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却腹诽着,你这样说,我可就走了哦?
刚想完,就被系统无情地提醒。
走是不可能走的,更何况别看柳怀风这么纯爱,但凡裴野有半点想走的心思,这人绝壁会当场黑化,强要了他。
可惜裴野只能遗憾地想了想,嘴上却无比冷然,“柳怀风,我允许你推开了吗?”
柳怀风理智尚存,却一时无从反应过来裴野的心思,“哥哥,我中了那药,要成了只会干那等龌龊之事的畜生,我不能对你……你快些走。”
可话刚说完,裴野又已凑身而来,越是靠近,柳怀风就越备受折磨。
“难道我还看不出?”裴野蹙眉,表情深沉,突然道,“我让人送几个干净的孩子到你房中。”
“我不要。”柳怀风几乎嘶吼着,双目欲裂,他红着眼,咬牙切齿,“哥哥,你是想要我死吗?”
裴野不解,“我为何?”
“你明知……”柳怀风说不下去,似乎是气极攻心,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看得裴野心口好像被人撕开那般,疼得无法呼吸。
下一刻,他就看到柳怀风眼眶豆大的泪珠如线滴落,混杂在马车上的血中,晕开的红无比蛰眼。
柳怀风哭了,不是发狂的嘶吼,也不是痛苦的呐喊,而是绝望地流着眼泪,茫然而无助。
“哥哥早知我对你生了那等心思,所以才要赶我走,是我不该,我认了。”
他苦涩地说着,哪怕浑身痛苦,却如心死一般,“可我那般爱哥哥,你怎么,怎么能让别的人碰我?”
裴野眼皮微跳,不知是哪个字叫他心脏颤了一下。
随即就听到柳怀风嘶喊着,“我宁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碰别人。”
裴野嘴巴张了张,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跟系统调侃柳怀风这句话。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着脸,看着柳怀风强撑着一口气,万念俱灰。
而后他突然动了动身子,往前而去,在柳怀风愣怔之际,面无表情地拉下他的衣领,目光扫了那些伤口。
柳怀风还没反应过来,裴野已干脆利落地松了手,一言不发地转身朝着马车外走出。
柳怀风心脏高高跌入谷底,比方才还要更绝望,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敞开的衣领,少年有张力的线条被纱布裹住,失去了能叫人动心的资本。
他当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吗?才让裴野失望得连看都不看?
这比被心上人拒绝爱意还要杀人诛心,他可以承认不得裴野的爱意,却无法接受是因为身子难看,才被那人嫌弃。
柳怀风整个人都陷入了阴暗中,连马车何时停下都不知道,而后下一刻,帘子被人挑起一角,那道熟悉的身影被月色拂照,温柔到了极致。
“哥……”柳怀风喉咙干涩得厉害,只能呆滞地看着那人弯身走进。
可裴野却没开口,他走上前,捏着柳怀风炽热的下颚,在黑暗中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的伤到底没好多少。”
柳怀风没能听懂,可裴野已经弯腰,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与他的火相融了。
“所以,慢些吧。”
随着话音落下,柳怀风只觉得唇上有湿润而来。
几乎在那一瞬间,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马车停在了荒郊野外,寂静之中有礼炮一点即燃,先是闷响,而后火力过足,直接猛烈炸开,散落一地的烟火。
低头吃草的马被惊了一下,就感觉拉着的车厢又再次震动起来,原来是新进的大礼炮被人抓着,可点火的火折子受了潮,不断摩擦也极难起火。
娇贵如裴野,又怎么耐得了心思等火起,他双手一摆,明显是罢了工。
柳怀风虽然快要疯了,但到底是心疼裴野,只能自己动手去点,反而更难有成效。
无果,他只能借着裴野那密不透风的地方,用尽心思去擦拭火折子,他换了极多的方向。
而这过程中的火只能点燃裴野私藏的几道小礼炮,虽是艳丽好看,却不够尽兴,叫小侯爷不满地骂骂咧咧。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裴野最后的一道小礼炮响起,巨大的烟花终于被点燃,绽放在黑夜之中,无比震撼人心。
这次的烟花才足够灿烂激烈,让裴野无论身心都极为满足,可放烟花这种事也十分容易耗费心神。
下半夜的时候,他已经放得积累,可柳怀风还是少年,又买到加料的烟火,为了不浪费,不得不将其全都点完。
哪怕裴野累得睡了,他也能独自放着,半途到了无比精彩的片段,裴野还能醒来陪他观赏些许,之后又没了意识。
天还未亮的时候,柳怀风就带着看了一整晚烟火的裴野回了侯府,无比熟练地照料好心上人。
而这一次柳怀风不再是旁观者,不用满怀嫉恨和风霜等在外头,再卑微痛苦地看着那些不属于他的痕迹。
此刻他终于光明正大,那人身上的每一处都有他的烙印,是他或清醒或疯狂的杰作。
从前隔着房门,他只能幻想那人的所有反应,如今他却能直观看着,甚至成了主导,让裴野为他失神,跌入深渊。
柳怀风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坐在床边轻抚着裴野的青丝,一想到昨晚的事,笑意就更深了。
“哥哥。”他声音阴暗,却无比餍足,“你终于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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