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怪冷的。”
这么说着, 时鸣将外袍扔到江行手中,迈出去的一只脚也收了回来。
天色将晚,这是不打算走了。
江行顺势把门带上, 打眼瞧见墙根两道身影鬼鬼祟祟,于是伸手去赶: “一边儿玩去,在这里干什么?”
江舟摇做了个鬼脸,马上跑了。
灯火阑珊中,江舟摇拉着江年躲到一边,洋洋得意道: “我就说吧,你那样做, 他俩肯定不吵架了。”
江年脸红扑扑的: “还是你厉害!”
“阿鸣一点儿也不吓人。”江舟摇教训道, “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你要去放烟花吗?我放给你玩呀!叫上玉竹姐姐, 不然,哥哥要是知道咱俩自己放,肯定会来抓我们。到时候又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安全不安全的话,忒碎嘴子。”
江年开心道: “好!”
两人偷偷摸摸拿了些烟花爆竹,又拐到了玉竹身边,也不问人家同不同意,拉着玉竹就往外跑。
烟花声响起,江行果然发现两人乱窜,果然想出去捉人;时鸣却拉住他,道: “有玉竹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江行想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不再管了,开了一扇窗子。从窗子往外看,正好能瞧见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时鸣托腮,坐在窗前,感慨道: “烟花真漂亮。”
江行道: “确实漂亮。”
时鸣故意长叹: “就是容易消失。”
江行莞尔一笑: “消失了再放。”
烟花很快放完,时鸣关了窗子。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他竟然直白道: “好喜欢你。”
江行只惊讶了一瞬,很快便答: “我也喜欢你。”
他又道: “往后看烟花,还是出去看吧。这样开着窗子,容易受风。”
“受风了你照顾我。”
时鸣这么说。
江行见怪不怪,信誓旦旦: “好,我一定亲力亲为衣不解带地照顾你。”
时鸣挑了挑眉: “现在就不用衣不解带了吧。”
江行读懂了他的深意,轻咳道: “忙了一天,先去沐浴。”
时鸣眨眨眼睛: “一起吗?”
江行脸有点红: “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时鸣指尖划着他的胳膊,最终停留在嘴唇, “你家中,地方应该够大吧?”
指尖划过的地方有些微的痒意。江行忍不住“嘶”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睛亮了亮。
再不济也是个御赐的府邸,地方自然够大。江行顺势亲了亲他的手指,道: “够大。再来几个也容得下。”
时鸣挑眉: “你还想再来几个?”
江行马上举起双手,狡辩: “不要几个,只要你。”
外面烟花声四起。褪去平日里的端庄,江行脸色很红,几乎不敢睁开眼睛。
江行想,应该是热气熏的。
一方池子中水汽氤氲。时鸣靠在他怀里,白缎子似的皮肤入手比上好的脂膏还细,看得他晃了眼睛。
热气上头,江行不知今夕何夕。
泡久了,时鸣懒懒的,眼睛快眯起来了。江行捏了捏他的脸,道: “醒一醒。”
时鸣眯着眼睛笑: “我没睡。”
“洗好了,我要走喽?”江行开玩笑, “留你一个人?”
时鸣终于睁眼,打了个哈欠: “别呀。带上我呗。”
江行莞尔,伸手把人捞了起来。姣好的身形看得江行一阵眼热,他不敢看,悄悄转过头去。
时鸣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笑了一声。
看不见人,灯下影子却投在墙上,惹得江行不得不看。墙上影影绰绰,仅靠一把细腰,也能看出些活色生香来。
江行心想,这一截腰搂着手感极好,他几乎一只手就能圈得过来。看着没多少肉,但捏着挺舒服。
他也只敢轻轻捏。不过有时候没控制住,捏得狠了,留下几道红印子,阿鸣似乎很喜欢。
坏家伙。江行心想,阿鸣的小癖好,真是难伺候。
江行一边把自己擦干,一边心不在焉地思绪乱飞。
罩上衣服,他终于敢转过头来,道: “走、走吧。”
耳尖早就红得快要滴血。看着倒很纯情,时鸣却知道,这家伙同“窝囊”两字完全沾不上边儿。
时鸣故意坐下,又不动了,道: “累了,你抱我过去?”
江行哪里不知道对方的这点心思?又厚厚地给他裹了一层衣服,抱他起来: “嗯。”
这里离卧室不过几步路。时鸣乖乖地任他抱着,手里随便捉了他微湿的发尾玩儿。
很韧的头发,想来保养得不错。时鸣取了一缕打了结,一眼没看又自个儿弹开。如此反复,时鸣没忍住笑出声。
江行吞了一下口水,无奈道: “好啦,别玩儿了。”
时鸣依言收手,乖乖攀上他的脖子。
江舟摇几个早就玩累了,回去歇息。如今弦月高高挂起,四下里树影明明暗暗,只能瞧见轮廓。
抱着时鸣,江行没有手开门。可他总不能把人放下。于是江行干脆抬脚踹门,轻手轻脚把时鸣放在床上,才回头关上。
门关好了,这里就像是群山折叠中一处隐蔽的小窝,断不会有人来打扰。时鸣看着江行一脚蹬掉了鞋,又笑了。
江行问: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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