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不管性格对工作有没有影响，”中原中也义正辞严道：“首领和爱丽丝的性格都要换回来！”
    奥莉昂头疑惑又好奇地看向森鸥外和爱丽丝，道：“你们都不喜欢交换性格的游戏吗？”
    奇怪。
    【性格交换手铐】明明在魔界很受欢迎。
    “只是单纯的性格改变不会影响原有的工作能力，但不同的性格会造就思维方式的不同、应对事物的态度不同。”
    森鸥外的双手交叉自然放松地搭在桌案，笑容温和不显危险性地解释道：“对于黑手党而言，首领的思维方式改变是很危险的事。”
    奥莉懵懵懂懂地看向中原中也，问：“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啊！”虽然中原中也无法第一时间想到性格改变的弊端还差点被奥莉带进沟里，但森鸥外一说他立刻想明白首领的性格改变，影响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首领相当于一个组织的灵魂。
    不同性格的首领会有不同的领导组织的方式，决策思维与行动方针都会有所不同。
    森鸥外这遭性格改变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首领和爱丽丝的性格要怎么换回来？”中原中也急急地问道。
    他一想到自己昨晚变大变小的经历，顿时脸色微变道：“不会又没有合适的发明，要临时弄吧？”
    奥莉甩一下尾巴，诚实道：“玩具交换的性格是可以换回来的……”
    “那就快点换回来吧！”中原中也大大松一口气。
    “现在换不了哦。”
    中原中也刚送下去的一口气再度提起，反问：“为什么？”
    奥莉歪一下头，叶片状的尾巴指了指银白手铐，道：“要是可以立刻换回去，他们不是早就能换回去吗？”
    毕竟爱丽丝一直拿着【性格交换手铐】。
    “这个交换性格的发明，持续时间是一个星期，”奥莉乖乖蹲坐在书桌的一角，耳朵不时转动一下收听周围的声音，稚气软嫩的声音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因为是体验型玩具，肯定要交换的时间够长才行啊！”
    中原中也一度被噎住。
    首领和爱丽丝的性格交换一周……
    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的声音压低几分，道：“不能弄个什么新发明，立刻把性格换回来吗？”
    “再弄也是一样的呀，”奥莉不太明白人类为什么不喜欢性格交换的游戏，“要么交换性格、要么重置性格，你们愿意重置性格吗？”
    最后一个问题，奥莉问的是爱丽丝和森鸥外。
    “重置性格？”爱丽丝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抱住森鸥外的手臂，道：“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不用交换什么性格，更不用重置性格！”
    “我不觉得自己的性格有什么变化，”爱丽丝拿高银白手铐，狐疑地打量一眼与普通手铐无异的【性格交换手铐】道：“小猫的玩具真的有交换我和林太郎的性格吗？”
    为什么他们什么感觉都没有？
    自然到好像他们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
    “肯定有！”奥莉的尾巴指向森鸥外，再指向爱丽丝，骄傲道：“你们身上有奥莉的魔力波动。”
    这就是他们交换过性格的最好证据。
    奥莉的发明都有注入自己的魔力，作为防伪标记。
    每一个使用过奥莉发明的人，身体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她的魔力波动。
    “……”
    奥莉是来自魔界的恶魔。
    她的力量与异能不同，即便奥莉只是一只小猫，可她的发明能影响到异能者。
    森鸥外的笑意加深几分，语调温和道：“既然性格交换只是一周的事，我们就静待期限过去好了。”
    他转眸看向如今变小许多的中原中也，笑着道：“奥莉酱是第一次到人类世界，中也君不妨多照顾她一点。”
    中原中也意外一下，低声应是。
    奥莉左看看右看看，细细长长的恶魔尾巴一下扬起，高兴道：“奥莉酱是对奥莉的敬称吗？”
    这个人类尊敬奥莉！
    “……这不是敬称，”这个笨蛋。
    奥莉疑惑地问：“不是敬称？”
    那个人类不是给奥莉加上尊敬的称呼吗？
    “不是，”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道：“回头我再告诉你，我们这的规矩。”
    现在他要向首领汇报昨晚发生的事。
    有的事，中原中也已经记不太清了。
    毕竟昨晚的他是喝醉的状态下遇到奥莉，他们的对话和一些细节是记不清楚了。
    但大致的过程还是要报告给首领。
    “嗯……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
