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那边声音,时断时续,“滋……能听到滋……”
联络员语速飞快地说道:“您狂躁值已经达到91.51%了,需要帮助滋……”
沈鸿雪恍惚间,透过直升机螺旋桨炫目的亮光,看清了上面人的脸。
他拿着扩音器,呼喊道:“沈鸿雪哨兵,能听见吗?”
他的声音透过螺旋桨的轰鸣声,时断时续。
恍若间,和他哥哥沈越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
“沈鸿雪。”
“沈鸿雪!”
“小雪!”
沈鸿雪低头捂住耳朵,呜咽道:“不、不……”
“冷静、滋……狂躁滋……97.63%滋……”
他抱住肩膀,浑身痉挛,抬头怒吼道:“走!离开!快离开!”
直升机上的人看到他情况不妙,本来想下去查看,同行的人一把拉住他,一边对着驾驶员喊道:“快走!”
就在直升机转身撤离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力场骤然散开。
本身破烂的建筑,被碾压的更加破碎。
直升机也被震的七歪八倒,幸好飞的速度够快,才没有被波及。
直升机上的众人看着身后又被扩大了一圈的“陨石坑”,默默无言,拿着扩音器的那人问道:“那他怎么办?”
同行的人摇摇头,“那不是我们能管的。”
——
当危飞白抵达“陨石坑”周边时,四周都被拉上了警戒,所有民众都被驱散至很远的地方。
这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危飞白依然穿着在公寓里所穿的家居服,身上什么都没有带。
他是被着急忙慌地带过来的。
当被告知沈鸿雪暴走之后,悬浮车直接停在了落地窗的外面,不知道从车上哪里伸出的机械臂直接在落地窗上开了个“门”。
下了车就到这里了,全程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该干什么。
危飞白看着远处的“断壁残垣”,默默地挑了下眉。
这时,直升机的轰鸣声从头顶呼啸而过。
一直监控着这里事态发展的哨兵司令拍案而起,怒吼道:“那是谁?不是说了这片区域全体戒严吗?”
“报告!那不是我们的人……是、是新闻记者!”
哨兵司令扶额,“这帮该死的鬣狗,闻到一点腥味就不撒手,真是要流量不要命!”
“通过直升机的程序,联络上他们!”
“报告,他们拒绝通话。”
哨兵司令拍案,怒斥道:“那联系他们的上司!”
“报告,新闻社那边说他们不知情,也无法联络上他们。”
哨兵司令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颓废的骂道:“该死!”
另一边,危飞白跨过警戒线,迈进“陨石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片废墟。
“呜……呜呜……”
细碎的呜咽声,随风飘来,钻入危飞白的耳朵。
顿时,他原本高昂的兴致降了下去。
他很熟悉这个声音,是沈鸿雪的哭声。
危飞白看着不远处的人影,慢慢靠近。
走近才发现,沈鸿雪的样子狼狈不堪。
原本帅气的作战服,变得浑身都是孔洞,灰尘和血迹沾的到处都是,尤其是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庞上,也有不少擦伤与血痕,反而让人生出一种夹杂着破坏欲的怜惜。
危飞白的心情跌到了最低,任谁看到自己的所有物被破坏,都不会高兴起来的。
沈鸿雪小声啜泣的声音,更是让他感到烦躁不堪。
“小雪,是我。”
沈鸿雪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那个声音很温柔,十分地熟悉,是谁呢?
他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巨大、通红的夕阳,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挡在夕阳前。
他努力收缩瞳孔,辨别人影。
“小雪。”
人影的面容一直在重影,一会儿变成哥哥,一会儿变成危飞白……
“哥哥……”他呢喃出声。
危飞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暗,哥哥,是谁?
他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是我,还能动吗?”
沈鸿雪似乎认出了眼前人,他点点头。
危飞白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张开手道:“过来。”
沈鸿雪瞳孔一缩,连忙拒绝道:“不行!我会失控的!”
危飞白依然笑着,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口吻,“不会,我知道你害怕伤害到我,不会的,相信我,嗯?”
沈鸿雪的精神本身就在崩溃的边缘,听到对方的口气如此地温柔又强硬,不由得就照做。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上,有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操着一个悬浮的器具,女人拿着麦克风,身边环绕着一只电子眼,仔细一看,原来是早上他们在新闻直播中见过的那个记者。
她正站在机舱大门的边缘,向着电子眼介绍到,“据可靠消息,s级哨兵沈鸿雪,因为不知名原因狂躁,导致部分城市被毁,已经到达失控的边缘。”
“现在我们已经抵达现场。”
“大家可以看到,被破坏的城区一眼望不到头,简直就像世界毁灭一样。”
“哦等等,沈鸿雪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他是谁?他在做什么?竟然走到濒临失控的哨兵身边!他是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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