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开了一晚太干燥,必须通风。”季平扶额,手指指向第二道题,问题是曲牧每天睡前的最后一件事是洗漱还是手机息屏,“你不也是,睡前最后一件事居然是洗漱,居然不玩手机?”
曲牧无言以对,他只是最近不喜欢把手机放在身边睡觉,主要是因为讨债电话越来越多了。
两人互相指责,面面相觑。导演组则看好戏地拿出两顶帐篷:“二位可以先开始扎帐篷了哦,外面还是很冷的。”
*
搭帐篷,是件很费力的事情,两个帐篷平整地躺在地上,孤独又寂寞。
季平打开使用说明书,开始查看搭建帐篷的方法,曲牧却是个行动派,直接先把帐篷从布袋里抽出来。
简易的帐篷只要撑开就可以搭好,秦淼淼站在门口张望,将曲牧靠近季平,连忙冲出来:“要帮忙吗?!”
曲牧刚想摇头,秦淼淼的手就抓住帐篷的底座,也不知怎的,她刚要把帐篷撑开,就听见“啪嗒”一声——
帐篷的其中一条腿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秦淼淼退到季平身后,谁知道季平不但不掩护她,反而不动声色地往外站,给曲牧腾位子。
“我可从来不打人,你是把我跟别人认错了吧。”曲牧白了秦淼淼一眼,把废掉的帐篷丢在一旁,“既然你要帮忙,下一个就麻烦你来了。”
秦淼淼目瞪口呆地瞪着曲牧:“你不跟我一起吗?”
曲牧笑眯眯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我相信你可以的,虽然你不做家务,但是野外生存技能应该很不错吧,不然怎么会突然冲出来——”
他学着秦淼淼的样子歪了歪头,秦淼淼做这个动作可以说是单纯无害,但曲牧做起来,细长的凤眼微微一眯,诱惑更甚,“帮·忙·呢?”
秦淼淼倒吸一口气,转头想博取季平的同情,发现季平十分不满地盯着曲牧。
“季先生!”秦淼淼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曲牧,就剩一个帐篷,不能再坏了。”季平伸手稳稳取出另一个帐篷,“你过来搭。”
曲牧撇嘴,只好跟上,秦淼淼开心地蹲在他们身边观望,等季平把两个睡袋丢进帐篷里是,才惊觉不对:“为什么一个帐篷里放两个睡袋?!”
这姑娘是真傻啊。曲牧低头瞥了一眼导演组,路途遥远,临时也买不到第三个帐篷,为了完成惩罚,他只能和季平凑合一晚。
“因为没有第三个帐篷了啊。”曲牧帮摄像师把go pro装进帐篷,又在里面垫了一层软垫,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冲季平一招手,“快进来,不然冷风都要吹进来了。”
他撩开帐篷的布料看着浑身颤抖脸色发红的秦淼淼:“你还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吗?”
秦淼淼转身就跑,只听见里面陈圆尖叫一声:“秦淼淼,你干嘛呀!我的咖啡都洒了!”
院子里重新恢复平静。
季平回头,看到曲牧得逞后笑容满面的表情,探身走进帐篷:“你还真够损的。”
曲牧努努嘴:“喜欢一个人努力争取没什么,但是耍小心机就不好了吧,我这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不能太绿茶。”
但眼见季平神色自然地打开睡袋,曲牧顿时大惊失色:“你还真要跟我挤一间帐篷?”
“要不然呢?”季平很是淡定,“这里也没有其他帐篷了,要遵守游戏规则。”
两个大男人坐在狭小的帐篷里,尴尬的气氛蔓延到曲牧的头皮,他抿唇凝视着季平深邃的眼睛,对方却突然伸出手,勾了一下曲牧薄薄的耳垂。
曲牧猛地退后:“干什么?”他捏住耳垂,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困惑。
季平搓动手指,眼睛锐利得仿佛要盯穿手指上的余温:“原来你的耳垂上也有一颗痣。”
原来沉闷的狭间会给人心悸的感觉。
曲牧不自觉地摸着耳垂,越揉越红,到最后,整个耳朵都像是发烧一样泛起粉色。
“怪不得你有那么多桃花。”曲牧讪讪讽刺季平,“别是个人就撩,得分清楚……”
他看到季平带进来的书,那本《我是一只狗》,被摩挲得泛黄的书页上用淡绿色的记号笔标注着一句话:“我亲吻他耳垂上的痣,用舌头感觉他的颜色。”
“得分清什么?”季平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曲牧咽了咽口水:“分清人。”
季平的手略过曲牧的发丝,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曲牧不禁想到,自己昨晚用的也是同一牌子的沐浴露,此刻,他们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咔嚓。”go pro的开关亮了起来,原来刚才曲牧只是帮忙架好稳定器,并没有开机。
季平把书放到睡袋前面,嘴边是浅浅的笑意:“go pro没开,导演差点就要冲进来了。”
让他冲进来吧,至少能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毕竟现在这局面就是他造成的,曲牧心里暗戳戳地想。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让曲牧暂时平复心情,他不太喜欢自己刚才那副兵荒马乱的样子,干脆把兜帽戴上,系得紧紧的背对季平。
如果他此刻转过身,就会发现,季平那双如水般平静的眸子里,闪烁着炽热的目光。
“唰啦。”是有人在外面拉帐篷拉链的声音。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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