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在台阶上,他缓了缓,开始感觉身体好几个地方开始传来剧痛。
    好一会才想起去看看那个肇事司机怎么样了。
    只见那个人趴在马路另一边的地上,昏迷不醒且脑袋下面一大滩血,人八成是不行了。摩托车的一个轮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车体摔在中线上损毁很严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没有一个帮着打电话报个警或者叫个救护车什么的。也是最近碰瓷儿的负面新闻太多,谁都怕惹祸上身。
    刘阳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中间一道裂痕,不过好在还能用。
    打了110,他说了自己情况和目前的位置。心想报警了,等警察来吧。
    以前也没经历过这种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加上车祸后头和身体的疼痛让他反应有点迟钝,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先等着吧。
    好在不一会儿就来了两辆警车,其中有两个警察来到刘阳面前,看见刘阳这副惨样,直接问道:“叫救护车没有?”
    刘阳“……没有。”警察说:“能走不?能走的话我们送你去医院吧!咱也别救护车了,这下班高峰时间,不定多长时间能过来呢。”
    于是被警察用警车拉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伤势如下:轻微脑震荡;口腔内上颌黏膜破裂缝了6针;左手背皮肤破损1.5x1.5厘米,缝了四针;左小腿软组织损伤(整个小腿肚子清了,肿得有原来两倍大)。
    做完检查处理完伤口,在医院的走廊椅子上给警察讲了事情经过,签了字。警察说:“后续的等通知吧!肇事人受伤严重在抢救,很大概率是不行了,救过来脑损伤严重没准也是植物人。而且他身份不明,身份证是假的,摩托车是偷盗的。”
    刘阳心说:完蛋!这人要是死了,不光白挨这一撞,医药费都没人赔!
    果然第二天就接到警察的电话,说肇事司机死了,有时间来结案签字吧!
    祸不单行的是,虽然大难不死,腿没断但是肿胀疼痛得厉害,根本没法走路。他平时上班干的都是打杂跑腿的活儿,要是光坐着他也不是不能拄着拐去坚持一下。想说请半个月假休息一下吧?
    领导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刘阳啊,咱们公司情况你也知道,庙小养不起闲人。你要是不能上班呢就主动离职吧!”
    领失业金在家养病期间,天天打游戏日子过得飞快。
    可是不久小叔叔的电话让他彻底破防!原来在他养病期间爷爷得胰腺癌去世了!直到下葬也没有通知他。而且小叔叔吞吞吐吐地说奶奶希望他搬离d城,因为她认为爷爷也是刘阳克死的,她怕下一个轮到她了。
    第3章 找上门第一天
    人这一生,最大的伤害往往来自亲近的人!而他们之所以能伤害到你,只因为你对他们不设防。
    接了小叔叔的电话,虽然觉得委屈但是刘阳还是像以前一样选择了妥协避让,因为在他的心底里一直也在责备自己。
    父母留下的房子被他卖掉了,所得一半给了奶奶作为赡养费,算是替爸爸尽一份孝心。另一半全部捐给了一座寺庙,用来给父母供奉长明灯,为他们积累功德。
    搬到t市,在郊区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安顿下来之后,刘阳账户的余额已经只有几千块了。
    当生存面临巨大困难的时候,你是没有时间伤感的。腿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也没法出去找工作。无奈之下,只好支起大学入学时父母给买的笔记本电脑,上网写小说。不是文科专业,没有好的文笔,想要混口饭吃,靠的无非是勤奋罢了。正是这月入两千的工作,使得刘阳日夜颠倒,以至于这一天为他带来了灾祸。
    那天晚上回到出租屋,刘阳很早就睡了。毕竟这段时间赶稿压榨睡眠,整个身体疲惫不堪。虽然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但实在太困了。刘阳心想:不管了,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怕什么?
    睡到半夜,刘阳在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公交车上。但仔细一想又不确定是不是公交车,毕竟现在的公交车都很新很干净。并且大部分是空调车,还有不少是新能源动力的电车。而这么破旧的公交车,怕是只有偏远乡村才能碰见。刘阳抻脖儿看看司机,发现他在一片阴影当中,从车厢望过去根本看不清。第一排座椅旁边的过道上,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老太太。老太太白发苍苍,在后脑勺梳了个发髻。脸色发青,嘴一咧,仿佛是想笑一下。谁知脸部肌肉僵硬无比,只看见嘴巴不自然地裂开了一个大口。像一个黑洞,却看不见里面的牙齿。她抬起整个手臂,朝着刘阳站立的方向,45度角伸向前方,然后手掌直直得由上往下扇动,仿佛是做着招手让人过来的动作。一边招手一边说:“小伙子你过来一下,奶奶有话跟你说。”她的胳膊肘直挺挺的不能弯曲,手摆动的幅度也很僵硬很慢。刘阳虽然没见过僵尸,但想来应该就是她这种状态。
    见她召唤自己,刘阳倒也不是很害怕。他想:这一定是在梦里!我这是做噩梦呢!她不是真实存在的!她伤害不了我!
    虽然不害怕,但是不代表他会傻乎乎地听话。
    老太太见怎么比划刘阳也不肯过来,就生起气来,嘴里骂着:“小王八蛋!真是给脸不要脸啊!”就猛地朝刘阳扑了过来。
    刘阳吓了一跳,想跑但是左右看看也无处可逃。这车也不知道是往哪儿开的?居然一站没停!要是能赶紧醒过来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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