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乱,战火连天,百姓将民不聊生。
哎,如今唯有施恒活着,方能镇压各地枭雄。
乌云翻滚,追着胖和尚离开的方向离去,麓山寺再次恢复平静。
这边施恒抓着白苏落在京都最高的城楼上,松开手,白苏无力瘫软在地,扶着胸口不住干呕。
间隙还艰难的断断续续喊道:“陛……陛下恕罪,臣失礼了。”
暴雨已经停下,夜风中夹着水汽,施恒负手而立,眸光幽冷,“你说你能观星看相,那朕问你,皇后寿命几何?”
白苏好不容易缓过来气,听到这话无力翻个白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晕过去,师父透露天机遭到天雷追杀,生死不知。
他不会武功,道法浅薄,若说了岂不会被天道当场反噬而死。
苦着脸端正跪下,用力磕了几个响头,带着哭腔道:“求陛下看在同门的份上给微臣一条生路吧,天机不可说,臣会死的。”
若不是今日师父说出,他们竟不知人人惧怕的暴君竟是他们那个神秘的小师弟。
虽是师弟,但他们仍不敢逾越,暴君脾性如何,他们更是了解,当初若不是留着他们有用,施恒怕早就杀了他们了。
这个小师弟生来薄情冷性,父母亲缘尚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他们。
所以,他们还是小心的缩着吧。
施恒眉头皱的更深,“哭什么,朕问,你点头或摇头便可,你不说便不算泄露天机了吧?”
白苏愣住,这也可以?
“要不……试试?”
他没说,一切全是陛下猜的,这可和他没有关系了吧。
夜空中乌云散去,繁星展露,被雨水冲刷过的京都城在月光照射下闪着银光。
施恒眉头舒展,想着先前看到的画面沉声问:“芙儿会死?”
白苏毫不犹豫点头,是人都会死。
施恒幽冷,再问:“是因生产而死,可对?”
白苏犹豫了会儿,看了眼天上繁星,皱眉掐指细算,半晌后才犹豫不决点了一下头。
施恒心口一窒,无力冷笑,看来秃驴没有骗他。
“朕若远离,她是否能渡过此劫。”
白苏张了张口,面色难看,额头冷汗直流,“陛下,微臣道行浅薄,事关国运,微臣……真的算不出啊。”
施恒瞥了他一眼,身上冷气森森,“你果真愚钝。”
白苏:“……”
虽是实情,但也用不着说的这么直白。
怪难为情的。
施恒一身郁气回到养心殿,那一夜,养心殿的宫人们人人自危。
第二日,养心殿内的花瓶瓷器换了一批又一批。
早朝上文武百官胆战心惊分立两侧,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
纷纷暗想,陛下今日是怎么了?昨日他们中了奸人毒计,朝堂上出言不逊,陛下都未动如此大怒。
齐子骞皱眉抬头,仔细观看施恒脸色,不对,怕是出事了。
这么多年,除了幼年时那次折辱,施恒的脸色从未如此差过。
早朝上一片寂静,言官们第一次攥紧了手中的小本子,低头不语。
施恒挥手。
福全心领神会,上前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低头,不敢出声。
福全嘴角抽了抽,暗道全是些老狐狸,看出陛下今日心情不好,竟都不往枪口上撞。
“退朝!”
施恒大步流星离开,面色冷沉。
福全哀叹一声,无力望天,陛下昨夜只是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行人匆匆回到养心殿,气氛仍旧低沉冷凝。
“福全,宣,大理寺卿。”
福全浑身一凛,“是。”
躬身退出,刚派了个小太监去宣旨,便看到齐子骞面色凝重大步走来。
福全见了面上一喜,忙小跑着迎上去,“齐相来了,快请进。”
“发生了何事?我怎么瞧着他脸色不对。”齐子骞边走边问,心中无比担忧。
施恒自来冷静,即便遇到难解的事,也会先同自己商议,若实在解决不了便用外力灭了。
登基至今,还从未遇到让他面露难色的事。
福全叹息苦笑,“奴才也纳闷啊,就昨夜陛下忽然冒着大雨出去,再回来便成了这番模样,奴才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齐相,您可一定要想想法子啊,奴才……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痛苦。”
是的,是痛苦,不是暴怒。
陛下从回来便将自己关在养心殿,不许任何人进入。
但他身负武功,自然听到陛下昨夜压抑的低泣声,如雄狮在悲鸣,悲切痛苦。
第354章 施恒暴戾
福全叹息:“哎,陛下自来要强,遇到难事也不肯让我们知晓,如今能解陛下心结的唯有您了。”
两人说着到了殿门外,福全抬手示意齐子骞先停步,自己则小心推开殿门,探头看了看里面,轻声问:“陛下,齐相来了。”
“进来。”冰冷的男声沙哑。
齐子骞好看的眉毛皱起,抬脚进去。
殿中门窗紧闭,烛火未燃,看着极为昏暗。
他适应了会儿才看清,傲绝群雄的帝王一脸颓废的闭目斜躺在殿中龙椅上,眼下青紫,面色苍白,唇瓣干裂泛着黑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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