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雷劫,真就只是雷劈啊。
颜月歌在经久不衰的雷霆中茫然得不知所措,下意识朝淮序看去,顿时察觉出不对来。
上一道雷霆还没有这么宽的,这一道怎么这么远还要挨上他老婆的架势。
莫非这雷劫一道比一道宽?
那可不行!
正在颜月歌张张嘴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的时候,这道雷霆消散了。
颜月歌眼前一亮正要开口,头皮忽又感觉有些麻,当即也顾不得说话了,在淮序淡淡看来的视线中赶忙又往后退出一大截,干脆暴露在了雨幕中。
雷霆又来,却并不似他想象中翻倍宽广,倒是持续的时间翻了不知多少倍。
颜月歌多少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心念一动弹出一个防御法宝扔到水池边,张开了牢牢的防御将淮序护在了其中。
下一道雷霆之前,又向后退出许多的颜月歌这才盘腿坐下。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筑基,这升完阶也还是一个小小的筑基,连一个大境界都没突破的情况下,雷劫应该不至于凶悍宽广到那种程度。
这都快跑出百米了,应该不至于能波及到淮序才对。
至于打坐,虽被雷劈得麻麻木木并不舒服,但雷霆冲击到他的经脉,竟是暖洋洋的。
这让他瞬间理解了雷霆的作用。
这不他刚一坐下,又一道雷霆带着更为汹涌的气势冲了下来,便就顺着他体内流转的灵力牵引而过,一寸寸拓宽经脉。
整整十三道,一道更比一道强悍。
颜月歌起初还说一点儿也不痛,到后面却是感受到了如同针扎般的刺痛,从内而外将他裹挟,随着一道道雷霆的落下愈发加深。
但他老婆就在不远处看着,决不能让他老婆担心。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颜月歌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殊不知他老婆已是支着脸倚靠在池壁,垂眸看着池底的法宝,懒散的一双赤眸中满是淡漠。
渡劫时给自己身上加防御的见多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让他见着特意把防御丢出来的。
况且颜月歌这雷劫不好过啊,即使只是筑基期堪称小打小闹的雷劫。
半个多时辰之后,最后一道雷霆消散了。
十三道,一道不多一道不少,与现今修士的境界划分相同,威力也与其规律相似,后一道与前一道比威力能翻倍,最后一道更是恐怖至极,当场照亮了大半天空。
这种威力之下,其声响也是顶绝可怖,就算他们远远找了处无人的山头,也保不齐惊动最近的小村落。
好在有颜月歌提前设下的结界与陷阱悄无声息掩去了骇人的雷霆声响,就算有所漏出,也与这处的雨相称,并不会多么引人注意。
根本用不着淮序出手。
但最后的雷光消失之后,淮序还是微微转动了支撑在下巴的手,伸出锋利的食指朝着颜月歌的所在勾了勾。
无他,只因随着雷光一起消失的,还有颜月歌的意识。
扑通一声就歪倒在了雨幕中不说,还在飞快被雨水浸湿的情况下睡得香甜。
将人搬回随意搭建的雨棚之下,淮序丢出一团灵力,瞬间加大了已是恹恹的火势。
总归是让他见识了一时突破两阶是怎样的情形,就发了这次善心吧。
——
颜月歌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在积蓄着。
飞快坐起对淮序道一声早,得了淮序一声应,笑意登时攀上眉梢眼角,这才喜滋滋看向了周围。
雨还在下,阴云密布间衬得天空阴沉不似白日。
他身旁的火堆尚有丁点儿未灭的火星,看得他都怀疑起时间来。
若非昨日雷劫来时确实已经天黑到没法再黑了,眼下这天气和火堆的情况,都会让他以为是傍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星子尚未完全升起来的那段时间了。
他对雷劫的结束并没有很深的印象,到后面时经脉的拓宽愈发快速也愈发疼痛,别看他在那一道道的雷霆中稳稳坐着,其实已经间歇性走了好一会儿了。
莫非是他雷劫结束后太过疲惫,在意识不甚清楚的情况下回到了雨棚下,还顺手添了几把柴?
或许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不然就是他老婆离开了水池在空中浮游过去将他扶过来的。
不对,与他老婆接触这种事就算是意识不清,他也绝不会忘记,况且是这种先前从未有过的搀扶接触。
当然站在上帝视角,颜月歌就没记得初进长乐水境落水后淮序的搭救,可颜月歌又不记得,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他也没怎么纠结,总归是切切实实渡了个雷劫,颜月歌静下心来查看了一番体内的变化。
嗯?
怎么好像哪里不对。
他、他这是一次性突破了两阶?
明明在这次雷劫之前,他升至结丹还需要三次进阶,这一下子过后,他的下一次突破就能冲到结丹了。
这应该是正常的吗?
颜月歌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但在得到解答之前,他已是弯起了嘴角。
他们现在出逃在外,修为自然是越高越好,这二合一直接给他劈到了身上,简直不要太过友好。
不然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还需要在那样的雷霆中再劈一次,他要是睡着也就算了,醒着去硬抗属实还是有点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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