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我们不能坐下来谈谈呢？”我晃了晃手上的镯子，“你还没去过兰德城堡，对吧？去见见克莉丝吧，如果你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才不想管发生过什么，”露辛达重复着，“我只想让她回来！”
“那就这样，等我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克莉丝选择回来，我同意。”我耸耸肩，“你看，我连个魔杖都没有，很安全。”
我想试着走近露辛达，手却被雷古勒斯拉住。但他却并没有阻止我，而是一伸手把自己的魔杖也抛向露辛达，“现在你可以放两颗心了，别告诉我你不敢去，罗尔女士。”
露辛达犹豫了，她下意识看向手上的尾戒。兰德城堡、永生之秘，这个才是配得上格林夫人的筹码，也是即使是长久避世的格林家族也不得不动心的理由。
“但我有更合理的提议，你得到那个女孩儿，而我得到她背后的所有资源，”格林夫人否定了露辛达的提议，递过来一枚装着戒指的盒子，“你没有别的选择，罗尔小姐，除非你想我们的交易被魔法部察觉。”
露辛达妥协了，所以，城堡之行势必要走一趟。
“可你为什么会......”她不自在地咬着嘴唇，“你明知道我会......”
“就当是谢谢你保护过我吧，”我回答，“我不喜欢欠别人，尤其是人情。”
不得不说，空间手镯真的很好用，或许城堡的守卫比我想象中要人性化地多，当然前提是那个讨厌的兰德先生不在。
“这就是她的房间，”露辛达回忆着，拿起桌上两人以前的照片，“那时候我们上五年级，她的成绩一团糟，我也是，很美好的回忆。”
第66章 克莉丝的选择
请恕我难以理解，学习不好和美好回忆之间的关系。
我摇摇头，安抚着手背上的巨龙。大约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它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怎么了，你感觉很痛苦。”雷古勒斯担心地看过来，“手还疼吗？”
“是那条龙，它想出来，”我回答，“但这里显然……太小了。”
“麻瓜就是麻瓜，”露辛达嫌弃地叹口气，但还是随手打开了笼子，“索尔可以自由变换大小，而这个笼子，就是它以前住的地方。索尔，出来!”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小龙真的出来了，娇娇傲傲，委委屈屈地进了笼子。
那是一条黑色的小龙，有着红宝石一样迷人的眼睛，但它不属于我，而我关心的也只有它手上白色的果实。
“给我，”露辛达伸出手，“索尔，我带你去见克莉丝，把果实交给我。”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它却沉默了，紧紧守护着爪子里的果实，甚至不惜对露辛达发出低低的嘶吼。
“你个愚蠢丑陋的畜生，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帮她!”露辛达愤怒了，她又高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把果实交给我!”
小龙也倔强起来，甚至喷出了小小的火焰，把果实抓得更紧了。
“别再逼它了，再抓果实就碎了。”我把手伸给小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救不了她，但至少可以好好告个别。”
索尔松开了爪子，但也狠狠咬了我一口，鲜血滚落到果实上，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浮现出来，苍白脆弱但桀骜不驯。
“好久不见，时间管理员。”克莉丝骄傲得像只孔雀，“怎么样，没有给你添太多的麻烦吧？”
我觉得我应该愤怒，毕竟我现在所有的糟心事儿几乎都拜她的一个愿望所赐，但我又不禁觉得感慨，以永生的代价换一个不辜负，她才是那个把我带坏的人。
“还好，”我回答，“除了低估你们的姐妹情谊这一点，算是一半一半吧。”
我看向露辛达，露辛达也正满脸泪痕地看着克莉丝的背影，但克莉丝却没有动，反而一阵沉默。
“克莉丝，是我，”露辛达的声音轻得像是清晨的薄雾，仿佛一戳就会碎掉，“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找我呢，你不该为我浪费时间的，”只一转眼，克莉丝的骄傲没有了，所有伪装支离破碎，“我不是都为你安排好了吗，回去吧，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你呢？”露辛达走过来，猛地伸手想要拉住克莉丝的胳膊，从薄薄的灵魂中间穿过去，她心疼着，眼泪落得更凶，“想让我看着你，只剩下一片随时消散的灵魂，自己一个人走掉吗？你觉得我能做到，还是如果我是你，你能做到!”
“我做不到啊，姐妹，”克莉丝摇摇头，无声的眼泪也跟着滑落，“所以不要做像我一样的蠢事，拜托，回去吧，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代价。”
“可是凭什么，”露辛达不甘心，“二十年了，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过错，要承受如此沉重的代价。”她转向我，质问着，“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没有后果，或者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已经是后果。”我回答，然后缓缓说出缘由，“她用了许愿果实，我负责实现她的愿望。结果你已经看到了，我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而她因为果实的诅咒，只能成为幽灵住在果实里，等待下一个傻瓜再种出果实。不过有一点我真的很好奇，你们这些巫师难道脑子是进水的吗，一得一失，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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