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不是那种会为了某些裙带关系而有所偏私的人。要说时先生是因为时鸣才对他如此,未免有些侮辱先生的品格。
江行想,如果自己真的是个脓包废物,就算有时鸣的举荐,先生也不会对他像今天这般。
不,不对。如果他真的是个废物,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吸引到时鸣的注意力。
徐樵道: “那你为什么天天都往先生家里跑?有好几次你从先生家里出来,都被看到了。我们私下里都在猜呢,还打赌了。”
江行预感不妙: “……你们赌什么了?”
徐樵颇自豪道: “我赌你和先生一定有什么关系。他们有赌没关系的,说你只是单纯去学习。”
江行又想起时鸣来。
……呃,好像他两项都占了。
他和先生确实只是师生,但如果硬要说起来,江行与先生亦师亦友,再加上有时鸣在,他或许应该算“疼爱的小辈的好玩伴以及好匠人”的这种。
但他名义上确实只是先生的学生,去他家里也确实只是单纯地学习。
江行艰难道: “你们这个赌还是不要打了,你们都赢不了。”
徐樵听他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致,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和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我们都赢不了?哎我好好奇啊,你快说啊你快说,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江行被他吵得有点头疼,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对了,你考几次试了?”
最后一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江行其实根本没想知道这家伙考了几次。徐樵成功被带偏,竟然真的答了: “三次。我考了三次院试啦,考不过。”
江行心中一惊。
看徐樵也算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想来开蒙早,多考几次实属正常。
但考了三次还没有考过……看来院试比他想的难很多啊。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086就无情开麦: “不要乱想。院试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要过于紧张。你要自信一点,你的自信呢?心态放平心态放平。”
江行道: “可是他考了三次哎。这难道不能说明院试很难吗?”
086刻薄得有些过分: “那是他菜。你跟他比干什么?你是你他是他,天才是天才废物是废物,你就不要拿废物的标准套到你身上了。小马过河,自己过了才知道。”
江行: “……你说话好伤人。还好他听不见你的话,不然他肯定要闹了。”
徐樵确实听不见他们的交流,见江行久久没说话,这才不好意思补充道: “哎,我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我爹经常骂我不争气,我都习惯了。”
江行没想到徐樵居然自己承认了,干笑道: “没事的,要相信自己。你这次一定能考过。”
这只是一句安慰,但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徐樵高兴道: “借你金口。这次如果考中了,就可以升到高学段啦。”
明思书院的高低学段,最重要的区别就是有没有考中秀才。有秀才功名的一般都会被分到高学段,准备下一阶段的解试。但如果解试都已经通过了,成为举人,接下来的学习就要到别处去了。
毕竟考上举人已经很难得了。若是举人好考,那某个姓范的老爷子,中举之后也不至于疯成那样。
以至于进士,那可是万里挑一中的万里挑一,一个地区多少年也不见得出这么一个。富庶一点的地方可能出得多一些,但像岭南毕竟刚刚起步,想一口气出好几个进士,也不太现实。
因此,再往上走,就要离开岭南,去别的地方求学啦。
第13章 大意酿得祸事端(修)
江行本就不是什么多话的性子,但无奈徐樵一直在讲,江行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兴许自来熟的人都比较话唠。又讲了一会儿,江行同徐樵一起出了隔间,今天算是到此为止。
可惜江行刚推开隔间的门,带着徐樵出来后,就见店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在等人。
那人听见了江行同徐樵说话的动静,开口唤: “江行。”
江行心知来人正是时鸣,送走了徐樵后,又上前道: “你怎么来了?我今天在店里忙得差不多了,一起回家吧?”
时鸣由着江行带他出了店门,走了一段路后,时鸣才问: “……他是谁?”
江行摸不着头脑: “什么他是谁?谁啊?”
“那个很吵的家伙。”时鸣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好这么说道。
江行了然,有点好笑地觉得这个说法十分贴切。他解释道: “那个是今天来店里订章的人。他自来熟,见我也是明思书院的学生,就多聊了一会儿。”
时鸣没有说话。
江行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小姐似乎有点不高兴。但他确实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不高兴,很困惑,于是问: “你怎么了?”
时鸣只答: “没什么。”
江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既然时鸣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问。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江行还是有点不明白,只好问系统: “统子哥,大小姐今天怎么不太对劲?”
086看破不说破,道: “你自己悟。”
江行当然悟不出什么来。他纠结不解,认为是自己多虑了。时鸣这时又说了: “今晚城里有游船。你想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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