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酒后什么话都说得出,跟煜王在一起又不能保证不醉,担心他到时候坏了事,于是栗星野做主,干脆连他一起瞒了。
接着,夏天理几乎跟煜王一行同时到的,第二天得知煜王带白知饮出宫游玩,机会难得,云听尘打算设计将他们分开,让夏天理跟白知饮单独见一面。
先是让个惯偷在庙会偷李庭霄的钱袋,特意让他发现,还极尽挑衅,只要他们两个任何一人追上来,哪怕是两人一起追,在那乱哄哄的集市,他都有把握趁乱将两人分开。
可没料到,李庭霄居然没上当。
然后是那酒楼里的泼皮楼公子,他无赖归无赖,对云听尘可是言听计从,酒楼那一出自然也是他安排的,本意是想惹怒煜王,引开他的注意力让夏天理给白知饮透个信,没想到煜王竟然当场动粗,然后拉着白知饮一起跑了。
两度失利,云听尘不得不找上苏先生,让他想办法把白知饮单独约出来。
西江王听完吹胡子瞪眼,被王妃数落了几句才作罢,冷着脸道:“你们两个小混球,成功了吗?”
云听尘和栗星野对视一眼,各自恹恹。
栗星野阴阳怪气:“煜王那么宠爱白知饮,指望他回国复仇?省省吧!”
云听尘气得用扇子敲他大腿,向着西江王争辩:“姑父,我看人从未走眼过,那姓白的眉宇间自有一股傲气在,不是贪图安乐苟且偷生之辈,只是我们尚未抓住策反他的关键!”
见他们两个争执,西江王无奈摇头,云潇璃从旁笑得十分慈爱。
一家人谈笑间,马福将军的书信被递进来。
西江王打开一看,笑容逐渐被深思取代。
信笺被在所有人手中轮了一圈,西江王看过在场的至亲,问:“昔日煜王虽掌十万兵,但却从没听过他算哪门子帅才,这怎的最近突然如有神助一般……”
说着说着,停了。
云听尘被他看得发毛:“姑父?”
“如有神助?”西江王喃喃道,“他那菩萨托梦,又显圣的事,是真的吗?”
云听尘点头:“是真的,表哥跟我亲自去看过,那菩萨像倒得太离奇,而且恰好封住河道救了一县百姓,不是人为。”
西江王越琢磨后背越是凉飕飕的,感觉好像风寒还没好利索似的。
他紧了紧薄被:“那这回他对绵各呢?”
云听尘:“……巧合吧?”
众人脸上都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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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李庭霄脾气上来,直接破门而入,白知饮气得晚饭都没吃,李庭霄一靠近他,他就说伤口疼,吓得他不敢妄动。
自那之后,他只要回到房间就闩门,摆明了故意针对。
昨夜李庭霄抓耳挠腮大半宿,总算想到了好主意,今日一大早直接从窗户翻进白知饮屋子,白知饮吓了一跳,又把他从原路推了回去。
“窗户是死人走的,不能乱跨!”白知饮又气又急,打开门绕圈子去到窗边,忍不住数落他。
李庭霄被震得半天没说出话:“……白知饮,你怎么还信这个?”
白知饮脸一红,扭身回房去了,这次却留了门。
他房间里一向打扫得干净整齐,但由于才起,昨日穿过的衣衫搭在翠竹矮屏风上,李庭霄竟从中看出几分温馨来。
他大剌剌往白知饮才抻平的褥子上一躺,床铺又被弄得皱巴巴的。
白知饮气结,抱着被子无处放,只好好声好气商量:“殿下,起来吧?”
李庭霄瞥了他一眼,不但没动,还岔开了腿。
白知饮额角的青筋都要鼓了,磨着牙打量他一遍:“裤缝开了。”
李庭霄“腾”地坐起来,叉着腿仔细检查,姿态很不雅观,白知饮被逗得抱着被子笑个不停。
心知上当,李庭霄佯怒:“好你个白知饮,看本王不教训你!”
他把他狠狠按在床上,顺手夺过他怀里的被子罩在他身上,整个人八爪鱼似的压上去,把他牢牢裹在里面。
被子里的人似乎很不服气,拼命扭动挣扎,可李庭霄人高马大,一百四五十斤的重量全搁在上头,他如何挣得脱?
“放开!殿下别闹了!放开我!”
白知饮惊恐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李庭霄胸膛里涌出小小快感,他越是挣扎,他越是撒欢儿地紧紧桎梏住被子里的人。
谁让他惹自己!
后来,不挣扎了,也不叫了。
李庭霄以为他累了,担心他透不过气,掀开被子逼问:“错了没?”
白知饮趴着不动,肩膀微微颤抖。
李庭霄得逞地抽下他松散的额带,捋了捋他乱蓬蓬的头发,将人拉起来,随即怔住。
他对突如其来的光线极不适应,捂住脸,可李庭霄看见了,他脸色惨白泛青,上头全是泪痕,眼都肿了。
“你怎么了?”
白知饮死死捂着脸,摇头时,泪水沿着指缝慢慢往下淌。
李庭霄赶忙把他拉进怀里:“白知饮,怎么了?告诉我!”
他突然想起他曾说过,他怕黑。
当时李庭霄没当回事,以为他跟很多人一样怕天黑,或是怕牢里的黑,现在想,有可能是经历过什么,怕的并非天黑,而是幽闭。
充满力量的怀抱让白知饮冷静下来,他擦了擦眼睛,尴尬地笑笑:“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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