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无法反驳邢恕的这句话,研究员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他要别的理:实验的事暂且不论,你刚才用脚踹开了实验室的大门,属于是破坏公共财物,我们安全局不提倡这样野蛮的行动作风!
邢恕认认真真思考了片刻,说:那你弄死我?
研究员:
无赖!
暴徒!
本世纪最坏驱魔师!
然而再多的怨言也无法说出口,大家忍气吞声地看着骆以极把邢恕请进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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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有什么动作先知会我一声,别每次到我们局里都逮几个人欺负,那实验毕竟是算了,先说说你让我查的人。叶西杳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骆以极已经不对邢恕的自省能力抱期望,邢恕这辈子就没给谁说过对不起。
不光是因为他傲慢,更重要的是他确实不曾对不起任何人。
他做的所有事情,硬要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此刻偌大的会议室只有骆以极和邢恕两人,他把资料夹递给邢恕。
想到了那张照片里倒在地上的叶西杳,骆以极试探地问,你不是都把他打晕了吗,怎么没直接抹杀他?
邢恕随口答:戮魔阵在反噬。
简单几个字,吓得骆以极当场脸色惨白,眼皮狂跳,下意识去抓邢恕的手掌。
邢恕倒是也没有拒绝,由着他取下手套细细观察。
可骆以极蹙眉看了他的掌心半天,从邢恕的胳膊到肩膀,没瞧出问题,又抬头紧盯邢恕的脸,从眼睛鼻子嘴巴脖子一路看下来
差不多就行了。邢恕抽回手,嫌弃道,别这么深情款款盯着我。
骆以极知道他在开玩笑,但却笑不出来:你确定反噬了吗?怎么看起来,它好像很稳定,而且你身上也没有任何魔气入侵的征兆。
骆以极虽说比邢恕大了十几岁,但在驱魔这一行业里,他们算是同门师兄弟骆以极的驱魔术师承邢恕的母亲薛泯。
骆以极知道薛泯当初自杀的真相,自然也就知道戮魔阵反噬意味着什么。
可他实在看不出邢恕身上哪里有被魔气反噬的样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
邢恕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手套,遮住了掌中的戮魔阵,靠坐在会议桌上,长腿一抬,踩在座椅边沿。
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但让骆以极觉得痛心那椅子两万多一把呢!他就踩了,他就这么踩了!
邢恕毫无自觉,将叶西杳的资料放在膝上。道,今晚以前,确实已经开始反噬,直到我遇到了这个恶魔。
说到这儿,话音一顿。
指尖无意识地轻叩在资料夹上,哒哒哒好几声,和他的心跳一样,又重又急。
骆以极还在等他的后话,半天没听到下半句,只发现邢恕耳根很红,便关心道:那恶魔对你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把你气得耳朵都充血了。
邢恕:
呵。
也没做什么。
不过就是亲了他。
邢恕咬牙切齿好一会儿,说不出口。
不是,谁家恶魔是这样过招的?
招呼不打一声直接亲上来,这什么歪门邪道!
他最终换了个说法,道:恶魔在和我交手的过程中,通过一些手段带走了我体内的部分魔气。
骆以极没能看到邢恕猩红恐怖的瞳孔和满身遍布的青黑血线,是因为戮魔阵现在已经稳定了下来。
多余的魔气被带走,邢恕的身体自然恢复了正常。
怎么会这样?!
骆以极惊诧不已,渗出冷汗,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凶残邪恶杀人如麻的恶魔形象。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掠夺他人体内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骆以极再低头看了一眼叶西杳的照片,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个恶魔真是狡诈无比,明明力量强大,却故意将自己化身伪装成一个柔弱无害的形象,以降低他人戒备心。
邢恕面无表情地挠了挠眉心。
他想:就是,那个恶魔太狡诈了。
不过,从你身体状态来说,被恶魔带走魔气后正好扼制住了反噬,我们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个恶魔来消解你体内残留的魔气?
骆以极刚说完,就感到失言。
但邢恕已经在旁边突然给他鼓起掌来。
骆以极:?
三十六计怎么没让你来写。邢恕冲他竖起大拇指,第一计就是同归于尽,妙啊。
用自己的魔气去供养恶魔,最后再想办法镇压恶魔。
有费这劲的工夫,邢恕今天干嘛不直接抱着恶魔原地就死?
骆以极当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计划的不妥,但还是被邢恕的阴阳怪气给噎住:我真想揍你。
很多人都想,可惜谁也没这本事。邢恕不再看他,低头翻起了叶西杳的资料。
大概是邢恕这副天塌了也能从容悠哉的模样传染了骆以极,他忽然也淡定了起来。靠坐在会议桌上,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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