    森鸥外点一下头。
    他面上倒不见生气，半点没有自己和手下得力干将受到奥莉发明影响的恼怒。
    他笑着说道：“中也君这几天先休息一下吧，任务暂时交给黑蜥蜴。奥莉酱也需要一个向导带她认识一下人类的世界。”
    对于首领的命令，中原中也不会有半点的异议。
    “奥莉酱的玩具，可以借我们研究一下吗？”森鸥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这边也想研究一下这么有趣的东西，顺带看看能不能提前换回我和爱丽丝酱的性格。”
    奥莉犹豫地踩着书桌转一圈，恶魔尾巴跟着身体转过一圈。
    她看看中原中也，再看向心爱的玩具，恋恋不舍道：“你们要记得还给奥莉。”
    【性格交换手铐】她还没玩够。
    但看在好朋友的面上，奥莉可以暂时借给人类玩一下。
    森鸥外轻笑一声，看着中原中也和奥莉离开顶层办公室。
    他按下手边的呼叫铃，侧头说道：“很有意思，不是吗？除去我们生活的世界，还有一个魔界。”
    “林太郎，我们真的有交换性格吗？”爱丽丝托着下颌，好奇道：“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变化。”
    【性格交换手铐】交换的是两个同时触碰手铐的人的性格。
    可她拿着手铐的时候，林太郎根本没有碰。
    “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森鸥外笑一下，道：“或许这就是恶魔的力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
    但中原中也显然是很惊讶的。
    “首领。”
    门外值守的一名守卫听见呼叫铃的传唤，进入顶层办公室单膝跪下。
    “这是一个可以交换性格的小玩具，”森鸥外接过爱丽丝手中的银白手铐，放在桌前，微笑道：“送去红叶君那边吧。”
    守卫一句话也不多问，径直应下。
    “送去红叶那边，应该很快可以得到结果吧？”爱丽丝笑嘻嘻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交换性格呢？”
    只要试验一下就知道了。
    让嘴最硬的俘虏与最软弱的人交换性格。
    ……
    “首领和爱丽丝小姐真的有交换性格吗？”离开顶层的中原中也再次陷入疑惑。
    虽说表面上看，首领和爱丽丝的性格的确改变了。
    他看见爱丽丝，爱好幼女的属性也没有发作，没有一脸谄媚讨好地哄爱丽丝去买小裙子。
    反倒是爱丽丝变成一个叔控，想看森鸥外换不同的制服。
    可更多的改变……
    中原中也却是看不出。
    他不是什么很擅长观察别人的人。
    对于森鸥外和爱丽丝性格的微妙变化，看得也不太真切和明白。
    若非奥莉直接点出他们交换了性格，或许中原中也还反应不过来这事。
    他只会以为是首领又一兴趣，暂时改变和爱丽丝的相处方式。
    “肯定交换了！”奥莉十分相信自己的发明，“那个人类只是一个灵魂有两个不同的身体和不同的性格，所以交换起来，看着也不太明显。”
    但交换是肯定交换了。
    “一个灵魂有两个身体？”中原中也讶异道：“你知道爱丽丝是首领的……”异能力？
    奥莉得意地哼哼两声，骄傲地昂起猫猫头，道：“奥莉什么都知道！奥莉是最聪明的恶魔！”
    从爱丽丝一出现，她就发现了。
    爱丽丝的身体里没有灵魂。
    不管是人类还是恶魔，灵魂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灵魂承载的是生命的一切。
    但爱丽丝却没有灵魂。
    直到看见森鸥外，奥莉才明白了。
    这个人类有奇怪的爱好。
    没有灵魂的金发女孩子是他创造出来的，她的性格和爱好都是他赋予的。
    他给自己造了一个“人类”。
    奇怪的过家家方式。
    “即便身体没有灵魂，性格也是属于我们的。”
    中原中也愣怔一下，有点意外奥莉的话。
    他探究地看向尾巴一甩一甩，好奇地左右看看的恶魔小猫，问道：“你既然知道这点，为什么又要做出那个手铐？”
    奥莉疑惑地喵一声，道：“中也难道不好奇别人的人生吗？”
    不同的性格会造就不同的人生。
    即便是遇上相同的事，可不同的性格将会引导人走向不同的道路。
    【性格交换手铐】正是为此而创造出来。
    “78号魔界的每一只恶魔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有不同的能力，有时候也会羡慕其他恶魔的魔生，所以他们想知道别的恶魔的魔生是怎么样的。”
    “让互相羡慕的恶魔交换性格，”奥莉歪一下头，道：“这也算是短暂地体验别魔的生活吧。”
    中原中也压一下帽子，低声道：“有什么好羡慕的。”
    只是短暂的改变，什么都改变不了。
    “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能走。”