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了,他这就带她走。
手腕抖动,十根银针飞出,稳稳落在姜芙雪白的胳膊上,针尾震颤发出嗡鸣声。
顾太医瞪大眼,嘴巴大张,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小子手腕一动,银针就扎好了?
也不知施景天怎么做的,针尾足足震颤了一刻钟。
一刻钟后,针停,施景天手腕再次一动,十根银针自动飞回他掌心。
顾太医咽了咽口水,小声问:“好了?”
拂晓瞪大眼,热切看着,全程一声不敢吭,这下见他收针,这才敢问,“我家娘娘如何了?”
施景天起身,白衣若雪,飘然如仙,清冷点头,“暂时好了。”
拂晓激动道:“多谢景天太医,娘娘何时能醒?”
“很快。”
真的很快,清朗的男声刚落,床上的人便发出一声呻吟。
长睫颤动,紧闭的眼帘缓缓睁开。
拂晓一个箭步扑跪在床边,担忧问,“娘娘您怎么样?现在可有好些?”
“拂晓,扶本宫起来。”姜芙想坐起,动了几下却发觉手臂酸软,根本抬不起。
苍白的脸上透出凄凉,才两次,她的身子就成了这番模样。
若再来几次,她岂不是要成个无法自理的废物了?
第98章 姜芙苏醒,求助顾太医
“娘娘别急,让拂晓来。”拂晓慌忙起身,扶着她坐起,拉过一旁软枕垫在她身后,等她坐稳才敢放手。
明媚的眼底满是担忧,娘娘连坐都坐不稳了。
姜芙勾唇,虚弱笑了笑,“别怕,本宫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拂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问顾太医。”
拂晓以为她是要问自己病情,于是起身,柔声道:“好,奴婢就在外面,娘娘有事便唤奴婢。”
姜芙勾唇,“嗯,去吧。”
等拂晓关上房门,她闭了闭眼,咽下口中腥甜,缓了会儿才虚弱道:“劳累顾伯伯为我受罪了,这份大恩,姜芙不敢忘。”
一声顾伯伯,喊得顾太医面色大变,“娘娘不可,君臣有别,老臣哪里当得您一声伯伯。”
“当得,如何当不得,您与家父是多年好友,我虽不常出闺门,可也时常听家父提及您。”姜芙的声音微喘,虚弱中带着无力,“顾伯伯,您还是像幼时那样喊我芙儿丫头吧,许久没听,都要忘了呢。”
顾太医眉头紧皱,面带担忧,“丫头,你是不是听到了?”
姜芙勾唇,眼底清明冷静,“嗯,顾伯伯不用担心我,其实皇上对我很好。”好的恨不能杀了她们全家。
抬眸看了眼仍站在一旁的施景天,欲言又止。
这个太医她看不透,他就像是忽然出现的局外人,未知又危险。
施景天薄唇微扬,与施恒相似的脸浮起柔润的笑,“娘娘已无事,微臣先行告退。”
姜芙诧异点头,暗叹,好一个清冷俊秀佳公子。
房间寂静,只剩下姜芙与顾太医两人。
顾太医面色凝重,叹息道:“芙儿丫头长大啦。”也会用手段了。
先前的一声顾伯伯怕是等的现在将要出口的话吧。
“顾伯伯,我现在能信的只有您了,求您看在与家父交好数十年的份上,救救姜家吧。”姜芙说完就想下床,对顾太医跪下。
好在顾太医眼疾手快,慌忙拦住,不然她定要从床上跌下。
“丫头这是做什么,有话直说,何必这样。
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出事,我这条老命也要完,说吧,只要我能做便不会拒绝。”
姜芙心里大喜,压着声道:“多谢顾伯伯,也不让您做什么,您只需……”
一番交谈后,顾太医深思,“既然如此,那便不能再等了,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大半,陛下定会在处置了临县县令与楚家家主后快速启程离开,我这就带你出去。”
“不急,顾伯伯先去寻花娘,她对这里熟悉,有她帮忙会容易很多。”
“好,我这就去。”
房门开启再次被关上,姜芙静静坐着,忍着手臂上酸痛,抖着手取下头上的金凤钗。
手指摩挲上面花纹,面色冷凝,喃喃自语,“施恒,再等三日,你便再也困不住我了。”
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不知过了多久,顾太医总算带着花娘匆匆赶来。
姜芙唤拂晓进来,冷凛凛看着她问,“拂晓,你现在是我的奴婢,还是施恒的暗卫?”
拂晓心头一紧,眉头皱成了川字,“娘娘为何如此问?自从主子将拂晓赐给娘娘,拂晓便是娘娘的人,从不敢有二心。”
姜芙失望垂眸,“拂晓你学会说谎了,口里念着他为主子,又怎么会是我的人?”
拂晓慌乱解释,“奴婢说的句句真心,虽然主子是主子,娘娘是娘娘,但在拂晓心里娘娘同主子一般重要,拂晓敢发誓,若我所说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芙想拦,却因身子无力歪倒在床上,想起命簿上对拂晓的判语,心生恼怒,“收回去,本宫不许你诅咒自己,即便你真的不认我当主子,我也从不想让你死。”
拂晓眼眶泛红,慌忙扶起姜芙,哽咽道:“但奴婢想让娘娘安心,主子给了拂晓生机,娘娘却给了拂晓亲情,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奴婢不知娘娘与主子何时生了矛盾,但奴婢知道,主子心里有娘娘,民间有句老话,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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