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这么多年他依然很白,很清瘦,因为常年干农活,手臂上隐隐有些肌肉的线条,他长大了许多的身体,显得双腿更加修长。
眉眼处的一抹小痣,让他整个人带着独特的风情,腰腹处的被子堪堪搭在了身上,衬衫的一角调皮的从裤子里钻了出来,露出一抹春光,光是这么看着许怀笙就觉得口干舌燥。
他眼馋了一会,转而皆是愤怒。
这男人,这男人真是没有德行,车厢里又不是自己一个人,他就敢这么睡,也不知道注意点,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不是平白让人占了便宜吗?
他气的下了床,穿上鞋子站在他旁边死死瞪着程之瑾。
在乡下这么多年,他住在男知青宿舍里,那大通铺上,他是不是也是这么睡的?
那些人里会不会也有像自己一样迷恋他的人,许怀笙觉得自己疯魔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睡的猪一样的李明,心里舒了一口气。
他把程之瑾身上的被子拉了起来,也不管会不会把人弄醒,直接把人裹成了个蝉蛹。
迷迷糊糊的,程之瑾眼睛睁开了个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许怀笙。
“唔,阿笙你干什么?勒死我了!”
“勒死你活该,睡个觉也不老实,衣服脱的这么风骚,你怎么不干脆裸着睡你。”
程之瑾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颇有些天真无邪的道:“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好,李助理还在呢!”
许怀笙被气的咬牙切齿,他刚刚就是随口一说,这人难不成还真想脱光了睡不成。
“好,怎么会不好呢,都是男人,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一样吗?光了屁股蛋子不都一个德行。”
“啊,那也可以,我正睡的不舒服呢,你给我松开点被子,我把衬衫脱了。”
许怀笙气的像个犁了十亩地的老黄牛,哼哧哼哧的恨不能伸手掐死眼前这个不识相的男人。
“想的美,你想脱,还没人看呢,就这么睡吧你!”
许怀笙说完,转头出了包厢,动作十分的迅速,所以没有瞧见程之瑾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心里舒服了,昨天晚上虽说是自己误会的,可到底心里堵着一口气,现在出了气不说,还能看到许怀笙为了自己气的跳脚,这让他心里很满足,都不用过多的试探,就能知道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火车上的被子很小,左右的活动一下就能扯开,许怀笙没有真的使用技巧,不然任凭自己怎么折腾,都不一定能把被子扯开,这了解要要归功于之前他的双手被毛巾绑过的经历。
他笑嘻嘻的扒着被子,一转头对上了上铺李明的双眼。
李明:“......”
程之瑾:“.......”
尴尬的气氛这两个人之间传递,然后双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各自转开了眼睛。
李明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程知青和先生之间哪里用的着自己当什么润滑剂,看着这么斯文无害的一张脸,没想到心眼子居然这么多,但看人这段位,怕是自己先生都不是对手。
程之瑾一点也不心虚,这是他和许怀笙的事情,李明瞧见了就瞧见了,要是告诉了许怀笙,那正合他的意,能尽快的说开了才好,这样不尴不尬的,说话都费劲。
他怎么能不知道许怀笙心里有气,当年很多事情都没有收尾,就是胡先生自己也没把握能护着所有人 ,连炳叔都伤的这么重,这么多年了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来,他要是不走,自己就是许怀笙最大的把柄。
他只能走!!!
许怀笙被气的胸口起伏,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几个列车员走了过去,列车员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眼神上下的扫视,好像自己是什么危险分子。
许怀笙闭了闭眼睛,邪了门了,从前这么多年,自己无论什么事情都能镇定从容的处理,这一遇到程之瑾,呵呵!
真是从容也没了,镇定也没了,连基本的冷静和修养都连夜逃跑喂了狗,没良心的男人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他到洗手间洗了洗脸,走到列车尾吹了好一会的风,才回了车厢。
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人,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人惯会使小心眼子,刚刚那迷迷糊糊的样子,多半也是装的,亏自己见惯了世面,居然会被他算计了。
他叹了一口气,把程之瑾的被子掖了一下,才回了自己的床位上坐着,他没有一点睡意,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他一点干活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看着那人。
可人是不长记性的,他现在能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身边,没准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了,转身又要跑,他努力的把视线挪开,找了纸笔开始写写画画,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全都写在了纸张上。
蒙省那边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尽管他已经做了一些安排,可就怕万一,崔润生一家三口在蒙省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是否还是和以前一样坚定的站在胡先生这一边的,谁都说不准。
眼下冯区长上任在即,只要他升上去,自己就回到胡先生身边,而且职位也是跨了一大步,握在手里的都是实权,无论如何这次去蒙省都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八点多的时候,程之瑾才幽幽的转醒,火车咔咔咔的声音,让他的意识回笼,反应回来还在火车上,他在被窝伸了个懒腰,晃了晃睡的有点头晕的脑袋,尽管睡了一觉,他还是觉得有点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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