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让北静王府上下洗干净脖子等着
“你是何人!”
迎春柳眉一竖。
转头看去,却见一跟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穿着郡主服侍打扮,看起来有些刁钻的女子。
在其旁边的桌案上,还坐着一气质温柔,穿着王妃诰命的女子。
正是开元帝第十四子忠顺亲王的独女,安乐郡主。
在其身侧,则是北静王水溶的王妃。
出自金陵甄家的甄二姑娘。
在嫁入北静王府之前就素有才名,甚至儒道启蒙,养出了浩然之气。
要说这甄家,也是贾府老亲。
只是自从贾琮与北静王府交恶以后,这份关系虽为名言,却也淡了下来。
看到迎春转头看过来,刚刚还与安宁郡主聊得尽兴,差点结为手帕交的北静王妃甄二姑娘不着痕迹的往一旁躲了躲。
“宁安县主好大的威风,本郡主就随意嘟囔几声不行啊!”
“你贾家在江南杀得人头滚滚,今日慈宁宫太后大寿,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
安乐郡主乃是忠顺亲王独女,被爱屋及乌,平日也深受太上皇开元帝疼爱。
八大盐商中的钱、江两家之前每年给忠顺王府带来海量银子。
自从盐商被抄家灭族,忠顺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背地里那么大的一摊子,每月耗费银子都是不小数目。
连带这个安宁郡主的日常用度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加上刚才北静王妃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挑拨,这才下意识的嘟囔出声。
说完本身也后悔自己失言了。
可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迎春竟是一点面子不给。
一下子激起自身刁蛮性格。
“贾家是幸进之辈?”
“开国之前,宁荣二公便随着陛下打天下,贾家二十房,八百青壮族人参军,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一百!”
“家祖代善公,代化公随太上皇数次北伐,每逢死战,身先士卒!”
“舍弟贾琮,九岁炼神,如今领军在山东平叛,生死不知!”
“贾家每一寸功勋都用鲜血换来的!”
“到了安乐郡主嘴里,贾家竟然成了幸进之辈!”
“那满朝勋贵之家祖上都曾为国朝牺牲撒血,是不是全是幸进之辈!”
迎春之前在府里不争不抢,甚至被下人戏称为二木头。
可那也是父兄糊涂,自知抗争也是无用的前提下。
今日进宫给太后贺寿,代表的不光是自己。
更是贾琮。
深知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让。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一下子引得在场勋贵之家诰命的共鸣。
功劳,这可是勋贵有今日的根本原因。
如果连这个都能被皇家推翻。
那诸多勋贵之家还何以立足!
不少人看向安乐郡主的目光已经变了。
“你……”
安乐郡主也深知不妙,但此刻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唯唯诺诺半天。
“不就是立了点功劳,怎敢如此无礼!”
“立了点功劳?”
迎春冷笑。
“本县主明日便让二叔上奏,贾府上下所有男丁愿自请前往山东平叛。”
“不知忠顺王府男丁可愿一同上前线,为朝廷立功?”
一句话说完。
安乐郡主神色怯怯再也不敢开口了。
山东白莲教肆虐
贾家有贾琮庇护,镇杀的第三境高手快到三十之数。
这是一颗颗人头铸就的威名。
可单凭忠顺王府这点势力若是敢参与进去。
别说白莲教高手。
便是被贾琮算计,也断然回不来多少。
这还没完,迎春见安乐郡主不敢说话。
又转头看向极力在淡化自己存在的北静王妃。
“甄二姑娘,贾家甄家百年老亲,没想到会闹到这般田地。”
“今日之事,我会写信给琮弟一一告知!”
“烦请回府告诉北静王,趁着琮弟还没回来,好好看看世间繁华。”
“然后回府洗干净脖子等着琮弟回来。”
……“嘶!”
这番话说完,在场众多诰命有一个算一个,无不震撼无比。
这年代讲究三从四德。
倡导女子要温良恭俭让,迎春这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喊话北静王府上下洗干净脖子等死。
绝对可以说是离经叛道一般。
可是现在谁会这么想?
所有人想的是……
不愧是能培养出紫衣侯的宁安县主。
这般动辄杀戮的性子竟与紫衣侯一般无二!
几个宗室里性格叛逆的郡主县主之流,更是投来了钦佩崇拜的目光。
……
“迎春今日殿前失仪,恳请太后降罪。”
凡事有头有尾。
显了威风之后,迎春还不忘对着上首张太后行礼请罪。
失仪吗?
肯定的!
原本其乐融融的寿宴,这会氛围已经降到了冰点一般。
连殿中歌舞雅乐都已经停了。
但是站在张太后的角度来看。
北静王府已是皇家眼中钉,就差直接撕破脸。
忠顺王府更是对皇位虎视眈眈。
孰亲孰远,不用多说。
迎春一番话可谓是说在张太后心坎里了。
昔日太上皇开元帝夺嫡之时,也是这般腥风血雨,身为王妃的张太后也曾如迎春这般。
为家人张目。
念及旧事,张太后看向迎春目光越发慈祥喜爱。
“宁安县主扰乱寿宴,罚俸一月。”
“安乐郡主口无遮拦,诋毁国朝勋贵,着宗人府降为安乐县主,减食禄八百!”
“回去闭门思过半年!”
片刻之后,对两人的处罚便被张太后颁布了下来。
迎春被罚俸一个月,甚至不能称之为惩罚。
可是安乐郡主却被降爵一等,从郡主变成县主,象征地位的食禄减半不说。
还被罚闭门思过半年。
“你若不服,大可去皇极殿试试!”
“哀家伴架几十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我看谁敢为你说话!”
眼看着安乐郡主心有不服。
张太后直接露出了少有的霸气,言语间对开元帝也不曾客气。
“多谢太后!”
被贬为县主的安乐打了个激灵,忙跪伏在地领旨。
至于北静王妃,张太后则深深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金陵甄家能有今日富贵,靠的不是自身。
而是宫中的甄老太妃。
原是太宗皇帝妃子,一手将太上皇开元帝抚养长大。
又鼎力支持开元帝夺嫡。
开元帝几次南巡,都是甄家迎驾。
当代家主官至“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
说白了,便是开元帝在江南的大总管,权势滔天。
张太后也不好轻易处置。
不过甄老太妃年近八旬,在宫中已经三个月未曾露面,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来,丫头,到哀家身边来!”
发完火,再看向迎春时,张太后脸色重新变得和蔼。
亲自下了凤座,拉着迎春上了台阶。
让侍女在凤座旁边添了小凳。
“你弟弟在外为国朝奔走平叛,哀家怎么忍心真的处罚你这丫头。”
说着,让身旁侍女取来一个小匣子。
“这里装着两千亩田契,就在神京城外,说起来还是当年哀家的嫁妆。”
“今天便把它赐给你了。”
下方各府诰命明着实在欣赏歌舞,实则无不将注意力偷偷放在二人身上。
见此一幕,顿觉眼红无比。
刚刚才罚了一月俸禄。
转手就赐了两千亩京郊良田。
这等可以传家的资产,不知道抵得上多少月的俸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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