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德国ppk接连射击,子弹愣是笔直地射出,在靠近方蕲的瞬间偏离轨道。
“叫你们的老大出来。”方蕲凌空翻越,顺便摘掉了一只吸血鬼的脑袋。
他嫌弃地丢在地上,从容地环视四周。
“你不该闹得这么大。”船长现身,他那条贯穿整个面部的刀疤在火光中格外狰狞,“好久不见,方队。”
方蕲惊讶之余,面露怒意,转而自嘲地笑道:“看来情报有误,你不在岸上,而是下海了。”
船长露出尴尬的表情,示意其他人退开,“是我主动申请出海的。”
“是吗。”方蕲鄙夷地说,“在陆地上生存不下去了吗?才想到海上躲避追杀?”
船长凄然地笑笑,默认不讳。
“念在昔日的交情上,我放你一马。”船长抽了口烟,吞云吐雾,“等皇城警卫队接手这里,你想走都难。”
“我两可没交情!”方蕲怒喝一声,猛然挥拳,拳头上裹挟着熊熊火焰,加上命格龙盾的庇护,他借力俯冲,直击船长面门。
气势雷霆万钧,身形快出残影,船长只觉得面颊被一阵热浪滚过,之后整个面部都火辣辣的灼热,水泡翻滚。
船长也是一名炼命师,可当他投奔血族的那刻起,他便放弃了身为炼命师的觉悟,没有猫,没有能用的命格,他所习的咒术在这位年轻气盛的天才面前,压根不够看。
数不清的飞刀和子弹,穿梭在打斗的两人间。
数十把刀刃落地,全部钉在了落空的地面上。
方蕲消失,再度闪现时,靠他最近十名武士全部愕然倒地,喉咙口喷出汩汩鲜血,整根咽管被剥离。
“少来碍事。”方蕲杀红了眼,他把五年来的压抑全部发泄在这里,闹大吗?初衷或许为了逼出躲藏在这里的叛徒,但是后来……
这才是炼命师该干的事吧?!
轰轰烈烈,胆大妄为,宣告整个血族!炼命师又来了!让他们洗干净脖子,随时准备被抹杀吧。
这种难以言喻的“强”,让仅存的吸血鬼感到恐惧,船长吃力地喘息着,双腿软到无法挪动。
吸血鬼面面相觑后,十分默契地朝着不同的方向拔腿就跑,剩下的就让那群“公务员”来收拾吧,他们只是领了一份微薄的工资,没必要继续卖命。
“想逃?”方蕲冷笑,两只手掌撑地,奔腾的火焰似一条巨大的火龙,呼啸着席卷八方,不消片刻,地上的各个方向,坠落几具烧焦的尸体,以极其扭曲的形状化作灰烬,被海风一吹,灰飞烟灭。
船长吓尿了裤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涕泪横流,“别杀我,别杀我。”
方蕲的手刀悬在半空。
“方队,饶了我吧。”船长跪在地上搓手,恳切地求宽恕,“五年来,我每天活在自责和噩梦中,我吃不好,睡不好,我……”
倏忽间,船长猛地蹿起,与此同时,他的心脏位置被戳穿,一只血手横穿在中间,而他错愕地目睹着来不及反应的一切。
右手上的手枪悄无声息地滑落,枪口冒着子弹出膛的白烟。
“哗啦啦。”血水滩涂一地,方蕲收回手,狠狠甩掉了手上残留的内脏碎片,俯身捡起地上的枪,一把俄罗斯sr1“维克托”手枪,近距离的射击威力足够击穿装甲车的钢板。
“幸好有龙盾。”方蕲捻了捻腰侧裂开的衣服,一抹,满手的血,他把手枪收进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喵呜。”黑猫精准地跳进方蕲的篼帽里,叫声带着责备和心疼。
“没事,八两。”
八两是猫的名字,方蕲基本是个取名废。
猫抽动了下鼻子,又喵呜了两声。
方蕲会意,拂掌掠过猫的额头,八两眯起眼,转瞬间,一人一猫完成了命格的封存。
接下去,该去干上头吩咐下来的正经事了。
首要任务:抵达东京,销毁从泰国开往日本的货船,夺回船上的十具实验体。
一人一猫直奔r级仓,狭隘的走廊寂静无声,充斥着极度悲哀的情绪——那是生命所散发出来的悲鸣。
方蕲经过c级仓时,他忍不住驻足,鬼使神差地推门而入。
一排排的圆柱形简仓,像胶囊酒店般,有序的上下排列,每一只透明的方舱内,蓄满了淡蓝色的透明液体,一根根管子连接着氧气罩覆盖在那些肉人身上,他们紧锁着眉头深眠,似乎被梦魇折磨,并不舒服。
“可悲。”方蕲悲叹,他比谁都清楚,这些人是活不了的,他们被注射了特殊的药剂,一旦离开蓝色药剂的供养,各器官会在半个时辰内迅速衰竭,说来可笑,半个时辰,足够血族分瓜戏弄这些食物,甚至唤醒他们,欣赏他们的恐慌。
方蕲扫视了一圈室内,找到了供氧的总开关,果断地掰下。
“我知道你们不想被吃掉,所以在沉睡中安息吧。”方蕲默哀。
人们的表情逐渐舒展,原本紧绷的肌肉也开始放松,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仁慈。
原以为c级仓的景象够让人震撼,可当方蕲来到r级仓时,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满地的类似于玻璃的碎片,滑腻腻的液体,横七竖八的抽搐着的生物,有些人面兽身,有些躯干上长满了肉瘤,还有一些缺胳膊断腿,仍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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