他对倪景有极大的兴趣。
戴胜庭靠着椅子,望着窗外,已经到下班的时间,公司却没有一个人走,因为临近月底,每个人都有大把的事情做,况且他这几天也没给大家好脸色,个个战战兢兢,就怕做错事惹得他怒骂。
他沉吟了一会,走出办公室,敲敲kelly的桌子,说:“你去对面蓝野订一个大包厢,大家最近辛苦了,该放松一下。”
kelly双眼发光,颤抖着站起身,心想谢天谢地,终于雨过天晴,这位财神爷终于不再黑着脸,大家解放了!
kelly速度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已经把事情办妥,戴胜庭坐在办公椅上,听着外面欢呼声,笑了笑,觉得这群后辈还挺可爱的。
蓝野就在对面的大厦,过个马路就到,一个还算高级的私房菜馆,以前他们经常在这边聚餐。
经理和kelly特别熟,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连忙上前迎接。
他走到kelly身边,笑着说:“原小姐,今晚101提前被人订了,202您看行不?”
kelly瞥了他一眼:“黄经理,我订的时候可是要的101,你这会给我202我不好交差啊。”
经理赔着笑脸:“101场地最大,他们那边四五十人,实在对不住原小姐,给你们一桌送一支红酒您看行吗?”
kelly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还是说:“那行吧,我跟老板说一下。”
杂志社30几号人,坐了三桌,kelly和行政部经理出去点菜,戴胜庭坐在位置上玩手机。
因为是私房菜馆,菜上得比较慢,众人磕着瓜子剥着花生,开始喝酒,戴胜庭带头敬了众人一杯,笑着说了句:“今晚大家都放松放松啊。”
众人笑着附和,周五晚上,本来以为要苦哈哈留在公司加班,没想到老板这么有人性,给准点下班,还请吃饭。
一时场面热闹得很。
而倪景此时也正在蓝野,整个销售部加上几个管理层,四五十人,正在给魏南接风洗尘。
倪景最怕和销售部的人一起吃饭,烟酒不断,脏话不离嘴,整得跟黑社会聚餐似的,可几位老大就喜欢这样的,觉得这样才像销售,有活力!
包厢内烟雾升腾,倪景打从心里厌恶,打算出去透透气。
她打开门,刚好对面包厢门也被人打开,她不经意看了一眼,几日没见的男人此时就站在那里。
两人俱是一愣。
倪景先反应过来,她淡淡地笑着:“好巧。”
戴胜庭嗯了一声,看了她包厢那边一眼,里面的人已经喝得七歪八扭,乱作一团,她身上有浓浓的烟味。
“公司聚餐。”她侧过头,轻声说了一句。
戴胜庭点点头。
两人往反方向走,戴胜庭去结账,倪景去洗手间。
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儿,倪景给余腾发了短信,借口也不用找,直接告诉他不想再回包厢。
她打算走人,周五晚上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不应该浪费在这种糟心酒局上。
刚踏出女厕,她看着地板,没注意一旁的男人。手一下被人从后面抓住,倪景吓了一跳,刚想叫出声,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别叫。”
倪景转过头去,瞪了他一眼:“你想吓死我。”
“吓不死的,走吧。”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紧紧抓住不放。
倪景抽了几次没抽开,只好由他。
他的车在对面停车场,过马路的时候戴胜庭放开她的手,改搂她的腰。
“去哪儿?”上了他的车,她才想起来要问。
他没答,锁了门,开车离开停车场。
倪景一头雾水,手撑着车窗,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笑了一下:“我怎么感觉像是上了贼车。”
“嗯,把你拐卖进山沟沟里卖掉。”他也笑,看了她一眼。
“那我跳车了。”
“跳吧。”
倪景看着窗外,他正在往市外开,再往前走就是高速了。
“要出市区?”她声音带有一丝紧张。
“去北亭湾。”
北亭湾在邻市,十年前那里还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短短几年时间,全国最大的房企在那里盖了环岛度假村,在政府扶持下又通了大桥。原本没人在意的小荒岛现如今已经发展成附近城市最火热的旅游景点。
“这个点去看海?你疯了?”倪景抬手看表,已经将近十点,开车过去最快也要两个小时。
“去那里过个周末,我都打点好了。”他淡淡说着,专心开车。
“你没有征求我的同意,贸然把我带去,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她有点生气。
“去到那边再买。”他终于看了她一眼,她抿着嘴,还是瞪着他,戴胜庭伸手去拉她的手,笑笑说:“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放松一下,行吗?”
倪景抽回手,倚着车窗没看他。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啊。”她说了一句。
“我怎样?”他不解。
“霸道专制。”
从和他的几次相处中,倪景觉得这男人具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在生活中被这样一个男人管的死死的,她会觉得可怕。
“解释一下,什么叫霸道专制?”
“你的控制欲太强,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你每次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得服从。”
“你又要跟我提关系。”他哼了一声。
“就算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没听过吗?”
“我们算哪门子君子之交?”
“对,我们不是朋友,那更应该是平等的关系,你会随便上路边拉个人要她陪你过周末吗?”
到了一个收费站,戴胜庭缴了费,关上车窗,才回她:“如果我不抓着你,你又跑了。”
“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周末是否有安排。”
“那你周末有安排吗?”他看着她问。
“没有。”倪景摇摇头,脱口而出。
“那不就是了,随性一点不好吗?”他伸手握住她的,捏了捏。
“你就是太随性了。”她声音低低的,望着窗外。
戴胜庭觉得她这话里有话,他蹙着眉道:“我不是对谁都这么随性。”
倪景头靠着窗,感觉有点累,听到他这么说,愣了愣,许久,她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戴胜庭,你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吗?”
还没等他回答,又急忙说:“不管是不是,现在最好别喜欢我。”
“为什么?”他捏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眼神深深,面无表情地问。
“我们不是同一路人。”她说完,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黑,又解释道,“像你刚刚说的随性,我就做不到随性,我做事情思前想后,很多顾虑,经常犹豫不决。就像现在这样,我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就去度假,我会提前一个星期做好出行计划,穿什么带什么都会提前想好。”
“这样不累吗?”他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礼貌地示意她是否介意,倪景摇头,他点起。
“每个人的性格,生活方式都不同,也许我跟你就是两个极端,和认识没多久的你……”她顿了顿,才说,“发展这段关系,是我做过最随性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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