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做梦,我们就算杀了他,也不会让你带走他。”白发炼命师掐诀念咒,“云门。”
随着炼命师的语落,长谷川的锁骨下窝凹陷处,骤然一紧,遂即心脏阵阵绞痛,疼得他慌神了两秒。
而紧紧两秒,另一名年轻炼命师的双刀已迫近他的颈动脉。
少年的双刀如两轮弯月,以诡异的姿势勾悬在他手臂间,少年的刀法更是使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
“糟了。”长谷川心中大骇,避之不及。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快速结印,指诀翻飞,以他为中心的气流不断扩散,波动处时间仿佛静止,包括少年的动作,在进入他的领域后,变得迟钝和缓慢。
只见他手掐剑诀式,左手置于唇前,右手指向少年,眉心一点,少年的脸竟然变成一本厚厚的书籍,随着长谷川指尖的微动,那本脸书开始自动翻页,然后停在某一页。
长谷川在空中虚画了几个字,闪着金光的字体很快隐没于少年的脸书。
“咚!”少年跪下,两眼无神地目视前方。
“江星鸣!”白发炼命师喊破嗓,然而等不及他做出反应,长谷川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三魂不见气魄,白发炼命师跪在地上,绝望地祈祷。
谢秋石与纪向薄正在缠斗,无暇分心,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他存心没想对纪向薄下杀手,可纪向薄却招招杀招,要他的命。
“妈的。”谢秋石吐掉嘴里的污血,有种骑虎难下的窘迫。
纪向薄掌刃横劈,斩落,拳脚如风,每一招潮鸣电掣又无懈可击,他与谢秋石的过招,快到只剩下拳脚的残影,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情急之下,谢秋石一咬牙,一狠心,祭出了四把飞刀,两把钉在纪向薄左右手臂的桡骨尺骨间,两把钉在其大腿的胫骨腓骨间,四个角度都十分刁钻,不致残但足够限制人的行动。
纪向薄不堪承受地摔倒,谢秋石却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撇下他疾奔长谷川那边。
“来救同伴了吗?”长谷川三郎无论是笑还是说活,总给人一股不修边幅的调儿。
谢秋石不想搭话,直接开大。
几个起落,银光交织成屏,飞刀绕开一切物理轨迹,以长谷川为靶心,冲击。
数不清的飞刃,如万剑归宗的豪迈招数,将长谷川所在地的十米之内炸得形同月球表面。
如果有人在那,肯定会死成筛子。
飞刀百刃,死神秋石,名不虚传。
然,那里根本没人,长谷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躲开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狙击。
“喂,你很强,叫什么名字。”长谷川的老毛病又犯了,“想不想加入皇城禁卫军第二师团?”
谢秋石嘴角噙着冷笑。
“这个时代的炼命师让我刮目相看,太棒了,哈哈哈。”长谷川疯笑,抬起眼皮望了望天际,天快亮了。
“今晚到此为止,很期待与你下次见面。”长谷川说完,潇洒转身离去。
“怪胎。”回神后的白发炼命师恶心欲呕,他头晕脑胀,一瞅失去行动力的纪向薄就来气。
可他气势汹汹地走向纪向薄,准备揍人时,一把飞刀毫厘不差地划过他的指尖,切掉了他中指的指甲,紧贴他的鞋子插进水泥地里。
谢秋石阴鸷地道:“你敢动他试试?”
白发炼命咽下口水,一滴汗从太阳穴滑落。
他知道,谢秋石没在开玩笑,那个疯子疯起来,没比纪向薄好哪里去,甚至刚才那只吸血鬼都望尘莫及——因为他是真正的疯子。
他们这个小队里,就没一个没病的,比如他有先天白化病,江星鸣是哑巴,而谢秋石,据说是反社会型人格,总之看着清风霁月,干起架来老狠辣了。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江星鸣比划着手语。
谢秋石径直走向纪向薄,一记手刀敲晕了他,淡淡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们死在血族的手里,丢人。”
随后打横抱起纪向薄,垂着眼,眼神似要拉出丝来,“这回你跑不了了,跟我回家吧,你病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白发炼命师打了个冷颤,他看到谢秋石盯着纪向薄的眼神,就像毒蛇缠上了猎物,那种偏执和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拆卸入腹。
逃不了的,还有濒死的厄命。
解除结界后,他比方蕲他们更早一步地离开了学校。
目的地当然是池袋的德圣研究医院。
但是啊,没力气了。
脊椎骨挺不直了。
头好重,脚步虚浮得厉害。
视线也模糊了。
食梦貘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可眼前的世界依旧像打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他的呼吸紊乱而急促,胸膛起伏。
“坚持住,再坚持一下。”食梦貘鼓励自己。
他穿着牛角扣毛呢外套,伛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在路上。
可每当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到满脸布着毛细血管的他,赶紧一脚油门跑远,生怕摊上个有传染病或是将死之人。
他的能量殆尽,仅剩下的微薄力量无法让他维持完整的人形,裸露的皮肤上显现毛细血管网状图,像蜘蛛网一般包裹着他。
他看上去憔悴,狼狈,丑陋且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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