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硬撑着,老婆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才行。”
那双漂亮也慵懒的赤色眼眸将他看了一时,终于还是一甩尾巴游近几分,伸出尖利的指爪轻轻拈过了那粒辟谷丹。
火光映衬下,梨涡和着小虎牙登时泛起了满是欣慰的笑容。
而后,重新坐回凳上的颜月歌开始清点起自己身上仅存的法宝来。
手指上没用了的方川芥子,戴在腕上可以指路也可以查探附近灵力强弱的聚星镯,怀里那张可以隐匿气息的影日密抄,挂在脖子上可以用来转移位置的千里珠。
还有他腰间那把基本算是个摆设的赤竹剑,放火烧了宁正平手指的攻击用红雀燕,以及一把杂七杂八的灵符。
好像这样一看,探查、隐匿、转移、攻击也可以说是都齐了。
虽说给淮序用的水系法宝一个没留下,不过只是水的话,并非多么难找的东西,他的水系灵符还能撑几天,在那之前找到新的水系法宝或者存一些水的话,应该也不会又太大问题。
情况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嘛。
颜月歌瞬间松下一口气来,一下子只觉身体与精神齐齐放松,背后也紧跟着泛起了疼痛,一下子痛得他都快喘不上气来。
啊,都把它给忘了。
呲牙咧嘴伸手绕到背后一摸,法衣都焦炭化不说,竟是湿漉漉一片,拿回眼前一看,明显是丝丝泛红的血迹。
甚至血腥气早已蔓延到了整个屋子里。
颜月歌想了想,起身走到了离火堆最远的角落,开始翻找那个小小的储物袋。
小谷那么细心,应该会有给他塞一点伤药吧。
他也没想到那锁链居然那么厉害,进阶的雷劫甚至没能将他从梦中劈醒,宁家的雷霆锁链却是隔着护身结界和法衣将他击伤至此。
就算只是擦伤,这样大的一片伤也不能不管,不然会影响到他手臂的灵活度,遇到点什么事也不方便活动。
只是颜月歌不知道,他这突然跑到角落里背对着淮序一通翻找,看在淮序眼睛里,那就是有什么东西不方便他知道,干脆一甩尾巴转过身也背对了过去。
那边颜月歌好容易找到止疼丹、伤药和可以让他替换的衣服,嘎吱嘎吱先磕了一口止疼的,背后愈发分明的烧灼痛感几个呼吸间就被药物压制了下去。
颜月歌这才感觉呼吸一点点顺畅了起来,打开另一个盖子却见那伤药是外涂的。
回头看了一眼毫无遮挡的小小木屋和木屋中央的人鱼,颜月歌挣扎了一下,还是说道:“老婆我出去一下,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淮序早在颜月歌打开止疼丹的盖子时就闻到了药物的气味,现下听其的意思明显是打算去外面给自己上药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怕把血给冻上。
于是摆烂了一路的淮序突然浮出水面,向颜月歌伸出手开口道:“我帮你,不用出去。”
——
于是最终,实在拗不过自己亲亲老婆的颜月歌,还是站在水池边背对着淮序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饶是屋中炉火兴旺,寒意还是迅速攀上赤|裸的肌肤,带起一阵微小的鸡皮疙瘩。
少年人身量纤细,薄薄的肌肉贴合在漂亮的肩背,看起来也并不瘦弱。
他生得白净,此刻却是整个变成了粉红色,耳尖更是红得滴血。
心跳犹如鼓槌,颜月歌勉强稳定心神掐了个诀洗去背后擦伤渗出的大片血迹,强装镇定道:“我、我好了。”
人鱼指爪生来锋利尖锐,好似触之即伤。
所以淮序用指腹从药罐中挖出一块,抹到另一手掌心,细细研磨融化,才轻轻覆在了少年人近乎狰狞的整个蝴蝶骨。
擦伤不过破开一个个点状的血痕,雷霆落下处却是让少年人细嫩的皮肤布满雷击烧灼伤痕。
偏偏还为了护着淮序不知疼的背部着地摔了一跤,加重了出血的趋势。
然而承蒙呵护的淮序只是浅浅耷下赤色的眸,似乎什么也没有在想的,不紧不慢处理着那遍布了半个背的伤痕。
就是他手下的另一人,颜月歌已经快把嘴唇都咬破了。
早、早知道就先不吃止疼丹了,现在上起药来疼倒是一点儿不疼,肌肤接触的感觉却是格外分明。
微凉的掌心在他背上的伤处缓缓游走,带起丝丝麻麻的痒意,可奇怪的是,那痒意竟一点点冲击到他的小腹,让他感到不知所措。
时间一分一秒艰难度过,颜月歌几次想要跳起躲避,皆是被那份微凉的温柔强压了下来。
直到这时,淮序摸上了最长那道直直没入后腰的雷痕,柔软的指腹推抹着药膏一路下移,一点点抚过了敏感的腰际。
颜月歌只感觉一阵战栗,控制不住自己微微瑟缩。
终于某种奇怪的东西要在他的脑海中自然生发的前一刻,一道强力的禁制自他体内奔涌而出,瞬间弹开了淮序正准备收尾的手。
颜月歌当场懵在了原地,涌上脑门的血液齐刷刷被禁制逼退,就连心跳都被迫冷静了下来。
然后他听到身后的淮序疑惑出声,却仿佛做出陈述般道:
“守宫砂?”
第7章
颜月歌到底是在僵了一瞬后跌跌撞撞冲出了屋子,差点一脑门撞在门框上,连衣服都没拉上去。
才刚抹了药止了血的后背被他这一连串的大动作一带,险些又要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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