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心乱如麻,嘁道: “舍不得。行了,玉你拿回去。”
江行接住被扔到他怀里的玉佩,摸了半天,欣喜道: “我就知道阿鸣对我最好啦!”
时鸣刻意转移话题,问: “肚子还痛不痛?”
江行被这么一问,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不痛了。就是头疼,酒喝多了。”
时鸣笑了: “这么委屈啊?”
江行点点头。
时鸣俯身亲上他的手腕,好死不死地斜着一双桃花眼去瞧他,问: “不委屈了,好不好?”
江行心尖乱颤: “好。”
江行心想,真是栽他手里了。积攒着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只要阿鸣哄一哄,居然就烟消云散了。
这不合理。他应该感到生气,应该恼怒,应该害怕。但他一点儿也没有。
当他的眼睛看到阿鸣,江行心底下就只剩心疼了。
流亡路上几次险些丧命……
他的阿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真的吃了很多苦呢。
江行犹豫,又问: “陛下喊你去,你是怎么说的?”
时鸣道: “当然是扯个谎话应付过去喽。要是让他知道我跟军中有联系,我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滕溪愚钝,没有查出这一层。”
“五石散案悬而未决,如今这般,我还是得想个办法才行。毕竟,滕溪说的不无道理。其实我更好奇,他是怎么查出这一切的。”
江行沉思: “确实说不通。他滕家的势力总不能伸到益州去。而且这桩桩件件,都是冲着你来的——为什么?”
时鸣冷笑: “估计是看我毁了他家与大皇子的姻缘吧。这事儿又不难查,因为李琚确实到我这里来过。”
江行问: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滕家不仁,我难道还要退让吗?”时鸣道, “我母家确实不干净,但他滕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已有对策?”
时鸣看了看江行仍然一脸懵的状态,有心逗弄一番。他反问: “哥哥有何妙计?”
江行道: “滕家尾大不掉,光凭你一个人,很难办。我的想法是,合纵连横。”
时鸣觑着他认真的表情,刻意拉长了语调: “这样啊——”
江行见他这般,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问: “怎、怎么了?”
“没怎么。”时鸣笑笑, “我觉得哥哥的计谋,极好。”
-
江行方醒了酒,屋外一个太监急匆匆,说是陛下有请。
江行料想陛下找他,应该是为了时先生和五石散那件事。差人回了公公,江行穿戴好衣物便跟着去了。
御书房外,江行站着,默默等待宫人通传。等候不多时,李公公来带他进去。
江行跟在后面,李公公好心提醒: “陛下心情不佳,小江大人可要小心为上。”
江行颔首,微笑道: “多谢李公公提醒,我会注意的。”
走入御书房,承元帝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只是眉宇间多了些疲惫。
江行行了大礼。
承元帝分了他一个眼神,道: “平身罢。朕此次叫你来,是想问一些事情。”
江行道: “臣一定知无不言。”
承元帝会心一笑,问: “你觉得,太子如何?”
……
真的要上来就问这么劲爆的问题吗……
他总不能背后说师兄坏话,便道: “太子殿下龙章凤姿,是合格的储君。”
承元帝却道: “就是心肠太软了。晋王呢?”
这是什么夺命问题?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江行心里苦啊!
他不知道承元帝有何深意,只好答: “晋王殿下琨玉秋霜,不堕皇室贤名。”
第85章 卷王比赛优胜者
承元帝笑笑: “就是太没良心。这两个孩子啊, 都太极端了。大皇子呢?”
江行想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李琚,面露难色: “大皇子恃直不戒,也是极好的。”
承元帝哈哈大笑: “怎么到大皇子这里, 爱卿就只剩一句‘极好’?”
江行忙认错: “臣不敢。”
“恕你无罪。”承元帝道, “李琚那孩子,确实难堪大任。行了, 朕就是随便问问。你昨日朝会上说, 时溪午是你恩师?”
江行就知道他要问这个,老早就准备好了话术, 不卑不亢答: “不错。我在岭南时,曾得先生授业之恩。不过先生所教者众, 估计不太记得我了。后来交集甚少,再听说时,已经是先生逝世的消息了。”
“他当年一路护着晋王,委实有功。”承元帝叹气, 在殿中缓缓踱步, “从前他似乎是季之手下的?那时他好像还不叫这个名字。”
“若真如滕溪所说,这人与五石散案有关联, 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江行连忙跪下叩首,道: “陛下明察,恩师绝无可能与五石散案有关联!”
承元帝道: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朕知道这事儿实在荒谬,但滕溪既然提出,朕断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如果此事子虚乌有,朕定会给你、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不过,依你之见, 时溪午去益州,是为了什么?”
江行答: “臣以为, 此事应当与燕王,也就是狩月有关。”
承元帝奇道: “你方才还说绝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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