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867陡然安静下来,四肢蔫蔫地垂挂在i-859的身上。
“还要打架吗?”谢秋石停下脚步,玩味地审视眼前两个实验体,眼神像一头恶狼,没有敌意也不友善。
i-859默不作声地将p-867护在身后,尽量谦逊友好地说:“我们只想求个庇护之所。”
他心里明白,这里虽然是他的出生地,可他对实验所的怨恨远大于感恩,他们对实验所而言只是可以随意摆弄,出卖,销毁的商品,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没有人情。
何不趁此逃离。
“我,我才不要去……”i-867红了眼眶,紧紧咬着下嘴唇,嘴角往下瘪着。
乐连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勾住i-867的脖子,“哎呦,别矫情,你还是在路上好好地想想自己要取什么名字,我和你说哦,名字这个东西……”
两个小家伙勾勾搭搭,扭扭捏捏,最后你追我赶地跑出实验所。
不消片刻,人群浩浩荡荡地尽数散了,整座基地,一下子空了大半。
现场只剩下方蕲,尤克斯,随春生,白诗南和一些幸存的研究人员。
半空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方蕲一个帅气的滑垒式止步,在地上划出一道土痕,猫下身子,单手抱拳,巨大的火龙呼啸着席卷向尤克斯。
巨大的蜘蛛从天而降,旋即整座身躯在火海中燃烧,爆开。
痛苦的嘶吼不绝于耳,混杂着无数怨灵的哀鸣。
火焰灭却,烧落成灰。
“看来战斗结束了。”随春生的棍子点触着地面,有规律地敲击。
尤克斯跪在地上,胸口赫然一个触目惊心的焦洞,整片胸膛被附着咒术的离火烧穿,连血都被火焰灼烧得凝固。
“呕……咳咳……”尤克斯大口大口吐着血水,失焦的眼神似蒙了一层白翳,“我啊……不后悔……”
方蕲皱眉,胸口堵闷,喉咙底也翻涌着铁锈味,他说不出开心,伤心,只是那股难受的感觉像荆条一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尤克斯面如死灰,失去光泽的眼珠子一寸一寸地往上挪,直勾勾的视线狠狠地钉在方蕲身上,“方蕲,我解脱了,哈哈哈……”
笑声如同难以转动的生锈齿轮,“我解脱了,方蕲……恨我吧,带着对我的恨,和我一样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你!”方蕲夺步而出,却是踉跄几步后愣在当场。
尤克斯死了,可他最后的眼神方蕲不解,连他最后的话,方蕲都来不及问明白。
那眼神包含着得意,歉意,疲倦,期待和忧郁,仿佛他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最终胜利者,也在诅咒方蕲,诅咒他变得同样不幸。
突然,方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猛地退回到白诗南身边,但仅仅只是一瞬,他的头皮阵阵发麻,心惊肉跳,很快被这股强大的压力压弯了身躯,忍不住跪在地上。
随春生勉强站立着,可腿肚子簌簌发抖,一滴冷汗从眉梢滴落。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随春生将棍子横在胸前,幻猫咒召唤出灵猫,“很强。”
强到拥有长老团实力的他,都必须咒缚上厉害的命格,才敢迎战。
“你带方蕲先走。”白诗南说。
方蕲一把抓住白诗南的手臂,忿忿不平中带着天大的委屈,“白诗南,你他妈又想丢开我!”
白诗南冁然,满眼宠溺,俯身轻吻方蕲的额头,哄道:“宝贝儿,你生气的模样真性感,但这份要命的性感我只想留在床第之欢上,在你狠狠抱我的时候,冲我摇尾巴龇牙。”
方蕲脸颊飞红,又羞又躁,“你……小白你……我……”
他差点忘了白诗南能够不分场合的无差别开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能用最淡定的语气说出最聊骚的话。
白诗南又是一吻,这次却是落在了方蕲的鼻尖,“够吗?”
“嗯?”方蕲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反而被撩得七荤八素,只是他对白诗南的行为后知后觉。
白诗南扣住方蕲的后脑勺,这次的吻得热辣缠绵,“够吗?”
方蕲的手掌推开白诗南的下颚,一只手的手肘则抵住他的胸口,“小白,我不是要你哄我,我是怪我自己总是帮不上你。”
“喂!”随春生简直没眼看,看他们腻腻歪歪半天,他实在忍无可忍,“你俩还真没把我当外人,火都烧到屁股后了,要秀恩爱麻烦先解决这燃眉之急。”
感情现在只有他一人如临大敌,年轻人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白诗南直起身,瞥眼随春生,清清冷冷地说:“单身狗是没有春天的。”
“你……诶嘿,臭小子……”随春生气笑,“来,老子教你啥叫棍棒底下出孝子。”
方蕲劝住随春生,“别气别气,我们还是别在这碍手碍脚了。”
“啧。”方蕲这么一说,随春生更生气了,心说这两小子还真是同心同德,说话一样得能气死人。
几番争吵下来,人是变得精神气爽,负面情绪一旦宣泄掉,心路素质自然得到提神。
良好的氛围是最好的镇定剂。
方蕲和随春生前脚刚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优雅地走出。
好像是穿过了一道隐形的门,从一个空间凭空出现。
他身姿卓绝,形容华贵,五官如雕如琢,气质如圭如玉,他有着和白诗南一模一样的脸庞,他是实验所用k-1037的数据芯片,复刻出的一比一成品,也是用来制衡白诗南的绝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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