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剧组来拍摄,同事们大都被调到宴会厅了。”前台谄媚地对棠梨笑,“您二位好好休息,我等会儿让礼宾送水果上去,有事,打客房部的电话就好哈。”
前台不敢看曲牧,只是一味盯着棠梨,那眼神看得棠梨不好意思,只能胡乱点头:“知道了,你快走吧!”
电梯门缓缓关闭,棠梨气愤地喃喃自语:“这人也太可恶了,仗着我们不红就狗眼看人低!”
曲牧安抚地拍了安伯两下,笑容满面地安慰棠梨:“你气什么,等我红了,再回来,这人肯定马上就变脸了。”
电梯停在六楼,棠梨先走,电梯门一开一关,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就传了上来,似乎是刚才前台说的剧组在拍摄。
这酒店属于电视台的固定休息处,牌子老,设施却不新,隔音更是做得不行,三层的宴会厅如果动静大一些,就会吵得楼上睡不着觉,还好曲牧大小也算是个艺人,就被安排在较高的十九层。
曲牧拿着check in附赠的酒店设施图,发现在自己的房间旁边就是行政酒廊,为17层以上的住户提供三餐和下午茶。
只可惜棠梨没办法上来,他只好把安伯交给棠梨,在等待节目组的人到来前,先去行政酒廊大快朵颐。
*
“您好曲先生,这边是晚餐的菜品,可以尽情享用。”
酒廊的侍应生倒是对曲牧很恭敬,两人进入酒廊,琳琅满目的菜品震掉了曲牧的下巴,他眨眨眼,疑惑地凝视身边的侍应生:“这些,都是免费自助吗?”
行政酒廊的晚餐一般有两款主食,三道凉拌菜、五道热菜和甜品饮料,但今天光是主食就有五种,凉菜六道,就连寻常的自助咖啡机也被撤掉,搬了个虹吸壶和专业的打泡机在旁边,正咕噜噜地煮咖啡。
“因为今天有摄制组的人来,所以菜品准备得多了些。”侍应生帮曲牧拉开椅子,“不过您放心,每道菜的品质还是非常优秀的。”
曲牧矜持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等侍应生回到前台,就迫不及待地拿着盘子跑到自助取餐台前,一个一个端详起可爱的甜品们。
虽然他很想大口吃肉,但现在吃晚餐,只能吃两个小蛋糕。
他瞅准目标,当机立断地夹起两块蛋糕放进盘子里,然后去虹吸壶里倒上一杯咖啡,又加上牛奶和奶泡,给自己做了个简易的摩卡。
侍应生往里面瞅了两眼,惊讶地喃喃自语:“这人还挺厉害嘛,手法比我还专业。”
“谁厉害?”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周导?!没,没什么,是里面有个客人在调制咖啡。”侍应生面前站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老人后头还跟着几个穿着西装,但浑身都沾满了“血液”和污渍的男男女女。
侍应生给周导刷了房卡后,本想制止其他人进去,却发现其中一个人的眼神平静有力,又打开酒店系统,仔细辨认身份证件,这才发出一声呢喃,“季,季先生?”
曲牧不知道门口发生的事情,还在大快朵颐,但成为明星就是有一点不好,要做好身材管理。
这几天吃的有些多,扁平的肚子隐隐有鼓起来的趋势。
曲牧认真地低头摩挲自己的肚皮,“叮当”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叉子。
一个身材健硕的人坐在他面前,曲牧抬头,眼神不经意从对方身上滑过,继续观察自己的肚子,又捏了捏手臂。
不好,这几天季平不在家,他吃得太过放纵,连拜拜肉都出来了。
曲牧羡慕地瞄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略显狼狈的男人,对方两手的袖子都被撕碎了,透出优秀的肱二头肌,这肌肉,可真壮啊。
坐在曲牧面前的人,佝偻着背,头发肮脏又散乱,仔细观察,对方的头发还有几根泥泞般地纠结在一起,顺着头发往下,是一双波澜不惊的黑色瞳孔,眼角周围都是斑驳的皱纹,皮肤更是又黑又脏,活像是从泥坑里刚打滚上来的,脸上还有一道深邃的伤口,浑身上下只有两个大字——“狼狈”。
曲牧好奇地探眼望去,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却突然伸出手,要拿曲牧面前的小蛋糕。
那只过分瘦长的手停在曲牧眼前。
曲牧紧张地咽下口水,乖巧地把蛋糕推到男人前面。
男人没有用叉子,而是用手抓起蛋糕外圈的薄膜,一把扯了下来。
曲牧给他递上一根叉子:“用这个吧。”
曲牧倒不是很害怕这个壮汉,毕竟这里是行政酒廊,能把对方放过来,当然是经过验证的。
男人接过叉子,困惑的眼神看得曲牧哭笑不得,但还是有模有样地用叉子挖甜品吃。
跟男人一起进来的人似乎都饿得不轻,一个个狼吞虎咽,曲牧也被调动起食欲,准备再去拿两块蛋糕。
男人却突然起身握住曲牧的手腕,洁白的手腕被肮脏的手指一碰触,就沾上五道斑斑分明的黑色污线。
曲牧瞪大眼睛,并没有生气,而是凑上去直视男人的脸,虽然浑身上下都是脏脏的,但男人居然没有一点臭味,而且那双眼睛,实在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目相对,男人的双眸神采奕奕,曲牧甩手惊叹:“季平?!”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了见面了~我们老季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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